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怕我落淚才欺騙我嗎?呵呵,真是個好藉口!”寧心又哭又笑,盯着面前這個帥得一塌糊塗的男人。
她以爲通過這些天的相處,自己逐漸瞭解他了,此刻卻又驟然發現,這個男人的神秘莫測,是她完全不曾瞭解過的。
在冷翼眼裡,所有的女人都只不過是一時新鮮的玩物,自己也一樣吧。
可笑!寧心痛苦地閉上眼睛,有氣無力地說:“冷翼,你從來就沒有尊重過我……口口聲聲說要對我好,卻對我隱瞞這麼大的事情,你當我是傻瓜嗎?!”
“不就是幾張照片嗎?幾張陳年照片而已能說明什麼問題……”在冷翼眼裡,這些報道出來的照片不過就是幾個想出名的雜事社憑空電腦合成的幾張成本頗低的爛片子……他不理解,這幾張憑空杜撰出來的照片有什麼好解釋的。
況且,冷翼這個人這輩子都最討厭解釋!
寧心不回答他的問題,氣急反笑道:“也是,你冷大總裁根本就沒必要向我解釋……”
冷翼跨前一步,男人身上強勢的氣息立即撲面而來。他一手擡起寧心的下顎,氣勢逼人地說:“我會解釋,但是不會解釋沒有必要的事情。”
被他那樣的目光嚇到,寧心情不自禁地後退一步,低聲說:“你是總裁,你說了算,我們這些小職員都只有聽旨的份。”
“是嗎?”冷翼半信半疑。
那她剛纔那種吃了大便的表情是怎麼回事!
聽到他懷疑的語氣,寧心氣不打一處來。明明做錯事的那個人是他,爲什麼自己倒像個罪犯?
用力打掉冷翼的手,指了指垃圾桶,寧心提高了聲音:“既然冷總覺得這件事情沒有必要解釋,完全可以把它丟進垃圾桶,當然……想我們這樣的小職員只能看着……”
突然,冷翼好像想到了什麼,抽身抓住寧心的手腕說“這照片是怎麼來的?”
“快遞呀。”寧心一頭霧水的看着冷翼,現在寄東西不都是靠快遞公司嗎,難道還用人力嗎?
冷翼不答她的話,只是快步走到牆角的垃圾桶裡,抽出快遞件的包裝看了看,只寫着柳如雪的名字,什麼線索也沒有,思索了一會兒,他又折回寧心身邊。
這件事,冷翼總覺得並不單純……
現在的柳如雪人在醫院裡面,按理說並沒有時間也沒有機會出院寄快遞,剛纔一時心急,就忘記了這個關鍵性的問題。
如果不是柳如雪寄得,那會是誰呢……
這個人不禁知道他跟寧心的關係還知道寧心跟柳如雪不合……甚至這個人寄照片的目的就是爲了拆散他和寧心。
誰會這麼巧合滿足上面的所有條件又有要拆散他們的理由呢……
寧心昂頭看着他,目光裡滿是質疑。
冷翼不悅地皺眉:“我說過,不想讓你傷心而已。”
他不喜歡看到寧心那懷疑的目光,更不耐煩對她一再解釋。
這女人應該相信他的話纔對,他沒有騙她,也不會騙她。可爲什麼她根本不肯相信自己的解釋?!
“你就連一句敷衍的謊話都不願意說嗎……”寧心不知道爲什麼,眼淚直直地掉下來,砸落在地毯上,很快暈開。
她盯着冷翼不耐煩的臉,無語凝噎,彷彿有千言萬語想要說,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像一根魚刺卡在喉嚨裡。
爲什麼在看到這些東西以後,心裡會有一種被背叛的感覺?
是因爲,被欺騙的感覺很討厭吧。
更討厭的是,欺騙她的那個人,已經住在了她的心裡。
冷翼看見寧心的眼淚又手足無措起來,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心疼地看着寧心,臉色不覺柔和起來。
冷翼自責地上前一步,企圖用自己的懷抱去哄哄她。不料寧心後退一步,冷翼撲了個空。
他惱怒地瞪着這女人,她到底想幹嘛?冷翼快抓狂了,沒想到竟然連最後一招都失效了,就算是存心隱瞞又怎麼了,不都已經過去了麼?!
“你到底要怎樣?!”冷翼氣急敗壞。他現在只想知道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夠立即讓這女人停止流淚。她那樣子,簡直讓他覺得自己像個罪惡滔天的罪人。
本來是因爲無法安慰她才焦躁的,聽在寧心耳朵裡,反而倍加刺耳。她一言不發地轉身,快步走出了房間。這裡的空氣令她窒息,她只想逃離。
……
而就在這對苦命鴛鴦瀕臨散夥的局面時,這場鬧劇的另一面,也即將面臨一場大戰。
顧義看看手錶,慢悠悠地說:“還有十五分鐘我就開完會了,你是不是想請我吃飯?那就在我們畫室門口見面吧。”
安佳人砰地一聲掛斷電話,此時早已是在心裡存了一大團火,她本是要將冷翼小時候光屁股的照片寄給寧心,好讓寧心反攻一次,好好的欺負欺負冷翼。
可沒想到,顧義寄出去的竟是冷翼以前的那些花邊新聞,且配圖的尺度極大……
她雖認爲顧義沒安好心,但也沒想到顧義是個如此小人。
而電話那頭的顧義……就算沒有見面,他也能感覺到這女人在怒火中燒,莫名其妙地看了手機一眼,他決定置之不理。
十五分鐘後,畫廊門口,安佳人坐在她的寶藍色捷豹駕駛席上,滿臉不悅。見到顧義走出店門東張西望,她搖下車窗,拼命地按了按喇叭。
顧義微笑着走過來,打招呼道:“嗨,小姑娘,我們去哪裡吃飯?”
安佳人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打開車門道:“進來再說。”
顧義坐在副駕駛席上,嘖嘖讚歎了兩聲,說:“果然是豪門千金,開的車子也要豪華尊貴。”
安佳人心裡像被刺了一下,極爲不爽地說:“跟你有關係嗎?”
顧義毫不在意地一笑,聳了聳肩:“去吃什麼呢?對了,有一家韓國料理很不錯,不知道你喜歡吃嗎?”
“誰說請你吃飯了?”自以爲是的傢伙。
顧義尷尬地一愣,表情僵住:“難道你不是爲了感謝我嗎?”
感謝個鬼!安佳人努力維持表面的平靜,俏臉冷若
冰霜地注視着玻璃車窗,冷冷地問道:“你爲什麼要那麼做?”
“什麼?”
“不是約好了寄冷翼小時候的照片嗎?爲什麼把冷翼以前那些有的沒的花邊新聞寄給寧心?你到底有什麼企圖,還是說你到底在打什麼算盤!”
顧義盯着安佳人認真的表情,忙收斂起玩世不恭的笑容,說:“你不是在開玩笑吧?我什麼時候寄過。”
“怎麼,你不承認嗎?”真會演戲的男人,看來也是個撒謊高手。安佳人在心中輕蔑地冷哼一聲。
顧義攤了攤雙手,表示極爲無辜:“我當然不知道。我又沒調查他的過去。不過你說的是真的嗎?冷翼還有花邊新聞?還有,我是一個剛回國的人,不要以爲我什麼都知道……”
看他的樣子不像在撒謊,倒是真的不知情。安佳人深呼吸了一口氣,轉過臉看着顧義的眼睛,一字一頓地問:“真的不是你?”
“我爲什麼要騙你?我跟你一樣,希望寧心會幸福。如果我要那麼做,直接把那疊照片給她就行了,不是嗎?何必要寄過去這麼大費周章……”
他的眼睛深邃如大海,卻又清澈如夜空中的星子。安佳人注視着他幾秒鐘,彷彿那是一灘汪洋的大海,具有強大的吸引力,差一點就沉淪了進去。
她吸了一口氣,移開目光,淡淡地說:“噢……那是我誤會你了,抱歉!”
顧義打趣地說:“你都說是冤枉我了,一聲抱歉就完事了嗎?我可還餓着呢。”
“我不喜歡韓國料理。”安佳人板着臉說。
“那你想吃什麼?”
“生魚片。”安佳人狡猾地笑了。
日本料理店內,安佳人一邊津津有味地吃着生魚片,一邊喊侍者給她拿一瓶清酒。
坐在她對面的顧義對着一盤生魚片,煩惱極了。這東西看上去就噁心,他一直討厭吃日本料理。
“你怎麼不吃呢?”安佳人故作不知,善意地問。其實她也只是猜測而已,畢竟大多數人都不喜歡吃日本料理,尤其是生魚片。
顧義面有難色,總不能說自己害怕吃這玩意兒吧。他皺着眉頭,說:“我不餓。”
安佳人叉起一塊生魚片,送到他嘴邊,可憐似的說:“哎呀,真是對不起啦……剛纔我誤會了你,爲了表示我道歉的誠意,喏,請你吃!”
顧義頭皮發麻,緩緩張大了嘴,像受刑的犯人似的,將那塊生魚片艱難地嚥進了肚子裡。
偏偏安佳人還不肯放過他,笑容滿面地問:“好吃嘛?這家日本料理是最正宗的,我很喜歡喲!”
顧義勉爲其難地點了點頭。見她端起酒杯準備喝酒,急忙用手蓋住,正色道:“你家裡有孩子……不能喝酒。”
安佳人詫異地一笑:“呦?我有孩子你倒是記得很清楚嘛……我已經是成年人,你不要多管閒事……”
顧義滿面黑線。面前的這女人的確不同一般人啊。再看看那一盤生魚片,爲了他的胃,他決定裝傻充愣一回。大不了等會自己開車送她回家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