白長安還沒問原因,耳畔響起鬱靳久陰測測的聲音,“哥容忍我們在他面前抽菸,是爲了更好控制自己的意志力,完全和關心我們沒半毛錢關係,好麼!”
電梯開了,鬱靳久走出了電梯,白長安還怔愣在電梯裡,仔細思考鬱靳久的話。
按照顧知深的性格,他覺得鬱靳久的話……十之八九是真的。
自己真的是自作多情了。
白長安下班沒有回自己的公寓,而是開車去了顧安陽的公寓。
顧知深高於市場價的百分之十將顧安陽和陸清歡的房子賣給了白長安,所有的錢顧知深除了繼續資助顧安陽之前暗暗資助的孩子讀書,剩下的全部以陸清歡和顧安陽的名義捐給了慈善基金會。
律師已經辦好了過戶手續,現在這兩棟房子都屬於白長安了。
白長安用鑰匙開門,房子裡的擺設一丁點也沒動過,雖然顧安陽不在了,但是白長安會定期過來打掃,而且是親自動手,交給別人他不放心,怕人弄壞了安陽的東西。
這個房子是顧安陽進博倫後自己攢錢買的,對於她而言意義很大,這裡的一切都是顧安陽親手佈置的,充滿了安陽的氣息。
直到現在每次一走進這裡,他就有一種感覺,安陽沒有走,她還在這裡。
白長安換了鞋子,走到廚房走櫃子裡拿出乾淨的酒杯和一瓶剛開封的酒,走到客廳在沙發坐下。
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眸光落在茶几的相框上。
照片裡的他們十八九歲,一個個輪廓稚嫩,卻笑的很開心,安陽站在他們幾個人的中間,笑容明媚,無憂無慮。
他放下了酒杯,拿起了相框,手指在青澀的臉頰上細細的撫摸,心裡濃濃的酸澀涌動,“安安,你在哪裡?我真的很想你……”
看到顧知深那麼寵愛雲簡月,他心裡別提有多羨慕了。
他也很想這樣寵愛顧安陽。
安安要是叫他戒菸,他也一定會二話不說的戒,安安叫他做什麼,他一定立刻去做,一定不會惹她生氣,更不會讓她傷心。
可是他的安安不見了,再也回不來了,不管他有多後悔和心痛都於事無補。
越想,越心碎,越痛苦,就只能用酒精來麻痹自己,希望能連同那份痛苦也一併麻痹了,這樣他的心就不會那麼痛,那麼的空了。
一瓶酒喝完,他又去拿了兩瓶,一個人全喝完了,倒在沙發上,已經醉了,可相框還被他緊緊的捂在胸口。
迷迷糊糊之間聽到什麼聲音,好像是音樂。
——幾年前的幻想,幾年後的原諒,爲一張臉去養一身傷,別再想念我,我會受不了,這樣。
白長安強撐着眼眸眯成一條線,黯淡的光線下什麼都沒看到,可哀涼的聲音卻在寂寞的房間迴旋。
——修煉愛情的心酸,學會放好以前的渴望,我們那些信仰,要忘記多難。
房間裡怎麼會有聲音,明明只有他一個人,這也不是他的手機鈴聲。
突然從房間裡走出一個身影,因爲背光五官模糊不清,可白長安卻一眼就認出這是……
“安安……”沙啞的嗓音艱難的發出深情的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