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靳久的神色微怔,看到她的背影往門口走,眉心微動,幾乎想都沒想,修長的雙腿邁起,猛然從後面將她抱住了。
寧輓歌身子一僵,下意識的就要掰開他的手指,她越是用力掙扎,他就抱的越緊,沒有留下一絲縫隙,幾乎是要將她揉進自己的骨子裡
。
寧輓歌掙不開他的束縛,兩個人糾糾纏纏的時候,她轉過身,滿臉的淚痕看得鬱靳久心頭一緊,像是萬千根刺在刺痛着心裡,密密麻麻,幾乎要窒息了。
白嫩的雙手攥成拳頭充滿了憤怒拼命的往他的胸膛上砸,眼底的潮溼氤氳,哽咽的嗓音顫抖而出:“混蛋,大混蛋……你憑什麼這麼說我?憑什麼!以前你就欺負我,現在還欺負我……你對我好一點會怎麼樣?”
鬱靳久聽着她的指責說不出話來,眉頭緊鎖,任由着她捶打自己,反正她那些力氣就像是在撓癢癢。
寧輓歌打的手疼,腳也用上,用力踢他的腿,繼續控訴他的惡行,“我也是女孩……我也想被人追,被人呵護……想要一個人對我好……你就只會羞辱我……”
晶瑩剔透的眼淚從黑白分明的瞳仁裡溢出來,在白皙的皮膚上閃爍着心碎,看得鬱靳久心要碎了。
他從來都不知道她原來是這樣想的,自己對她,一點都不夠好。
“我也是人,有自尊,會痛,你憑什麼這樣對我……早知道你還是這樣……我就不回來……”
哽咽的聲音在臥室裡迴旋,話還沒說完,他突然低頭吻住了她的紅脣。
滿含淚水的瞳仁突然睜開,更加氣憤的捶打他的胸膛,腳狠狠的踩在他的腳面上,用力的碾壓。
鬱靳久痛的悶哼了一聲卻並沒有鬆開她,脣瓣溫情的在她沾着淚水鹹澀的脣瓣上廝磨,聲音低沉,像是在哄她,“別哭了,嗯?”
寧輓歌根本就不聽他的話,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不斷劃過脣角。
品嚐到濃郁的鹹澀,聲音彆扭而不自然的響起:“別哭了……我錯了,下次不這樣了。我就是怕……怕你離開我。”
如果不是看她哭的這麼傷心,這些話,平日裡他是絕對說不出口的。
寧輓歌捶的手都紅了,也沒力氣了,漸漸的停下來,抽泣的肩膀輕微的顫抖,哭紅的眼眸看向他,一時間沒說話。
溫熱的手指輕撫着她的臉頰,低頭耐心的將臉頰上的淚水一一吮幹,“我以後會盡量剋制自己不說那些話,別哭了。”
“真的?”寧輓歌半信半疑。
鬱靳久鄭重的點頭,承諾:“我會努力,但你也不能太過份了!”
他只是受不了她離開自己的視線。
兩年沒見,在一起沒多久,肉都還沒吃上,她就要去跑宣傳,他心裡能不氣能不急嗎?
寧輓歌吸了吸鼻子,“我說了沒有離開,只是跑幾天宣傳,要是不行,你不會陪我一起去啊?”
鬱靳久劍眉一挑,“你說什麼?”
寧輓歌意識到什麼,臉頰微微的發燙,“沒,我什麼都沒說!”
“我聽到了,你讓我陪你一起。”鬱靳久握住她柔軟無骨的手指,“你想讓我陪你去,你也捨不得離開我,是不是?”
寧輓歌掠眸迎上他漆黑的眼眸,生怕自己說“不是”,下一秒就會被他掐死
。
“愛去不去。”
鬱靳久聽明白她話裡的意思,驀然一笑,低頭親親她的臉頰,“去,爲什麼不去?不過——”
聲音頓了下,畫風一轉,饒有深意道:“我丟下工作,背上昏君的罵名,陪你跑宣傳,有什麼好處?”
“不是獎賞就是好處?”他能不能不這麼計較?
某人一臉的正義凜然道:“我是商人,無奸不商!”
寧輓歌就知道他從不吃虧,猶豫了下,踮起腳尖在他的脣瓣上親了下,“這樣?”
他皺着眉頭,嫌棄的語氣到:“不夠!”
白皙的雙手攬住他皆是的腰肢,脣瓣生澀而又主動的親吻着他的脣瓣,“這樣呢?”
“還是不夠……”沉啞的嗓音響起,氣息已經漸漸粗重起來,墨色的眼眸凝視着她滾燙如岩漿,心中那份感情早已壓抑不住,溢出來了,寫在眼裡,寫在眉梢,那般的濃郁與粘稠,化不開。
白皙纖長的手指將他的襯衫下襬從西褲裡扯出來,小手沒有任何阻擋的撫摸在他的腰上,擡頭蒙着一層水霧的眼眸裡流轉着瀲灩與情意綿綿,聲音裡有着羞赧,“那就只能……這樣了……”
鬱靳久領會她的意思,心臟劇烈的跳動,激動的一把將她抱起來,大步流星的走到牀邊,兩個人紛紛倒在牀上,柔軟的大牀立刻陷下去一大半。
雙手支撐在她的臉龐,炙熱的眸光裡情感難以抑制的奔流,滾燙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龐上,聲音低啞道:“輕輕,真的可以?”
寧輓歌看着他清雋的容顏,深邃的五官,每一處都好像是上帝嘔心瀝血的作品,雙手主動攬住他的脖子,緋脣沾着淡淡的笑意,平緩的開口:“你不是問我爲什麼要回來嗎?”
鬱靳久專注的看着她,還沒來得及說話,聽到她自問自答的聲音響起:“爲了你!”
“爲了你”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宛如一股巨大的力量,深深的震撼着鬱靳久,乃至衝撞進了靈魂深處。
“三哥,我真的很想你,我回來了。”看着他的臉,腦海裡閃現過那些沒有他的日子,吃了那麼多的苦,幾乎快要撐不下去,想要投降,一輩子就繼續腐爛下去好了,可是想起他,每次都咬牙堅持下來了。
一個只會腐爛發臭的人生的寧輓歌有什麼資格重新站他的身邊?
她必須強大起來,必須學會獨當一面,必須成爲能夠與他比肩的女子,帶着一身的光和熱,重新回到他的身邊。
“你——還、要、我、嗎?”
一字一頓,每一個字都飽含深情,輕聲詢問。
近乎的十年的光陰,她從青澀的少女蛻變成爲堅韌成熟的女人,經歷了太多的風雨與磨難,也曾滿心瘡痍,萬念俱灰,唯一不變的就是對他的愛,依然純如朝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