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白雪皚皚

這一年,天氣很暖和,已經好久沒有下雪的洛城,已經出現了乾旱少雨的跡象,田裡的莊稼都已經乾涸的沒有了生命的跡象。

農民們都愁的面露難色。沒有了收成,就都等於沒了飯碗。

吃都吃不飽,更別提哪來的力氣。富人們,這下可高興壞了,囤的糧食小米,都拿了出來,這個需求量很大,所以價格也越來越高。

富人們賺的鍋滿瓢滿的。

這可難爲了老農民,每個人都苦不堪言。大人小孩都餓的面黃肌瘦,連走的力氣都沒有了。

在滿是旱災的洛城裡,餓死的餓死,渴死的渴死。似乎沒有一片生氣。

這一年到底因旱災餓死了多少人,誰也沒有具體查過。

所以在那一年裡,所有人都往移民到了北邊,大部隊一起遷徙到北方。大家拖家帶口,能吃的糧食已經所剩無幾。

大人們拉着車,孩子們坐在上面。卻也是有氣無力的。  夜早已深了,村子裡也漸漸安靜下來了。月亮不知何時也悄悄爬上樹梢。準備好一筐一筐的棉桃,幾支小木凳,昏黃的房子裡點上一盞煤油燈,還可以看見碩大的影子貼在土牆上。人的身高被擴大了好幾倍。一大家子人於是開始了工作。每當這個時候姥爺總是點上一支自卷的煙抽了起來。漸漸夜越來越深,小孩子也實在熬不住了,腦袋開始小雞啄米般點了幾點,於是熬不住了,鬧着要睡覺。這時姥爺拿出了他的殺手鐗------講故事。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在一個早上,一個名叫張三兒的青年小夥子手裡牽着一隻小豬在叫賣,一邊走一邊喊,不知不覺來到了另外一個村子。迎面走來兩個小夥子,年齡與張三兒相近。兩人上前詢問。一個圍着這頭豬轉來轉去,好一會兒後張三兒顯然有點不耐煩了,‘你到底買不買不買別在這搗亂!’“買,咋不買了。”於是那個名叫水的年輕人拉着另一個嘀嘀咕咕的不知說了什麼,商量罷二人便一人拉着一邊笑眯眯的說:兄弟走了那麼遠的路也累了,到俺家休息會兒,俺兄弟兩個好好招待你然後咱們再慢慢商定價格。走了那麼久也確實累了,又招架不住兩兄弟的熱情邀請。三人一起向水的家走去。

走進村莊兄弟兩個便招呼張三坐下,水走到井邊拿着破舊的瓢舀了半瓢水拿到張三跟前,由於長時間的奔波張三一口氣喝完了水。不一會便到中午了,兄弟兩個做了幾個小菜,掂了一壺酒,張三兒囫圇吞棗的吃了起來,兩人一直勸張三兒喝酒。張三兒年齡小,幾杯酒下肚便迷糊起來,臉也漸漸變得紅撲撲的,俗話說酒後吐真言,‘其實三兒的豬是個寶貝豬,只要把豬往溝裡一扔它就會喝光溝裡的水,然後河裡的那些魚兒;蝦兒就都出來了……還有……沒有等水說完,張三兒就半信半疑扯着豬的繩子的一頭拉向門口的一條小河裡,可能太過用力,這頭小豬扯着嗓子哼唧起來,四肢蹬着泥地不願再向前半步。這時張三兒卻更加賣力的推着豬屁股,藉着酒勁一用力把它推進了河裡,這頭豬遊了幾下就沉了下去,河面上開始咕嚕咕嚕的冒泡。這下可把張三兒嚇壞了,兄弟倆見此便對張三兒說不用怕,且等一會兒。果然不過片刻河水全都沒了,露出了乾枯的河牀,魚兒都蹦蹦跳跳的撲噔起來。兄弟倆也沒閒着抄起院子裡的漁網就跳了下去。張三兒着實被嚇了一跳。愣愣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過後兩人又要留住張三兒,要買了他的豬,知道了真相的張三兒當然不願意賣了這個寶貝呀。

驚動龍王

一晃兒幾年過去了,張三兒走南闖北,四處奔波,靠着這頭寶貝豬來養活自己。靠打魚賣魚爲生。這天張三兒又來到了一個更大的江海里,想撈一筆大的,只見張三兒脫下衣服,渾身精光提起豬的後腿使出了全身力氣扔了進去。豬遊了幾下就鑽進了海的深處。張三兒則雙手抱胸叉着腿站在岸邊,等待滿滿的收穫,可是等了好一會不僅河水沒有幹,豬也不見了,這下他着急了,在岸上踱來跺去。卻也沒有辦法。而身在海底的龍王卻被攪的天昏地暗,頭昏腦漲,便遣來蝦兵蟹將登岸打探個究竟。蝦兵蟹將攜着兵器眨眼間上了岸,卻只看見一個渾身精光的年輕小夥子低着頭坐在岸邊。於是二人搖身一變化作凡人去上前打聽。問張三兒是否在此看見什麼妖魔鬼怪。張三兒剛丟了吃飯的傢伙,火氣還未消散。便沒好氣的說:“什麼妖魔鬼怪倒沒看到,卻丟了我一輩子的飯碗,你們二人別在此煩擾我!”聽完此話小蝦小蟹心生懷疑,便繼續追問,“請問小兄弟所說的吃飯的傢伙什是什麼”?張三兒翻了一下白眼答道:“一頭豬,可是這頭豬不是一頭普通的豬,它可以把一條河的水都喝個精光,留下滿地的蝦米肥魚【】。。。。。”這樣聽他一說蝦兵蟹將心裡有了主意,就跟張三兒說;小兄弟可否去我兄弟二人家裡小憩一下喝杯茶。張三兒心想反正豬也丟了,肚子也餓了,不如就先住下,。這樣想着就隨着那二人去了。蝦兵蟹將囑咐張三兒在去往他家的路上要閉着雙眼,決不能睜開。於是二人揹着張三兒遊向了海底,一眨眼的功夫就來到了龍王的面前,蝦兵蟹將交了差就退了下去。此刻張三兒嚇的頭也不敢擡。只見龍王面色威嚴的端坐在龍椅上瞪着碩大的眼睛,;這時龍王發話了你就是張三兒,這頭豬是你的嗎!?,這時站在一旁的龜丞相牽着張三兒的寶貝豬走來。張三兒擡頭看了一眼便答道:“是,是我的”。“好了!退下吧!”龍王揮手示意龜丞相退下。“來人給張三兒安排一間客房好飯好酒伺候”。安排後,龍王又對張三兒說:“這裡你隨便住想住多久住多久,山珍海味隨你吃蝦兵蟹將可隨你派遣”。張三兒聽罷一驚,這可還了得,莫不是有事,但是又懼怕龍王,而且有吃有喝,又何嘗不美哉。於是答應下了。張三兒在龍宮裡日子過的舒服極了,不僅有吃有喝,還有的玩,無憂無慮賽神仙,日子一天一天過去了。光陰似箭,日月如梭。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三年。想起家中還住着一個年邁的老母親,張三兒決定回家……

相遇

思前想後之後,向龍王告別。龍王便又派遣蝦兵蟹將送三兒上岸。這時三兒想起了寶貝豬,人間可不比龍宮要什麼有什麼,有吃有喝,衣食無憂,可不能丟了這個寶貝,我還得指望它吃飯呢。可是龍王卻對張三兒說:“無論如何豬是不可能讓你帶走了,這龍宮裡的寶貝你可以隨便拿,金子銀子隨你裝,大騾大馬隨你牽”。話隨這麼說,金子銀子能裝多少,不過也就一袋,大騾大馬能牽幾隻,不過也就兩隻手啊。罷了,張三兒這一想,環顧四周便瞥見桌子下一隻白色的母雞,這雞渾身發着白光,羽毛像鱗片一般堅硬兩隻眼睛炯炯有神,嘴金黃金黃的。於是就指着桌下的老母雞說我,我就要它了。龍王見此猶豫了片刻。又囑咐張三兒:“你且不可虐待它,日後犯了難,便會助你。”

蝦兵蟹將背起張三兒,一陣煙的功夫就到了岸上,三人道了別,張三兒就上路了。一望無際的麥田,好像沒有盡頭一樣。走着走着三兒突然尿急了,就把母雞栓到了田埂上,自己找了一片茂密點的地方解決了。等方便完,去牽雞,雞卻不見了。張三兒邊找邊想,剛纔就拴在這了,怎麼會沒有了呢,又邊咕咕咕的喚着,邊罵着。真是倒了黴了,丟了豬還不知道咋活命呢,這下好了好了雞也丟了。罵着罵着感覺有人拍了一下肩膀,張三兒你找啥呢,張三兒沒理她繼續低頭找雞,那人又問了一遍張三兒你找啥呢;張三兒擡頭一看是個女的,還沒穿衣服。張三兒想這怕不是腦袋瓜子有毛病吧,就沒好氣的答道:“你我又不認識,你管我找啥呢。”又低頭找着。“張三兒你是不是找一隻老母雞呢。你往那邊看。”女人手往那邊一指,那隻母雞果然還老老實實的窩在麥地裡。張三兒急忙抱起母雞,就繼續趕路了。心裡只掛念着那家裡七旬的老母親。就這樣一直走啊走啊,突然天空陰沉下來,烏雲像一隻兇猛的巨獸吞噬了白雲,殺間雨落下,雷轟隆轟隆的叫着。這時張三兒抱着母雞頂着大雨依舊跑着。突然感覺頭頂不再落雨了,以爲是雨停了。便放慢了步子,心裡想着,這雨也真是奇怪說下就下,說停就停。忽覺到身邊有人,擡頭看去,是一個小姑娘,這姑娘面目清秀,皮膚雪白透亮,一雙囧神的大眼睛正盯着張三兒。張三兒着實被嚇了一大跳。就問,小姑娘是哪裡人,爲啥會在這裡。姑娘回道;我是鄰村的閨女,走親戚迷路,走到這裡下了雨,看見你沒帶傘就想着一起搭你過去。張三兒謝了她,兩人就撐着傘繼續走着。一邊走一邊聊着家常。日子久了,就生出了感情。兩人就私定了親事。

大荒灘

幾個月之後,夫妻二人終於走回了家中。擡頭便看見一棵巨大無比的桑葚樹,樹幹能有十個半大的小孩子圍起來那麼粗,樹葉密密麻麻的緊挨着,不漏一絲陽光。就像一個巨大天然的氣球。樹上結的桑葚也很多,遠處看過去猶如許多閃閃發亮的黑珍珠,地下也落了一地。樹下一位年邁的老媽媽正坐在樹下撿落下的黑大的桑葚,一邊撿一邊吃嘴裡還不知罵着什麼。張三兒想上前問路,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老太太也認出了兒子。情緒徹底崩潰了,邊打邊罵;這麼多年了,你不要娘了,這日子我咋過得啊,糧食吃光了,就撿桑葚吃,冬天了家裡的那牀爛被子裡面的棉花也吃光了,房子也塌了,東頭漏着日頭,西頭漏着月亮。雨天漏雨,雪天飄雪。你還知道回來。心裡還知道有我這個娘啊。你個白眼狼啊。你個喝血的魔鬼啊。你想把娘餓死啊。老太太罵罵咧咧,罵累了就乾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接着罵.這老太太一口氣罵到了晌午,直接暈了。張三兒扛着老母親回到了家中。老屋破爛不堪,連張睡覺的地方都沒有,張三兒就脫下自己的衣服找了院子裡一處陰涼的地方,把老孃背到了樹下。安排完老母親。張三兒又開始犯愁了,就跟媳婦商量;這可怎麼辦啊,娘一定是餓的,才暈了。我這身無分文的去哪買糧食啊。這時姑娘開口了,三兒你莫要着急,你在這兒陪娘,我自有辦法,。張三兒媳婦徑直走到屋內,找了一圈,沒找見一件能用的東西。她就手指一揮,什麼鍋碗瓢盆,柴米油鹽,就都有了,一應俱全。又從口袋裡捏了一粒米籽,向鍋裡一丟,蓋上鍋蓋,再掀開鍋蓋,一鍋香噴噴的大米飯就能吃了。就拿着碗給婆婆盛了滿滿一大碗,端到婆婆面前,讓丈夫喂婆婆吃下,睡的迷迷糊糊的婆婆,看見白燦燦的米飯,還以爲自己在做夢,又揉了揉眼睛。掐了自己兩下,哎呦,感到疼了,這才意識到不是夢,就急忙搶來狼吞虎嚥的大口吃起來,不幾口就吃完了,擡頭問張三兒還有嗎,媳婦兒說還有,娘,您儘管吃要多少有多少,咱管飽,說完又去屋裡盛了滿滿一碗,老婆婆又沒品味的吃完了,就這樣老太太足足吃了有七大碗。待吃飽喝足後。就又開始罵了起來,你個討債鬼,你個沒良心的,你還領個大姑娘,咱家窮成啥樣了,咱用啥養人家啊。這時張三兒媳婦兒說話了,娘咱在這還有老宅子嗎,地方大一點兒的。閨女啊,咱家窮的就只剩下這三家破屋了,哪裡還有老宅啊,只有村南邊有一片大荒地,寬敞卻是有點荒涼。到了吃晚飯的時候,老太太還是吃了七大碗,撐得起都起不來了,還是由兒子背進了屋子。娘三就這樣在這四處漏風的破屋裡睡了一宿。

到了夜深,等到他們娘倆睡熟了。張三兒媳婦就起身去那個荒無人煙的大荒灘上開始了大工程,只見她搖身一變,身上的破布粗衣變成了一身光滑的上好的用天蠶絲織的白衣衫,,衣服薄如禪翼,風輕輕一吹就猶如青煙般飄逸。凌駕於天空之上,只見她念了幾句咒語,天上邊雷聲轟鳴,隱約顯現幾位神仙,她用手一指,那些神仙就駕雲向荒灘飛去,開始各顯神功。不一會兒,一座高樓就蓋好了,這座高樓氣派宏偉,金磚鐵瓦,大門口還放着一對石獅子,四肢強健,雙眼怒目圓睜。蓋好之後,張三兒媳婦就讓張三兒背上老孃三人一同去看。老太太這一輩子都沒有見過那麼氣派的樓房,嚇的說不出話來。看見那兩座石獅子連門也不敢進了。媳婦就對她說,沒事娘,你只管進去住。這就是三兒的房子。

住了幾天之後,張三兒的哥哥嫂嫂就眼紅了。找上門來,跟婆婆吵吵鬧鬧,要死要活,死活要跟張三兒換房子,張三兒氣他們不孝順母親,也死活不跟哥嫂換。可是哥嫂太過強勢,吵不過張三兒就跟婆婆鬧,把婆婆也氣的半死。生了一場大病,差點性命不保。得虧張三兒媳婦用仙術治好了她。張三兒媳婦就對張三兒說跟他們換吧。咱住他的老房子。於是三兒又背起了老太太住進了哥嫂的老房子。

到了晚上,張三兒媳婦又召喚來那些神仙,告訴他們把這些金磚鐵瓦,還有一對石獅子都收走了,臨走前囑咐他們說;向自己的父王問好,問他身體是否安康。還有,我在這裡過得很好,張三兒既然選擇了我,我就得於他攜手一生,請父王不用擔心。。

在這一夜之間,這座富麗堂皇的高樓,毀於一旦,消失的連一片瓦礫也沒有留下。!

到了第二天天空又下起了暴雨!荒灘上只見兩個蜷縮的身體緊緊依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