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輔王本來就沒有徵服烈焰宗的野心,當然也不會懷疑這一切乃是早有預謀的圈套,因此毫無防備地帶了十個戰者進去,並且直到此時,他已經排除了玄輔王有什麼詭計,從而讓他呆在外面領導其他戰者。
玄輔王當然十萬個願意,免得稍後打起來被他識破。
然而地輔王這樣做也是有一定的把握的,這上千人都是他的心腹,即便發生意外,他們也定然會不顧一切地闖進烈焰宗。
十人跟着火風進入伸手不見五指的荒魂峽谷中,谷內邪惡的氣息如同無數惡魔一樣,想要吸噬他們的能量,一縷縷靈氣彷彿受到召喚般從毛孔中涌出,令人渾身發冷。
火風看在眼裡,樂在心頭,縱然他們都是頂尖強者,可並不適應這詭異的環境,無法做到有效的防護,只能不斷地加強護體光圈的強度以保證安全。
小半天后,終於看到了光明,繼而出現了翠綠入海的大森林,視野頓時寬廣了無數倍,遙見遠方仙霧朦朧,令人心馳神往。
經過這幾天的搶修,烈焰宗內被破壞的建築基本恢復了原貌。
巨大的城堡被綠水青山環繞,實在是一處難得的棲居之地。
十人被帶到一處孤僻的樓閣中,樓閣坐落在兩座大山之間,又有一條大河阻擋一面,雖然是一處依山傍水的世外桃源,可一旦被圍攻,逃出去就十個大問題了。
然而冠冕堂皇的外表任誰也不會懷疑這裡確實是一處伏擊地,地輔王本着一顆求教之心前來,自然也沒多想。
進入樓閣後,火風先進去通稟,在得知一切都準備就緒後,這纔出來把地輔王等十個戰者請進去。
地輔王有些困惑,好歹他也是高星王脈的輔王,烈焰宗宗主怎能不出來接待呢?再次掃視了一眼這個環境,立刻提起了精神,對隨從的九人暗暗提了個醒。
“高星王脈的輔王前來,不知有何貴幹?”
火雄也不歡迎也不排斥地問道,全然不把對方的身份放在心上。
地輔王心生不快,區區一個小宗之主居然如此傲慢?不過眼下帶的人少,又有求於人,也只好忍了。
“我前來主要是爲了向宗主打聽一件事,前幾天三宗海發生了一場驚天動地的戰鬥,想必你應該知道吧?”
地輔王忍氣吞聲地問道。
“略有耳聞,後來聽說是高星王脈的天輔王率幾百戰者追殺天靈之子,不知道結果如何?”
火雄問道。
“說來慚愧,天靈之子奸詐狡猾之極,天輔王率領那麼多戰者居然中了他的詭計,至今音訊全無,因此我才前來一探究竟。”
地輔王說道。
“哦?天靈之子真的這麼厲害,居然連高星王脈最強的戰鬥團都奈何不了他?唉,看來前聖大陸早晚是他的囊中物啊!”
火雄面帶苦澀地搖搖頭。
“那也未必,只要我們聯合起來,他一個人類,也未必能興雲吐霧。”
地輔王雄心勃勃地說道。
“噢,對了,地輔王今天大駕光臨鄙宗,所爲何事?”
火雄裝糊塗地問道。
“當然是爲了那次戰鬥,不知道宗主有沒有發現我高星王脈的人,哪怕是一具屍骸?”
地輔王說道。
“不瞞你說,那次戰鬥距離我烈焰宗海域還有不短的距離,因此我也無存得知,稍後我可以派人帶你去看看當初海戰的地點,你們也好下海打撈試試。”
火雄坦然地說道。
“那就先謝過了,再問一句,可曾發現天靈之子的行蹤?”
地輔王問道。
“天靈之子?呵呵,地輔王說笑了不是?如果我們發現了天靈之子,那如你所說,他會放過我們嗎?”
火雄笑了笑說道。
“也罷,既然如此,那真是不好意思,打攪宗主了,我這就離開,去探究天輔王和天靈之子的下落。”
地輔王說道。
“好,那我也不敢強留,宗內近來事多,恕不遠送,就派火風送你們出去!”
火雄也不動,笑着說道。
“有勞了!”
地輔王點了點頭。
如今可以確定,他們只是進來十個人,王午劍在屏風後暗暗冷笑,真是天助事成!
火風帶着他們來到宗內的內流河,說是要帶他們沿着秘密的水路出去,事實上,等候他們的是潛蛟的陣法,以及數百戰者的伏擊。
莫名其妙的危機感讓地輔王等人不由得警惕起來,彼此靠近,準備隨時做出抵抗。
地輔王秉着一口濁氣,想不明白爲什麼這次進入烈焰宗會遭到現在的待遇,而且一切都發生的十分詭異,但具體的端倪卻又想不出來。
“好了,這條大河大河長約三千里,我們已經走了一千米,你別看周圍景物沒有多大變化,事實上我們已經離開了烈焰宗,再往前走大約一千里就是三宗海了,我已經把各位送出了家門,接下來就請各位自己走吧,職責所在,告辭了!”
火風微笑着說道。
“慢着,既然宗族要派人帶我們去當初海戰的地點,還請火風護宗使幸苦一趟。”
地輔王咄咄逼人地說道。
眼下火風只帶了兩個戰者隨行,面對他們隱晦的逼迫,也只能乾笑着點頭答應。
事實上,再往前走就是伏擊範圍了,他可不想被共同攻擊到。
火風當先飛馳,速度比剛纔快了一倍有餘。
地輔王心中越加疑惑,令人緊緊尾隨着。
不出火風所言,前方海域逐漸寬敞起來,遙遙能望見前方碧藍的三宗海,心中這才稍稍放鬆下來。
然而就在此時,火風莫名其妙地低喝一聲,猶如天將隕石一般,領帶兩個戰者一同砸向水中,濺起三道一丈高的水柱,不見了蹤影。
“不好,準備戰鬥!”
地輔王警惕地忙喝一聲,其他幾個戰者早就有所地提防,見火風發生異變,立刻激發戰之氣,在體前凝成一個金燦燦的護體光圈。
眨眼間,一股他們熟悉的禁錮之力彷彿雨後竹筍一樣,飛速地升起把他們困住,一動不能動,甚至連呼吸都困難。
在這詭異的禁錮之中,還有一股比剛纔更加犀利的禁錮之力。
也正是斥天鏡的禁錮之氣才讓他們不得不使出吃奶的力氣進行反抗。
嗖嗖嗖……
數以百計的戰之氣凝結成的攻擊波朝着十人飛過來,密密麻麻,猶如流星雨橫向飛行,十分壯觀。
在光劍靠近的瞬間,暗暗操控斥天鏡的王午劍立刻撤銷了困住,因爲在斥天鏡的禁錮之下,前聖大陸的能量不能在其中自由穿梭。
十人立刻感覺到一些鬆動,可要避開這麼多的攻擊顯然是不可能的,只能強行聯合起來,在禁錮陣法中撐起屬於他們的一片小天地。
無數金色小星點從他們巨大的金色光圈中濺起,這些能量並非憑空產生,而是在瘋狂地消耗他們的能量所導致。
金色的護體光圈產生了變化,厚度與亮度均在減弱,眼看他們也支持不了多久了。
一道黑如墨漆的森光毫無徵兆地從天而降,以摧枯拉朽之勢朝着他們砸下來。
雖然十個戰者都能意識到這法寶強大的無可抵抗,可介於禁錮,他們只能硬着頭皮去抵擋。
地輔王的異甲在此刻產生了巨大的變化,飛快地撐大,逐漸脫離了他的身體,好像把他鏤空了一樣,就在此刻,死亡邪塔已經逼近他們頭頂。
地輔王怒喝一聲,一縱聲沿着下方逃出去,而他的異甲卻在原地。
一聲齊齊的慘叫之後,死亡邪塔如同幽冥神物一樣,憑空消失了。強大的禁錮也隨之消失,九具屍體和一尊破碎的戰甲一同墜入海中。
死裡逃生的地輔王怒不可遇地注視着這一切,幾乎要把肺氣炸了,多少年的心血居然在一瞬間被銷燬,而且連對手的面都沒見到。
“誰?是誰?是誰要與我高星王脈爲敵?”
天輔王抓狂地吼叫道。
“是誰要與本王爲敵?”
王午劍不緊不慢地浮出水面,身體在玲瓏剔透的水魂圖的保護下顯得神聖無比。
“你是……天靈之子……”
地輔王渾身一陣,失去了異甲的他,看起來軟弱了不少,大概是實力損半沒有底氣的緣由。
“沒錯,你有什麼遺言就快說吧,我沒有太多時間跟你磨嘰!”
王午劍不以爲然地說道。
“老實告訴我,是不是玄輔王出賣了我?”
地輔王嘆了一口氣問道,眸中不乏兇狠的憤怒之意。
“沒錯,不過你放心,我很快就會讓他來見你。”
王午劍說道。
“哼哼,你很強大我知道,你以爲我來到這裡沒有準備?”
地輔王忽然沉着臉冷笑道。
“噢?那就亮出你的殺手鐗吧!”
王午劍不屑地笑道。
地輔王情知今天凶多吉少,即便能打敗王午劍,周圍還有擊敗戰者呢,但他不服氣,不服氣就這樣死掉。
一輪紅色的光暈從他身上透發出來,顯然是生命之能。
“切,我還以爲你有什麼獨特的本領呢,原來也是消耗生命之能來做困獸之鬥,省省力氣吧!”
王午劍笑道,一輪無影無形無息的攻擊波射出,頃刻把地輔王打的骨肉紛飛,鮮血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