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痛,每一口呼吸彷彿都藏着一根綿軟的針,入喉嚨刺骨,痛不欲生。
潔白的額頭滲出細細密密的汗水,被淚水打溼的睫毛劇烈顫抖着,眸底的光越來越渙散,越來越黯淡……
小腹的陣痛,變成了刺痛,感覺到有什麼熱流在腿間涌動,鼻端下滿滿的血腥味。
“不要……寶寶……不要離開我,寶寶……”緊咬粉脣的貝齒鬆開,聲音虛弱的響起,支離破碎,“知深……顧知深……”
擡起的手虛弱的覆在冷硬的門板上,力氣在一點點的抽離,意識越來越模糊,只剩下揮之不去的疼痛感,深深的烙印在靈魂深處。
沾着晶瑩淚珠的睫毛慢慢的落下,身子往旁邊滑倒,整個人毫無意識的昏迷過去。
…
顧知深一路走下樓,走到了車邊。
程煜飛已經爲他打開了車門,聲音平靜:“顧總,是回公司嗎?”
顧知深沒有回答,也沒有上車,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攥成拳頭,每一根青色的經絡清晰可見,渾身都彌散着一股駭人的暴戾。
程煜飛知道他是在爲雲簡月偷偷和路洲吃飯的事生氣,便什麼都不再問了,安靜的陪他站着。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顧知深終於有了反應,程煜飛以爲他會上車,但顧知深卻轉身走進了大廳。
程煜飛無奈的搖頭,顧總對太太到底是狠不下心。
“曾沛,你去樓上看看太太,但不要放她出來。”顧知深將鑰匙遞給了曾沛。
曾沛眼底拂過一絲複雜和擔憂,識趣的什麼都沒問,拿着鑰匙轉身去樓上了。
顧知深站在樓梯口,雙手放在口袋中,看着曾沛的背影消失在轉彎處,遲遲沒有收回。
沒等一會,曾沛突然跑回來,神色慌張不安道:“先生,房間的門打不開,好像被什麼抵住了,我不敢硬推!”
顧知深臉色瞬間陰沉了,一句話都沒說,三步並兩步走上樓,直接往臥室走。
鑰匙還插在鑰匙孔裡。
顧知深抓住冰冷的金屬,旋轉推門,是推不動,像是被什麼從門口抵住了。
“開門,雲簡月!開門!”顧知深敲門,聲音裡充滿了慍怒。
房間裡很安靜,沒有任何的反應。
顧知深回頭看跟上來的程煜飛,“問問保鏢,有人看到太太偷跑出去沒有?”
程煜飛立刻打電話給外面的保鏢,很快的對顧知深說:“沒有,窗戶下有保鏢守着,太太出去,他們不可能沒發現!”
顧知深陰翳的眸光盯着緊閉的門,不知道爲什麼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她還在房間裡……
下一秒顧知深推開了客房的門,直接走到了陽臺。
客房的陽臺和臥室的陽臺連在一起的,臥室的陽臺不是完全封閉狀態,只要進了陽臺就能進屋子。
程煜飛像是知道他要做什麼,神色緊張,“顧總,這樣太危險了。”
顧知深已經打開了客房陽臺的門,走到陽臺邊緣看向旁邊的陽臺,距離稍微遠點,但也不是翻不過去。
“顧總,這樣太危險,還是我替你過去。”程煜飛建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