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宗之人表面上都已經誠服,但誰都不肯甘心,若論實力,幾百人齊心的話,王午劍定然難逃厄運,可怎奈各懷鬼胎,一個丟槍,紛紛棄甲,好好的聯盟頃刻潰散。
無論如何,王午劍可算舒心了,法寶在手,萬事不愁,量他們也難以再次反抗。
回到破損的總壇,王午劍黯然失笑,想想自己先前的狼狽樣,在看看後面這一羣沮喪的戰者,真是風水輪流轉,而且轉速還挺快,小半天的功夫,被獵者成了狩獵人。
王午劍坐上首席,居高臨下,掃視着心有不甘之臣,有意無意地保持沉默。
“聖王,敢問一句,如今三宗合併,不知道原來寒髓宗和幻霧宗的人將安居何處?是各自返回原地休養生息?還是留在烈焰宗聽候您的調遣?”
一個老戰者神色倨傲地問道。
“哼哼,都不是!”
王午劍神秘兮兮地冷笑道。
“噢?難道讓我們這些人都住在大海上?”
那戰者挑眉冷笑。
“海上風大,有傷身體!”
王午劍笑着搖搖頭,仍舊在兜着圈子。
“那不知聖王究竟打算如何安排我等?”
“跟我,打天下!”
王午劍微微一笑,深邃的眼光下,給人一種捉摸不透的感覺。
在場二三十位三宗骨幹無不震驚,沒想到王午劍這個小子還真的放眼了整個前聖大陸。
“現在你們去準備,稍後便出發!”
王午劍神色莊重地站起來說道。
“什麼?稍後便出發?”
所有人面面相覷,臉上無不充滿驚愕,猛然得知要出征廝殺已經讓他們小吃一驚了,卻沒想到王午劍催的這麼緊。
“怎麼?不方便?”
王午劍笑道。
“這,這個,現在大多數戰者已經疲憊,如果跟隨聖王出征,恐怕會力不從心!”
烈焰宗內的一個元老級戰者走出來說道。
王午劍微微一笑,心中慍怒不已,敢情你們圍攻我的時候不覺得累。
“那你們需要多久才能修養到最佳狀態?”
王午劍不高興地問道,事實上,他追求的就是現在的狀態,讓他們主動求哀求自己,況且,即便他們現在願意去,他自己還沒有準備好呢!
“三天即可!”
一幫人眉目相傳了片刻後,那戰者再次答道。
“好,那就三天後隨我出戰,攻佔高星王脈!”
王午劍暢懷地攤開手大笑道,看他胸有成竹的狂笑,彷彿絲毫不把第一王脈放在眼裡,甚至已經有了戰勝的計劃。
“聖王要攻打高星王脈?”
驚訝的質疑聲從不同的戰者口中同時響起,他們簡直不敢相信,王午劍如此瘋狂,把高星王脈當作三宗海一樣征服。
“沒錯,高星王已經死掉,天輔王連同兩百多親兵也被我盡數屠戮,料他們也沒有多少實力與我對抗,看你們驚愕的樣子,莫非害怕了》?”
王午劍不屑地笑了笑問道。
一羣人面面相覷,沉默不語,王午劍剛纔輕描淡寫地說出殺死高星王和天輔王以及兩百多戰者,已經讓他們深深的震撼了。王午劍現在在他們心中的地位,就是一個恐怖的專權者,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遣散衆人後,王午劍獨自來到《紫夜靜姝》中,恰好看到火潔靜倚窗臺。
“你來幹什麼?”
火潔面色僵冷,語氣生硬冰冷地問道。
“當然是來看你咯?”
王午劍笑道,不緊不慢地走過去,很親熱地把她從後面摟住,雙手按在她柔軟平滑的腹部,感受她淡淡的溫度和高雅的體香。
對於王午劍的擁抱,火潔只是略微顫了顫眉頭,並沒有掙扎。
“你恨我?”
王午劍問道。
“沒有!”
火潔無情地答道。
“不,你恨我!”
王午劍放開她,與她並排站着,直視前方雲裡霧裡,恍若仙境的峽谷。
“沒有,我只是恨我自己能力不濟!”
火潔神色不變,目不斜視地說道。
“呵呵,不,你已經承擔了太多,是時候放開了,難道你不覺得現在心空十分空虛嗎?”
王午劍笑道。
火潔怔了一怔,卻沒有在說話。
“你被火雄認定爲烈焰宗的法寶,換句話說,烈焰宗之所以能維持這麼久,正是因爲你的存在,而你也無法推卸這個沉重的擔子,並且以笑臉挑起,一直以來你都以笑示人,但你心中並不愉快,因爲你失去的更多。”
王午劍說道。
兩道黛眉蹙了蹙,火潔偷偷瞥了一眼王午劍,但仍舊沒有說話。
“一向以護宗天使的你,很不幸地遇到了我。”
王午劍玩味地笑了笑。
“哼……”
火潔白了他一眼,臉上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奈。
“無人可擋的魅眸波屢次在我身上失靈,這讓你開始懷疑自己的能力,過大的壓力已經讓你不堪負重了,於是你想到了把我打造成血奴,可你也知道,這之中有太多變數,但沒有辦法,爲了讓烈焰宗有一個真正能對抗圓月彎刀和金剛圈的強者,你只能冒險這麼做。”
王午劍目視前方,眼光平靜,款款而談地說道,彷彿在訴說一個與己無關的故事。
可火潔無神無情的臉龐卻發生了微弱的變化,時而顫抖時而凝重,眼光也不再平靜,心潮也泛起一絲絲漣漪。
“然而不幸的是,意外終究出現了,你差點成爲我得血奴!”
王午劍扭轉頭,無邪地笑道。
提到這裡,火潔羞怒地緊咬牙關,頜骨微微顫動,迷人的眼眸中泛着別樣的光波,望眼欲穿。
“在自責嗎?”王午劍笑着問道,“你之所以空虛,是因爲烈焰宗已經消失了,你長期以往承擔的壓力也頃刻消失,這讓你連活着的目標都找不到,你很迷茫,迷茫的只剩下發呆了!”
“你胡說!”
火潔憤然扭頭瞪着他。
“嘿嘿,但願我胡說了,不過如今我爲你解決了本來存在的障礙,現在你可以放鬆了,你的確應該想想該如何享受生活了!”
王午劍一邊說着,一邊轉身走開,也沒有再多看她一眼。
如此果斷地離開,打出火潔的意料,知道他消失的瞬間,火潔猝然轉身,眼睛裡流露出幾分無奈和難以割捨的柔光,沒想到這樣一個男人,居然是唯一能看懂她心思的人,兩腮上,滑過兩滴玲瓏剔透的淚光。
離開《紫夜靜姝》後,王午劍暢懷地長舒一口氣,這裡的事情總算擺平了一半,接下來要做的就是藉助滅高星王脈的機會,讓三宗海的站着們徹底心服口服。
金光騰起,王午劍在斥天鏡的保護下,朝着高星王脈的方向飛過來,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更何況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高星王脈縱然失去了一批實力強大的戰者,可第一王脈的根基還是存在的,當初大戰蠻王時涌現出的上萬戰者也只是部份而已。
竭力飛行了半天后,終於來到相對熟悉的地方,前方正是壯麗輝煌的高星王宮。
放眼望去,它彷彿是坐落在一片碧綠海洋中的一個島嶼,不受任何干擾,自成一體。
昔日殘破的場景早已恢復了原貌,憑藉記憶和黑暗之子不斷反饋回來的訊息,王午劍有驚無險地穿梭在各條要道上,可惜始終沒有找到高星王或其他重要人物的棲居地,只要找到他們,不難得出高星王脈的真實實力,從而制定一個以少勝多的計劃。
高星王脈不是三宗海,無法那麼輕而易舉地讓他們產生內訌,更何況他們的戰者數量是以萬來計算的,而三宗海總共也只有萬餘人,絕不能依靠強大的武力來征服它。
謹慎地走了小半天卻仍舊一無所獲,王午劍隨意進入一間看上去陳舊的房子內,想着該如何探清高星王脈現在內部的狀況。
腦海中閃過一個激靈,王午劍臉上盪漾起一絲邪笑,雙手啪啪一拍,一個老法子儼然成型。
王午劍選擇了一個丁字形路口潛伏起來,只等一對巡邏的戰者走過來。
高星王脈雖然龐大,但它仗着強大的防禦系統,巡邏兵十分稀少,不過在王午劍兩次搗亂之後,巡邏兵才翻了一倍,儘管如此,等這一對巡邏兵等的王午劍都快要睡着了。
丁鈴鐺啦的戰甲和霧氣碰撞聲從不遠處傳來,之中還夾雜着小小的談話聲。
王午劍雙目一亮,彷彿是一個釣魚者,撒鉤半天后終於有魚上鉤了,顯得十分高興。
這一對巡邏戰者有十來人,魚貫而行,個個神情散漫,都厭膩了這項工作,硬着頭皮走過來。
看到最後一個個頭相對較矮的戰者,王午劍心中一樂,這簡直實是老天給他的機會。
當前方的人都走過後,王午劍猛地跳出來,身體像一陣旋風一樣,飛速劃過,把最後那戰者捲走。
這個強大的勁風把倒數第二位戰者嚇了一條,一回頭,忍不住白了白眼道:“這傢伙,做晚又吃壞肚子?”
沒過多久,一個身體較爲矮小的戰者填補到了最後一個位置。
“哎,你剛纔又上哪兒去了?”
倒數第二個戰者問道。
“嘿嘿,拉肚子!”
唉矮個子,也就是王午劍乾笑着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