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有一個周密的計劃。”王午劍不斷思索着,然而每當他想到地牢中關押的五個前輩之時,便感到力不從心,他相信錢宅沒有那麼變態的實力,但它背後的主人必定是武靈界數一數二的強族,舉一己之力與之對抗,更像是以卵擊石。
他此刻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夠得到那五個老前輩之一人的幫助,如此的話就有很高的勝算,而且能夠知道錢家的勢力到底有多大。
尉遲妍一直到很晚纔回來,這麼長時間的打探令王午劍擔心的坐立不安,總以爲落在了錢嘉的手裡。
然而她探知的消息並沒有多大價值,錢家居住在聖武城已經有三百多年的歷史,也就是說他們發展只幾十年便將六個靈皇境界的強者關押起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王午劍可以斷定,錢家後面定然有一座龐大的靠山,而且這座靠山促使他們追尋天橋圖殘圖的下落。
令王午劍欣喜的是,錢乾妻妾不多,錢嘉乃是與原配所生,但與她感情並不融洽,後又與一個愛妾生有一個小兒子,結果他離奇死亡,這個罪名一直被按在錢嘉母子的頭上。在錢乾離家的這六年當中,野心勃勃的錢嘉暗中培養自己的親信,父子之間有了更大的猜忌。
這一天晚上,王午劍睡的相對較好,雖然渾身疲憊,傷口痛癢但總算能睡個舒心大覺,一個驚天大計在他臨睡之前逐漸展開……
第二天大清早,尉遲妍端來一碗融合了中等怪獸內丹的千年人蔘湯,內丹和千年人蔘自然是錢嘉所“賄賂”,另有寒冰雪蓮,乃至高等怪獸的內丹等,樣樣是價值不菲。
王午劍對她的照顧深感虧欠,想想當天在孟家山上對她大發脾氣,心裡總有一種難以釋懷的自責感,但兩天來的接觸,對她多了幾分認識,貌似不近人情,實則一團火熱。
“趁熱喝吧!我一會兒就去黑山嶺把葛天仁帶回來。”尉遲妍說道,這是昨晚王午劍的要求。
端着熱騰騰的珍貴補品,王午劍忽然想起昨晚上她生氣過頭準備把這些盒子通通丟進火爐裡,但對於王午劍來說,不吃不給面子,全部“笑納”了。
不愧是兩樣珍品所融合的補品,入口嫩滑,入喂甘甜,
他越來越得意跟前這個女生,不僅相貌氣質脫俗,而且說話乾脆,辦事利索;並且在他自己面前由過去的寒玉美人變成暖玉美人,不再那麼橫眉冷對,時不時還會笑顏以對。
王午劍目送尉遲妍騎着駿馬飛馳出村,他呆呆地站在屋外,突然萌發瞭如果有一隻強大的怪獸作爲坐騎,縱然它沒有特殊的本領只需要日行千里也好,那樣的話以後出行就方便多了。
然而馴服怪獸使之成爲坐騎,卻非一般武靈所能夠做到,除了要有強大的實力外,還要選擇合適的獸種,它可以蠻橫兇殘但不能不同人性,至少它要懂得聽命於主人,誓死追隨,而不是農夫與蛇。
一騎紅塵已遠去,王午劍拄着拐艱難地回到屋內,他並不擔心尉遲妍會遭遇什麼危險,因爲她披上了象徵家族的豹獸披風,單看到那顆金光璀璨的豹獸圖案,武靈界便無人敢對她下毒手。
王午劍剛回到屋內便迎來了這家醫館的主人的問候,他是一個年過六旬的老人,大概是精於醫道從而保養甚好,面色紅潤,身體硬朗,看上去只有五十出頭。
老郎中口碑很好,爲人和善,老伴去世不久,唯一的兒子又遠處做生意,家中有王午劍這樣的“久居之客”讓他不再那般孤單,而王午劍也愛上這個淳樸的小村莊。
此地名曰:坤母村,距離聖武城只有不到三十里,但風情淳樸,完全沒有聖武城那勾心鬥角,詭譎運用之景氣,祥和地培養了一代又一代智慮淳樸的村名。
王午劍對眼下自身的狀況倍感急躁,右手至今都不能動,左手上的裂縫令他連彎刀都不能握緊,背部的抓痕已經裂開過好幾次,以至於上好的藥材都白白浪費一大桶,倘若換做普通人家,這些藥材錢都夠他們積攢一輩子了。
“一定要把傷口先養好。”這是王午劍目前最想做的事。
時值半夜,尉遲妍仍然沒有回來,王午劍內心變得越來越不安。
按照常理來說,此地往來不過兩百里,黃昏之時就應該返回,難道路上遇到了錢嘉的襲擊或者是因爲隊伍的紀律變得嚴格無法逃出?
又過了良久,寂靜的村子外突然響起了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最終停落在醫館外,王午劍懸着的心終於鬆懈下來。
他慌不擇跌地走出去,恰見尉遲研帶着葛天仁走進來,她的臉色好不受一天的往返奔波而顯出疲勞之色,清秀的臉龐在月光的照射下更披上一層朦朧之光,愈顯高雅之美。王午劍含笑看着她,感激之情無以言表。
形色匆匆的葛天仁卻一臉驚喜,激動地撲上來,緊緊抱着王午劍,他總算親眼見到最親密的夥伴還好好的活着。
“你小子,我就知道你不會有事,獸羣算個鳥,你真行啊!”葛天仁差點喜極而泣,當晚他也在人羣之中,當獸羣停止滾落後,他與其他人曾一起上山尋覓王午劍的蹤跡,尤其是曾經的戰場中,但到處都是死屍,甚至有地方堆高一丈。
如此慘烈的戰局之下,沒有人還相信王午劍能活着,甚至有人說他已經被撕成碎片屍骨無存,當人們費勁力氣掀翻無數屍體之後,慢慢的都開始放棄,幾乎所有人都認定王午劍已經死於亂獸羣中。
幾天來,能見到一個好兄弟,王午劍心中也異常高興,雖然被不知情的葛天仁觸碰到傷口引來一陣劇痛,他也只是輕哼一聲。
“不要碰他,他渾身都是傷!”尉遲研看他們欣喜忘悲的樣子立刻上前阻止道,從她似水似波的眼眸中,王午劍看到了她發自內心的關切和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