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思晚大概是嫌她煩,一把將藥片吞下去,連水都沒喝,趴在牀上很快又睡着了。
雲簡月坐在牀邊,想要拆開繃帶想要查看她的傷勢,但又不敢碰她,怕弄痛她。
雲思晚蒼白的臉頰上佈滿了汗珠,髮根都被溼透了,雲簡月拿紙擦拭着她臉頰上,頸脖的汗珠;睡着後的雲思晚夢囈着什麼,說話的聲音很小,小的很難聽清楚她在說什麼。
“姐,姐,姐姐”雲簡月嘗試的叫了她幾聲,一點反應都沒有。
脣瓣輕微的張合,像在說着什麼,雲簡月彎下腰,將耳朵湊近到她的脣邊,隱約聽到她好像叫了一聲“薄少”。
薄少
是之前在公海遇到的那個戴面具的男人
雲簡月奇怪的眼神打量着雲思晚,難道姐姐是喜歡上那個薄少了
她開始不斷的顫抖,似乎很冷的樣子,眉心皺的很緊,緊咬着脣瓣,神色異常痛苦,看得雲簡月一怔心疼。
在雲簡月的記憶裡,從小到大雲思晚都是冰城最明豔的那個少女,乾淨爽朗,脾氣火爆,溫暖的像是七月的太陽,火辣辣的;不管遇到什麼難過的事,受了多痛的傷,她都會無所畏懼的笑着,從來沒有露出過這樣的痛苦又無助的樣子。
姐姐的傷,還有現在這個樣子,都是因爲那個薄少嗎
雲簡月一直守在雲思晚的身邊,不停的給她擦汗,給她按好被子,免得雲思晚燒糊塗把被子給踹了,加重病情。
即便是這樣,雲思晚的高燒依舊只升不降,已經到了41°了。
雲簡月意識到這樣下去不行了,必須要有一個醫生,腦子裡蹦出的第一個名字就是白長安。
手伸到口袋想拿手機給白長安打電話的時候,這纔想起來厲寒渚把自己拖進安全通道的時候,自己不小心把手機摔在地上,都沒來得及撿。
樓上沒有電話,樓下有,雲簡月下樓,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就看到從外面進來的厲寒渚,手裡還提着一袋東西。
水眸劃過一絲意外,他到現在都沒走
厲寒渚眼神有幾秒的複雜,拎着東西走進來幾步,嘗試着開腔:“你沒吃晚餐。”
雲簡月沒想到他竟然跑出去給自己買吃的,擔憂的神色露出清淺的笑,“謝謝你呀,我先打個電話叫醫生來,我姐一直在發燒,不叫醫生不行的。”
說着,她已經走到了沙發旁,拿起了電話。
厲寒渚劍眉倏然一緊,聲音寒徹,“你要通知顧知深的人”
他沒記錯的話,顧知深的人中有一個醫生。
雲簡月點頭,腦子裡飛快的回憶着白長安的電話號碼是多少,一邊按電話號碼,一邊說:“你放心,白長安看起來像個紈絝子弟,其實他人很好,而且我姐的事,他也知道”
上次顧知深傷的那麼嚴重,莫傅卿鬱靳久他們又是陪着顧知深一起去救她,這其中的是非曲折,自然是不會對白長安顧安陽他們隱瞞的。
厲寒渚見她那麼相信顧知深的人,也沒有再開口多說什麼,走向了餐桌,將東西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