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妹,咱爹一直說那個什麼烈陽之光,那到底是啥玩意?”修頓好奇的問烈焰。
烈焰想了想,對修頓說道:“據爹說,這是一柄火系神器,曾經是咱們焚天宗的鎮宗之寶。但是幾百年前一個祖爺爺去惡魔火山歷練時殞身在那裡,烈陽之光也就不知所蹤了。宗門懷疑烈陽之光就遺失在惡魔火山,但是歷代門主找了很久也沒下落。這次迦蒙耶德說可以幫我們找到,所以爹就動了心。”
修頓氣哼哼的說道:“那老傢伙一準在忽悠咱老爹呢,惡魔火山那麼大,找一把武器哪有那麼容易。再說烈陽之光是不是在那都說不準,也就老爹鬼迷心竅,上他這份惡當,真白癡!”
“你這混蛋,老爹都敢罵,你還是人麼!”烈焰怒了。
修頓往船尾蹭了蹭,躲開烈焰的攻擊範圍,“我承認罵老爹不對,但是你罵你老哥又算怎麼回事?”
“你活該,回頭我就告訴老媽,讓她好好修理你,哼!”
“得得,算我沒說行不?我怕了你了,千萬別跟老媽講。”修頓告饒道。
船已經在水上走了十幾天,沿途再也沒有血影的人騷擾,水中的怪物也幾乎絕跡,一路順風順水。經歷了幾次驚心動魄的險境,戰霆再不敢大意,和屠龍、流氓換着班監視,決不能再出現經歷過的那些突發情況了。
東方雲逸這兩天一直在沉思,本來他就話很少,這幾天更是誰也不理,自己坐在艙房裡發呆,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戰霆怕他神經失常,關心的下到了他的艙內。
“木頭,這幾天琢磨什麼呢?怎麼心事重重的?”
東方雲逸看了看戰霆,還是那副要死不活的德行,淡淡說道:“呃,沒事。我在想,前幾天殺掉的那些血影成員,他們如果成功殺掉我們的話,該怎麼回去。”
戰霆一愣,“還能怎麼回去,走回去唄。”
“你發現那裡有通道了?還是你看見他們有船了?”
戰霆搖搖頭,“沒見到。”
“那說明,他們要麼有特殊的通道,要麼就是下了必死之心。迦蒙耶德倉促逃跑,應該來不及事先安排好讓人接應他們。”
“我覺得那些人做死士的決心沒那麼大,否則那些戮武士不會逃跑。”戰霆道。
“你說的沒錯,那隻能說明,他們有特殊的密道可以出去,或者,他們已經出去了。”
“你說什麼?那我們不是走了冤枉路?”戰霆愣了一下,皺着眉頭說道。
“很可能,一路上沒有一點他們經過的影子,這不合常理。他們或多或少都受了傷,怎麼可能處理的這麼幹淨。”
“我日,那你爲什麼不早說,我們早就追錯了方向是不是?”戰霆忽的站起來,氣呼呼的叫道。
“嗯,我故意的。”
戰霆更生氣了,握緊了拳頭就想敲東方雲逸的腦袋,眼中噴着怒火。折騰了十幾天,合着全做了無用功,迦蒙耶德他們早跑了。這個死木頭,瞞了大家這麼久,真是可惡至極。
“坐下,聽我說。”東方雲逸絲毫不在乎戰霆那要殺人的目光,依舊平靜的說道。
戰霆一屁股坐下來,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氣,連正眼都不看東方。
“我們即使找到他們的逃路,面臨的暗算也會非常多。焚天宗幾百名弟子,我們總共也沒見到幾個,其他的人都幹什麼去了?迦蒙耶德一定會沿途安插很多炮灰,安排在我們的必經之路上。敵人在暗處,我們難保不會被算計。”
戰霆臉色緩和了點,“你說的有點道理,但是有危險我們就逃避,就這麼下去怎麼找到那老傢伙,我們就這麼放過他了?做大事必定會有犧牲,有什麼可怕的?”
“豬一樣的智慧,愚蠢透頂!”東方雲逸罵道,“我們不能放過迦蒙耶德,但是前提是我們自己儘量避免損耗,最好誰也不能傷亡。”
戰霆撓撓頭,他承認東方雲逸說的對,他也絕不想讓夥伴們受傷,死亡就更不能允許了。反正捱罵也不是第一次,他早習慣了,仔細聽着東方雲逸的下文。
“這條水道通往惡魔火山肯定沒錯,我仔細看了地勢方位,儘管走下去。水路比陸路要平穩的多,我們不會比他們晚多久就能到。”
戰霆想了想,東方雲逸說的沒錯,水路比惡劣的陸路似乎更平穩,更安全。陸上都是崇山峻嶺,很多地方想過去並不輕鬆,相對來說水路是更好的選擇。況且,陸上還有自己的人在追擊,他們選擇這條路倒也不失爲好辦法。說不定,這反其道而行的策略還會給迦蒙耶德來個措手不及。
“那幾個愚蠢的戮武士做的太假,迦蒙耶德擺明了告訴我們還有出口可以出去,他在引誘我們。”東方雲逸道。
“嗯,明白了,還是你小子聰明,嘿嘿,老子聽你的。”戰霆嘻嘻笑道,他那股火早跑沒影了。
戰霆站起來要出去,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又坐了下來,“不對,我還有個問題。那老小子既然明知道陸上不好走,放着水路一路暢通,他爲什麼偏偏要去地面上跑?他那麼有把握我們會上當?或者說他以爲自己的實力可以幹掉我們?”
“沒有,但是他不得不這麼做?”
“爲什麼?”
“因爲水路他更放心。”
“什麼意思?”戰霆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心驚肉跳的感覺。
“水路上一定有巨大的風險,連他自己也沒把握能全身而退。他沒得選擇!”東方雲逸平靜的道。
“奶奶的,說了半天,那老小子是把我們扔到了火坑裡是不是?他根本不怕我們走水路對不對?”
“呃,可以這麼說。”
“我靠,你小子早知道了爲什麼不告訴老子,你是帶着大傢伙去送命知不知道?你這混蛋!”戰霆怒極,薅住東方雲逸就想動手。
東方雲逸拍掉戰霆的手,老老實實坐下來,“兇險與機會並存,哪條路都不好走,我寧願走這條他更放心的路。”
戰霆沒轍了,對這木頭他是一點辦法都沒有,軟硬不吃,陰陽怪氣,而且還詭計多端。這小子擺明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戰霆反而無計可施。
“行,反正大家都被你騙了,老子上了這條賊船,你他媽的就忽悠我們。”戰霆再懶得跟這小子廢話,氣呼呼的摔門出去了。
生氣歸生氣,這條路上充滿的危險可還得對付,戰霆告訴大家全神戒備,一定要萬分小心。前面,不知名的兇險正在等着他們。
衆人還是一副無憂無慮的樣子,前面所謂的危險自然有大猩猩和木頭操心,他們才懶得操那份閒心。日子一天天隨着水流流淌,他們的心情也開始煩躁起來。在暗無天日的地底走了許久,連黑不溜秋的狂獅都變的有些蒼白起來。
“老子越來越白嫩俊俏了,嘿嘿!”修頓自戀的看着自己的皮膚。
衆人噁心聲一片,媚兒沒好氣的啐了他一口,修頓得意的擦了下臉,把手放在鼻子上使勁聞了聞,一副迷醉的神色,連老蘑菇都吐了。
“老子就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人。”老蘑菇道。
“你那叫嫉妒,切!”
“臭小子,你那無恥的樣子很有我當年的神韻!”流氓誇獎道。
“謝謝您,現在您也是神采飛揚,那個神威不減當年啊,哈哈。”修頓言不由衷的恭維道。
流氓很得意的笑了,修頓也跟着奸詐的笑着,倆貨一個流氓,一個無賴,倒是默契的緊。
戰霆瞪了他倆一眼,這倆沒心沒肺的東西倒是省的煩惱,還不知道前面有什麼危險呢,他可高興不起來。
河道越來越寬闊,最後竟然再也看不到兩岸,周圍全是汪洋一片,水深不可測,頭上也是高不見頂,一片漆黑。蛇船在水中靜靜的前行,除了划水聲和衆人的談笑聲,周圍靜謐的令人心驚。修頓和流氓大聲的高談闊論,緩解這壓抑的氣氛。
戰霆和屠龍並排站在船頭上,戰霆這段時間來憂心忡忡的樣子也感染了屠龍。他雖然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見戰霆一直眉頭緊鎖,料定必然沒什麼好事,也跟着沒來由的長吁短嘆。對這個肩負重擔的年輕人,屠龍滿心的欽佩,他非常欣賞戰霆這種盡心盡責的精神。
“小子,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屠龍擔心的看着戰霆陰沉的臉。
“叔叔,我總有種不好的感覺,覺得前面有什麼很危險的東西等着我們。”戰霆幽幽的道。
屠龍拍了拍戰霆的肩膀,“別想那麼多了,既然已經走到這,有什麼危險也得扛下來,我們不可能走回頭路。”
“嗯,我明白,刀山火海,這次也得闖下去了。”戰霆堅決的道。
屠龍欣慰的點點頭,團隊中有這麼一個主心骨,再大的危險他們也不怕。雖然自己身爲九階強者,但他和流氓都心甘情願的以戰霆爲首。在這個年輕人身上,有着一種與生俱來的領袖氣質,流動着一股永不放棄的精神,跟着他走,心裡很踏實。
在這個團隊中,戰霆是脊樑,是柱石,東方雲逸是大腦,是智囊,有他們倆在,什麼事都好解決。其餘的人只需要做好手足的工作,配合他們倆完成任務就好了。屠龍很享受這種感覺,已經平淡下來的那股似曾相識的英雄豪氣,也再一次被這些年輕人激發出來。
水中出現了大大小小的漩渦,蛇船開始左右扭曲。狂獅他們加緊了划船的力度,雪青峰緊張的握着船舵,衆人也都摒心靜氣,看着前方黑暗的空間。直覺告訴他們,前面,並不太平。
蛇船歪七扭八的在水中掙扎着,衆人各就各位,抓緊船上的纜繩,緊張的盯着前面。船身猛的一震,瞬間加快了速度,又一次脫繮般向前猛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