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霆點點頭,兩個人從後窗飛身躍出,悄無聲息的躍上了屋頂。戰霆指了指一個人,風輕舞點點頭,目標對準了另一個。戰霆一揮手,兩個人如閃電般向前面正在躍躍欲試的兩個人撲去。
兩個傢伙的修爲也就六階,對來自於身後的危險竟是毫無察覺,直到自己的脖子被掐住才猛然間驚醒,不過此時他們已經說不出話來。
戰霆和風輕舞一人拎着一個,從屋頂上躍進屋子,整個過程在電光石火間完成,外面巡邏的侍衛們還在傻乎乎的拎着武器轉悠。這也難怪他們,這些侍衛的修爲普遍在五階以下,對上兩個六階的刺客,他們根本就感應不到。
夥伴們早就醒了,見戰霆和風輕舞得手,馬上好奇的圍了過來。戰霆點了兩個刺客的穴道,摘下了兩個人的面紗。
兩個人都在三十歲左右,面色冷峻,怨毒的盯着面前的戰霆衆人。其中一個甚至試圖咬舌自盡,被戰霆第一時間摘下了下巴的掛鉤。晨飛在他倆身上搜了搜,沒找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不過倆人的上臂處都紋着一個小小的紅色心形印記,心上還插着一柄短劍。戰霆第一時間聯繫上了東方雲逸,這木頭果然沒睡,正在等着他們這邊的消息,戰霆示意他倆過來。
“我們有仇?”戰霆蹲在一個刺客面前問道。
那刺客搖搖頭,低聲道:“沒有。”
“爲什麼要殺我們的特使?”戰霆很好奇。
“不爲什麼,我喜歡!”
修頓擡腳就要踹那小子,被戰霆攔下,修頓氣哼哼的道:“老子還是第一次見你這麼白癡的刺客,你他媽的喜歡殺誰就殺誰,你當你是什麼東西,冥王?日你大爺的!”
“滾!”那刺客毫不畏懼,蹦出一個字。
“我……”修頓伸手就想抽耳光,被雪青峰拽到一邊去了。
戰霆盯着面前的刺客,接着問道:“說說你們的組織。”
“天煞,”那刺客一挺胸,很驕傲的報出了這個名字。
戰霆看看對面的東方雲逸,笑了笑。只要不是幽冥的人,那就沒有非殺不可的理由,不過他現在對這天煞組織也產生了興趣。
“我們纔來了不到一天,憑什麼找上了我們?”
“只要是和那國賊一夥的人,都該死!”那刺客惡狠狠的道。
“國賊?是哪個?”
“蘇……”那刺客倏地咽回了後面的字,氣哼哼的道:“你問的太多了,老子今天栽到你們手裡,認了。??要殺要剮,隨你們的便,動手吧。”說罷眼一閉,再不說話了。
戰霆一笑,揮手解開了他們封住的穴道,拍了拍兩人的肩膀,微笑道:“你們可以走了,我們應該是友非敵。不過,黃世仁現在還不能死,先別動他。”
兩個刺客驚訝的睜開眼睛,互相看了看,對戰霆道:“你想幹什麼?要是想收買我們,你就別做夢了。”
修頓在一個刺客的屁股上踹了一腳,忿忿的道:“哪他媽那麼多廢話,讓你們走就趕緊走,少羅嗦,滾蛋!”
倆刺客站起身來,對戰霆一拱手,不再說話,飛身上房,在屋頂上幾個起落,消失在黑暗處。
戰霆對東方雲逸道:“木頭,我突然對這天煞組織很感興趣,咱去看看?”
東方雲逸點點頭,“好,我跟你去。”
兩個人沿着刺客消失的方向追了下來,戰霆也不着急,精神探索展開,遠遠的綴着兩個刺客的身影。他倆很是警覺,在城內的大街小巷間不停的兜着圈子,不時躲在角落中觀察後面的情況,警惕的很。戰霆和東方離開他倆一千米左右的距離,氣定神閒的跟着,以他倆的修爲,想要讓那兩個刺客不發現簡直是易如反掌。
兩個刺客在城中轉悠了整整一個時辰,感覺已經徹底甩開了後面可能存在的尾巴,這才放心大膽的向着一個方向直奔下去。半個時辰後,他們縱進了一處院落。
院落不小,但並不是住人的地方。這是一溜馬棚,牆兩邊並排擺着幾十個馬槽,幾匹馬拴在裡面,懶洋洋的打着響鼻,踢踏着腳下的黃土。兩個刺客站在院裡,捏着脖子學了幾聲馬嘶,靠牆的一個馬槽悄無聲息的移開了。一個不大的洞口露出來,兩個刺客再次掃視了一下週圍,縱身躍進了洞內。馬槽緩緩關閉,恢復了原位。
傍晚的時候他們曾經經過這裡,戰霆知道這個叫做希爾頓的客棧,在哈曼城裡,也算是一個不小的客棧。難道天煞的老巢就是這裡?確實藏的夠深的。
戰霆的精神力一直鎖定着兩個刺客,地下的洞穴向斜下方延伸,距離並不是很長,只有二十米左右。戰霆和東方貼在馬槽旁邊,幾十米的距離,戰霆不但能清楚的探查出他們的行蹤,連他們發出的聲音都能聽的清清楚楚。那兩個傢伙拐過一個彎,一座圓形的地下大廳呈現在眼前。
大廳內的佈置很簡單,靠牆有一座雕像,看上去不是什麼神明,倒像是一個普通人。雕像帶着王冠,手持權杖,倒也有幾分威風。中間擺着幾張桌椅,約有十幾個人坐在大廳內,雕像前的主位上,坐着一位老者。老頭看年紀已經不小了,鬚髮皆白,正襟危坐,看着兩個刺客進來。
一箇中年漢子站起身來,對兩個刺客說道:“孫正,孫志,你倆回來了?活幹完了沒?”
年紀稍大的刺客正是孫正,他拎起桌上的水壺倒了杯水,一口氣灌下了肚子,這才喘着粗氣道:“哎呦,累死我們哥倆了,事沒辦好,那老東西的侍衛很厲害,我倆失手了。”
“失手了?怎麼可能呢!”那漢子驚叫道,旁邊的幾個人也都是瞪大了眼睛,“咱們的人不是說他們都只有五階上下的修爲麼?你倆怎麼可能被他們發現?”
孫志苦笑了一下,“可能他們是扮豬吃老虎了,他們的修爲遠勝於我們,我倆不但失手,還被擒住了。”
“啊?”衆人驚呼出聲。
“你們倆怎麼逃出來的?”
“他們放了我們,說和咱們是友非敵,但是現在還不能讓老東西死,然後就把我們放了。”
“奇怪了,我們好像沒什麼盟友啊,再說他們剛從藍宇那邊過來,怎麼可能認識我們?”大漢疑惑不解的問道,猛然一驚,急切的問道:“你倆回來不會被他們盯上了吧?”
“應該沒有,我倆繞了半天圈子纔過來的,他們就算盯上我們也應該被甩掉了。”
“那就好,那就好,你倆還算是機靈。”
“沒用,你倆不但被盯上了,而且,他們就在外面。”主位上的老者突然說道,朝着頭頂一招手,大聲叫道:“外面的朋友,既然已經來了,就請進來敘話吧。”
戰霆和東方雲逸對視了一眼,無奈的搖搖頭。還是太大意了,自以爲以那兩個傢伙的修爲,他們的同夥也高明不到哪去,不會發現自己二人,可誰知道那看似首領的老者還是發現了破綻。既然已經被發現了,乾脆光棍一點,直接進去好了。
馬槽又一次開啓,躍進的瞬間戰霆才發現,馬槽上刻畫着一個觸發陣,應該是靠魔力驅動的。沒有裡面人的接應,外面的人根本進不去,也不知道當初造這陣法的人是怎麼設計出來的。看到這個感應靈敏至極的觸發陣,戰霆心下恍然,難怪老者會發現自己。
二人暗運魔力,大喇喇的走進了圓形大廳內,十幾個人頓時一陣緊張,紛紛亮出了武器。老頭是八階修爲,其他的人都在七階以下。
“就是他,”孫正指着戰霆道,“這傢伙的修爲深不可測,我倆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一下就被他封閉了竅脈……”
“閉嘴,你倆還嫌丟人丟的不夠麼?”老者斷喝一聲,孫正頓時一驚,知趣的閉上了嘴巴,這事是不太光彩。
“把武器都放下。”老者命令道,衆人很聽話,乖乖收起了武器。
“二位一定是藍宇大陸來的使團侍衛吧?老夫蘇千羽,天煞護法。敢問二位怎麼稱呼?”
“我叫戈雨,他是木頭。”戰霆報上了大號,對衆人拱手道,“各位不必緊張,我們沒有任何敵意,來的冒昧,還請多包涵。”
“戈雨閣下不必謙虛,能輕鬆抓住他倆,又能尾隨而來不被他們發現,蘇某自愧不如。二位就算現在殺了我們所有人,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我相信您的話,請坐。”蘇千羽指指旁邊的椅子。
戰霆和東方雲逸也不客氣,拉過椅子坐在蘇千羽的對面,平靜的看着他。
“今天晚上的事是我讓他倆去做的,二位如果對他們有什麼不滿,全部着落在老夫身上就是。”蘇千羽道。
戰霆微微一笑,擺手道:“沒關係,我說過,我們是友非敵,我們無意破壞貴組織的計劃,但是現在確實沒到時機,還請稍安勿躁。另外我也非常好奇,我們剛到哈曼城,似乎和你們沒有任何瓜葛,爲什麼要突下殺手?”
“這個,是我教的內部事務,恕老夫不能奉告。當然,老夫相信二位如果出手,我們也殺不了貴國的使者,我們放棄這個任務就是了。”蘇千羽道。
“你們是前皇太子蘇星的人?”東方雲逸突然問道。
蘇千羽像被踩了尾巴的貓,蹭的一下從椅子上躥起來,鬚髮皆張。招手亮出一柄大劍,惡狠狠的道:“說出你們的意圖,不然今天老夫血濺五步,所有天煞組織成員與你們不死不休!”
呼啦,周圍的十幾個人再次掣出武器,氣氛頓時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