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爲時間久了,兩個人都看淡了,這件事過去了,他們還可以重新開始,誰能想到顧安心會懷孕……
那安陽……
雲簡月下意識的在全場尋找顧安陽的身影,好不容易在五步外的距離看到顧安陽。
臉色蒼白,血色盡失,瞳眸沒有焦距,像是受到了什麼重大的打擊,整個人搖搖欲墜。
“安陽……”
雲簡月想過去陪着她,但手被顧知深牽着,還沒走過去,只見顧安陽步伐不由自主的往後退……
因爲她看到了顧安心投過來的眼神裡,眼波流轉着勝利者的姿態,極具挑釁的意味。
那一刻,心彷彿都被震碎了,只剩下支離破碎和血肉模糊。
想要離開這個地方,這個冰冷而令人窒息的地方。
沒有注意到身後的香檳塔,整個人後背撞過去,嘩啦啦的一聲,香檳杯摔在地上,滿地的碎玻璃,而顧安陽直接摔倒在地上,裙襬被香檳溼透了,狼狽無所遁形。
空氣中瀰漫着淡淡的香檳清香,還有不爲人知的夢碎後的鐵鏽味。
這一摔,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顧安陽的身上。
誰不知道顧安陽和白長安有過一段情,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又是什麼時候結束的,可現在看顧安陽的表情,並不是對白長安無情的樣子啊。
白長安回頭看到跌坐在地上的顧安陽,心一揪,就要過去扶起她,剛邁了一步,手臂就被人挽住了,“長安……”
回頭就迎上了顧安心的水眸,欲要甩開她的手,旁邊的白老爺子沉聲道:“白長安!”
冷冽的眼神看着他,警告的意味很明顯,平日裡隨便他怎麼胡鬧,可現在顧安心懷了他的孩子,白家的子嗣,他就容不得白長安胡鬧了。
“爺爺……”白長安神色爲難,眼神裡有着急切和擔心。
白老爺子面色沉靜如故,無動於衷。
雲簡月想要去扶被顧知深攔住了,那邊都是碎玻璃,他怕雲簡月受傷,自己要過去的時候,顧安陽已經自己站起來了……
在場的每一雙眼睛都充滿戲謔或是看好戲的意味,除了雲簡月和鬱靳久他們是面露憂色,都在擔心她。
今天是白老爺子的壽宴,她不能搞砸了,不能丟了顧家的顏面。
頹然垂在身邊的手,指甲狠狠的掐進了掌心裡,失色的脣瓣輕抿:“對不起白爺爺,我剛纔不小心打翻了您的香檳塔。”
白老爺子看着她,抿了抿脣:“不是什麼大事,不用放在心上,你沒受傷吧?”
顧安陽搖了搖頭,嘴角甚至還牽起了一絲弧度,“給白爺爺掃興了,真的很不好意思。祝白爺爺身體健康……”
眼角的餘光掃到白長安身邊站着的顧安心的時候,聲音輕輕的在空氣中發酵,“子孫滿堂。我有點不舒服了就先走了。”
不等白老爺子發話,她已經轉身朝着門口走。
顧知深給了鬱靳久一個眼神,鬱靳久意會,立刻追過去。
今天是白老爺子的壽宴,白長安是無論如何都脫不開身,更何況還有一個顧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