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極了的葉夢白自嘲地笑了一聲,緊接着這纔拿正眼直視陸崇襟,然後勾了勾脣角,不無諷刺地看着他回了句。
“如果你真的將我的話聽進去了,你就該知道,我不是你從非洲草原裡帶回來的野獸,你也不用整天沒事想着該如何像馴服它們那樣馴服我。”
同樣被他的殘虐逼急了的葉夢白,毫不畏懼他那雙冰冷得幾乎能凍死人的森寒冷眸,頓了頓又若無其事地繼續開口說道,那模樣,簡直不像是個腰部被栓出了一條紅痕的女子。
但其實,只要這時候的她稍稍的服一個軟,估計兩人也就不至於鬧得那麼僵了。
當然,若是不把事情鬧得那麼僵,她就不是葉夢白了。
面對她的過激反應,陸崇襟不怒反笑,扯了扯脣角,露出一抹邪肆的微笑,但是卻更讓人感受到了倒春寒纔有的寒冷。
緊接着口氣不置可否地突出一句:“是嗎?”
然後陸崇襟伸出修長白皙的手指,探上了她白裡透紅的嬌嫩臉頰,若有似無的來回輕撫。
好半晌,他纔再次輕啓薄脣,對着葉夢白吐出一句:“在你眼底我就是這麼一個不顧他人想法的魔鬼?”
陸崇襟說這話的時候,用的是反問語氣,明顯對這一幕有些難以置信。
“哼,難道不是?你除了會不顧他人意願地殺雞取卵,你還能做什麼!”
正在氣頭上的葉夢白一時間也不顧這話說出去的後果,毫不客氣地回嘴頂撞道。
氣得陸崇襟的臉色當場就拉黑下來。
圈着她”纖腰的手更是一時之間忘了力道。
直到再次將她弄得生疼,這才領悟般地鬆開。
改爲環着她的纖腰。
然後嘴上也沒閒着,用着一種撕心裂肺,好心被返程驢肝肺的口吻說道。
“你說想談戀愛,我便追求你,和你約會;你說不要把對待下屬那一套用在你身上,回家的時候,我便儘量用掩藏自己的壞脾氣;你說……”
說起這些和她生活的過往點滴,陸崇襟一開口便是如數家珍一般的架勢,讓人毫不懷疑他對這個女人的用心。
但是就在大家以爲終於
有個人可以溫暖他冰冷內心的時候,卻只聽得他不屑的一聲冷哼。
然後是語帶嘲諷的聲音就在不遠處傳來。
“果然,女人總會愈來愈得寸進尺,我果然是學不會教訓纔會一次又一次地栽倒在你們手上。”
陸崇襟每說一個字,臉上的顏色便暗沉一分。
直到最後完全黑化,那邪魅的模樣,也都像繪畫一般印刻在葉夢白的腦海裡揮散不去。
也不知道爲什麼,明明他的那副模樣渾身上下看起來危險急了,每一寸的細胞都在散發着一種生人勿近的氣息。
但是看在她眼底卻一點也不害怕,想來是由於不管是黑化前的陸崇襟,還是黑化後的陸崇襟,都是完整的陸崇襟身上,缺一不可的性格顏色。
只是這下可該如何是好。
本來在事情還沒有發生重大改變的時候,在陸崇襟還沒自我坦白的時候,葉夢白雖然有些惱他,但是兩人之間卻總是隔着什麼一般,不鹹不淡的。
關係也沒有親近遠離之分。
這會聽得他的指控和指責,坐在他腰際將他壓在身下的葉夢白不由得的面色一變。
本來還理直氣壯的表情和氣勢,這會突然不知道爲什麼被茫然和不知所措給取代了。
所以說人有時候就是這麼後知後覺,這麼身在福中不知福。
以至於很多爲自己好的事情,都要等挑破了那層燈油紙,即將分道揚鑣的時候,才能看得更清,更明朗。
就像現在,她才意識到原來在她沒放在心上的那些方面上,陸崇襟也爲她做了那麼多的事情。
再想她剛纔那麼歇斯底里控訴他各種不好的模樣,葉夢白忍不住有些心虛起來。
不想,陸崇襟並沒有給她太多懺悔的時間。
反而在她的恍神間,直接鬆開了扣住她纖腰的大掌。
大有一種放她回到藍天的意思。
只是這下情況卻已有所不同,他冷着臉想要放她自由,她卻舔着一張老臉改變主意了。
所以即使察覺到扣在腰際的大掌鬆開了,但是她也沒有因此而借力使力地站起來。
反而渾然不覺尷尬或者是男
女授受不親地坐在他的腰際,並且,她還猶嫌不夠地將整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在他的身上。
這下子輪到陸崇襟對她冷嘲熱諷了。
只見他勾起脣角,表情有些自嘲也有些嘲笑地看着她。
“怎麼,難得有我這麼傻的二貨送到你面前侮辱,你是還嫌不過癮嗎?準備再排練一次嗎?”
聽得這麼失去意氣風發的自嘲語氣從他的口中吐出,葉夢白禁不住臉上浮現出幾分澀然。
說來她確實有些過分了。
一度地將他的心意當成不懷好意的別有用心。
想到這裡,葉夢白忍不住開口致歉。
“對不起。”
簡潔明瞭的三個字卻勝過千言萬語。
說話間,她一邊伸出小手打算撫上他那張冷峻的面龐,卻被他的大掌拍開。
同時,一雙受傷的鷹眸滿帶警惕地看着她。
“這又是你的新手段嗎?先服軟讓人放下戒心,然後再在防備薄弱的時候給予致命一擊?”
不知道爲什麼,聽得他這般誤會的聲音,葉夢白的心裡竟是抑制不住的難過,但儘管如此想起陸崇襟說的那些話,她還是強顏歡笑地回以溫柔的目光。
同時,竟然破天荒地俯下身在他的兩瓣薄脣上印上一個吻。
至於上一秒還在鬧情緒,下一秒就被吻了的陸崇襟來說,其實他的內心是拒絕的,這不,看他咬緊的牙關,讓葉夢白不得其門而入的樣子就知道了。
當然,這並不妨礙霸氣側漏的葉夢白對欲拒還迎的他施行第一次投懷送抱的計劃。
只見她很是溫柔而有耐心地輕啄舔弄他的薄脣,就彷彿品嚐美味佳餚一般,也不催促,也不說話,就這麼靜靜地侵襲着他的脣舌和領地。
最後終於成功挑起了彼此心裡最深處的慾望,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奔赴情慾的海洋。
在她閉着眼睛感受這場激情澎湃所帶來的衝擊時,她並沒有注意到的是,剛纔還一臉控訴地斥責她的陸崇襟,睜開了的眼睛中,早已不見剛纔的委屈,反而盡是掌控全局的自信和算計。
也不知道剛纔的這場較量,到底是誰吃了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