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政一個人橫躺在位置上,她壓根就沒位置坐了。掃了眼機艙其他位置,都坐了人,只剩下最後一個空位,在厲寒渚的身邊。
厲寒渚一個眼神射過來,雲簡月小心臟緊張的哆嗦了下,心不甘情不願的走到他身邊,硬着頭皮坐下去。
“你很怕我?”剛坐下就聽到頭頂旋起的冰冷聲音。
呃。
雲簡月猶豫了下,側頭看他,“你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真話!”
“真話就是不怕你,但也不想靠近你!”雲簡月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的說。
那天攀巖的事還歷歷在目,生怕他生氣,一個巴掌就能把自己拍扁了。
厲寒渚蹙眉,又問:“爲什麼?”
雲簡月看他好像沒生氣,斟酌着用詞,“因爲你永遠板着一張臉,不會笑,說話也冷冷的,別說靠近你,還沒靠近就能被你身上那股冷氣凍死了!”
厲寒渚臉色不動聲色的沉了。
雲簡月察覺到,連忙補充道:“其實這樣也很好,夏天多省冷氣費啊!”
厲寒渚毫無反應。
雲簡月尷尬的乾笑了兩聲,撇開頭,不忍直視。瞪着對面睡的昏天暗地的高政,睡哪裡不好,偏偏佔了自己的位置,讓自己和大冰塊坐到一起,簡直是要被凍死了!
……
沒多久,雲簡月也無聊的睡着了,靠着椅背,怎麼睡都不舒服,頭一直往旁邊倒,又不敢倒向厲寒渚那邊。
厲寒渚收起槍,側頭看到睡着的雲簡月,不停的往那邊倒,又模糊的醒了,再繼續睡。
劍眉微斂,在她頭再次往那邊滑的時候,溫熱的大掌伸過來,輕輕的捧住她的頭,往自己的肩膀上按。
這個過程中,他的動作緩慢,很輕,雲簡月並沒有醒來,靠在他的肩膀上,睡的更加沉穩了。
長滿老繭的手指輕掠起她垂落的髮絲,一直沒有感情的脣瓣,極淺極淺的往上勾了下。
鷹眸擡起時,碰巧撞上對面充滿戲謔的眼神,眸色很冷。
高政無辜的撇嘴,假裝什麼都沒看到,默默的轉過頭,繼續睡,嘴角卻忍不住的在笑。
上校啊上校,你就裝吧!
……
雲簡月醒來的時候,窗外是落日餘暉,她靠着窗戶,身上披着一個外套,機艙裡空無人。
雲簡月起身拿着外套下了飛機,看到他們正在忙碌着把裝備、設備搬上車子上。
走過去,問道:“有什麼需要我幫忙嗎?”
高政看了她一眼,笑嘻嘻道:“有啊!”
“什麼?”
“上車!”
“……”
雲簡月上車,高政開車,厲寒渚坐在副駕駛,而她——坐在兩個人中間。
高政的眼神總是似有若無的往自己身上掃,看得雲簡月心裡發毛,忍無可忍,啪的合上電腦,問:“我臉上長花了嗎?”
高政挑眉:“長花到沒有!不過好像有些花要開了噢!”
“什麼花?”雲簡月聽得雲裡霧裡的。
“桃花啊!”高政嘴角的笑越深了,還特意看了一眼厲寒渚,“是吧!上校!”
厲寒渚眼神冷的像冰渣,“閉嘴,開車!”
高政知道上校一定是害羞了,不敢再惹他,不逗雲簡月了,專心開車。
雲簡月看看高政,再看看厲寒渚,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