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輓歌背影明顯一僵,聲音輕輕的,“小孩子懂什麼!”
“你愛他嗎?”曲沐沉不耐其煩的再一次問道。
寧輓歌回頭看他,“這個問題很重要?”
“如果他對你不好,我怎麼走?”他沉聲,高大的身軀走到她面前,早已成爲一個男人,而非她記憶裡那個羸弱不堪的小男孩。
寧輓歌沉默了許久,輕緩的開腔,“他對我不錯,就是有點任性,像個孩子。我和他在一起……很開心!”
雖然他總是高高在上俯視她,脾氣很差,動不動發脾氣,喜歡欺負她,可是能夠在他身邊,陪伴着他,她心裡就有着莫大的滿足。
想到他們在一起的時光,黛眉情不自禁的涌上了戀愛中女人才有的嬌媚和甜蜜。
曲沐沉盯着她精緻的臉蛋看,雖然很不想承認,可是卻不得不承認她是愛鬱靳久的……
心裡針刺的在疼,表面卻還是裝作無動於衷的樣子,波瀾不驚道:“我知道了。”
寧輓歌打電話讓保鏢去買吃的過來,她陪曲沐沉用過午餐就回去了。
保鏢很快就把午餐送上來,曲沐沉雖然沒有什麼胃口,但還是陪着她一起用了。
既然她愛着鬱靳久,想要留在鬱靳久身邊,那麼他也不能勉強她什麼,只要她過的好,那就這樣吧。
寧輓歌詢問他缺不缺錢,什麼時候走。
曲沐沉說自己有錢,等會下午就走,不需要她送!
寧輓歌見他堅持不要自己送,沒有強迫他,只是叮囑他有什麼事可以打電話給她,也不需要偷偷摸摸的。
現在鬱靳久已經知道了曲沐沉的存在,也知道過去的那些事,對他就不必在隱瞞了。
曲沐沉幽深的眸光掃了她一眼,沒說話,只是點點頭。
……
寧輓歌不知道鬱靳久回鬱家究竟是怎麼說的,總之方蘭心和鬱君爵沒有再來爲難她,而鬱靳久也正式接管方氏集團。
因爲鬱靳久剛剛接手方氏集團,所以開始會比較忙,每天都是早出晚歸的,有時候還有應酬,回來已經是凌辰後,帶着滿身的酒氣還有混雜的香水味。
寧輓歌現在沒有工作,整天無所事事,不是看書打發時間就是發呆或睡覺,晚上讓裴姨早點休息,每晚給鬱靳久等門,準備宵夜或是給他兌一杯蜂蜜水。
聞到他身上的香水味或是看到他白襯衫衣領上的粉底與口紅,心裡不是沒有感覺,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說,尤其是他對她的需求從來都那麼大,從未變過。
男人談生意應酬在所難免,她說要做好鬱太太,應該照顧他,支持他,而非爲這點小事和他鬧,讓他心煩。
更何況在這一場婚姻裡,她本來就是弱勢,是配不上他的,甚至在領完結婚證的一個月後,外界都不知道他結婚的事,依然將他評價爲冰城最受歡迎的超級黃金單身漢!
口紅香水,風言風語,寧輓歌都選擇視而不見,平靜的在南園過着屬於他們的平淡日子。
本以爲這樣的日子會一直過下去,沒想到很快就被打破了。
十月底,網上突然爆出國民男神葉子時的醜聞。
葉子時是葉家的私生子,但沒有人知道葉子時的母親是坐檯女,葉子時很小的時候跟着母親生活在夜總會,親眼看着母親和不同的男人廝混在一起。
曝光的醜聞中還提到葉子時招妓(嫖)娼,還不止一次,這次被人無名舉報,被警方的人在酒店裡當場抓獲,現在已經正式被拘留。
國民男神的形象瞬間一落千長。
寧輓歌看到新聞的時候也震驚了一下,總覺得在和葉子時接觸時,不覺得他是那種很不堪的男人,不知道爲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新聞。
平靜後也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她退出娛樂圈了,與葉子時的交情並不深,最重要的是葉子時的心思,現在自己要是主動去關心,太容易引起誤會,而且鬱靳久大概也會不高興。
寧輓歌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畢竟以她的能力幫不上葉子時的忙,只希望他可能是被人陷害,能夠早點清洗冤屈,免得演藝生涯像自己一樣中斷,太可惜了。
但是一通電話卻讓寧輓歌徹底懵了。
……
夜幕漸漸降臨,整個城市褪去白天的繁華,換上五光十色的衣裳,紙醉金迷。
寧輓歌叫車到碧落,經理知道她之前和鬱太子來過,又是博倫總裁夫人的好友,自然是不會阻攔她。
她知道鬱靳久的包廂在哪裡,不需要服務員引領,從電梯裡走出來,神色凝重,眸光焦急,幾乎是一路小跑的跑到了包廂門口,伸手推開沉重的門。
包廂裡燈光黯淡,男男女女坐在沙發上挨的很近,迎面的空氣中氣息混沌,有廉價的香水味,有酒精味,有菸草味,聞得寧輓歌犯惡心,隱隱想吐。
尤其是在看到一個衣着暴露的女人快要撐爆衣服的那東西都快抵到鬱靳久的懷裡了。
看到那些口紅和親眼看到這些女人的感覺還是不一樣的,刺眼,噁心,還有撕心裂肺的痛意!
包廂門被推開的那一瞬間,包廂裡一首歌剛好結束,所有人的眼神瞬間聚攏在她一個人身上。
有老總認出寧輓歌的身份,眼底的光綠油油的,不懷好意。
鬱靳久眉心微皺,黑眸銳利的射向她,似乎在詢問,她爲什麼會來?
寧輓歌在心裡發酵了一路的憤然和怒火,在看到他的這一瞬間徹底爆炸,火光四射,心裡沒有一絲完整,鮮血淋漓。
凝向他的美眸第一次有了失望和冰涼。
步伐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兩步,然後沒有任何猶豫的轉身就跑。
想要離開這個快要讓她窒息的地方。
鬱靳久看到她轉身跑走,立刻起身匆匆的說了聲“抱歉,失陪一下!”大步流星的跨出包廂。
看到她走進電梯,兩扇銀色的門正在緩緩合上,走已經來不及了,他改爲跑的,但還是沒有趕上。
另外一部電梯還在負一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