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的武功幾乎都一脈相承,寧月吸收了那個人的記憶,他的武功自然也成功複製了。以寧月武道之境的修爲,將草原的武功推到天人合一幾乎不費吹灰之力。所以,寧月也並不擔心從施展的武功之中出現破綻。
箭雨狠狠的擊中寧月的護體罡氣,護體罡氣彷彿水波一般流轉。寧月的身形急速的向包圍圈突圍而去,而草原的騎兵包圍圈也靈活的後退躲避寧月的衝擊。
無盡的箭雨依舊彷彿連綿不絕的蝗蟲,草原的騎射果然不是浪得虛名,寧月的護體罡氣僅僅升起十息時間便漸漸的不穩了起來。而寧月的衝鋒,此刻卻纔堪堪衝刺到第一層包圍的邊緣。
看着寧月狂野的實力,狼騎們的攻擊頻率更加的急速了起來。弓弦震盪的聲音,匯聚成了異常盛大的音樂會。無盡的箭矢,嗖嗖嗖的略過。
終於,寧月的護體罡氣承受不住連綿不絕的轟擊而轟然爆碎。而在千鈞一髮之際,寧月的身影彷彿化作一道影子,在身後略出道道殘影向眼前急速略過的狼騎衝殺而去。
雙拳凝聚腰間,一道拳罡在拳頭之上成型。眼中閃過一道精芒,雙拳擊出彷彿一條游龍衝出拳頭狠狠的撞向身前的狼騎隊伍。寧月暴起的攻擊何其的急速,在狼騎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拳罡已經狠狠的撞上了奔走的包圍圈。
“轟——”爆炸聲響起,無盡的狂風夾雜着斷肢橫飛,一拳之下,寧月狠狠的轟擊出一道缺口。腳下再一次踏出一步,寧月的身形彷彿虛化了一般衝過了第一道封鎖圈。
蝴蝶穿花,剎那永恆,寧月衝過之後眼中精芒閃爍,絲毫沒有停頓再一次向第二道包圍圈衝鋒而去。而此刻,狼騎也再一次變換了隊形,原本最裡面的一圈包圍閃電般的躍出集結在了外圈。
對於包圍圈的變換,草原的精銳狼騎早已經爐火純青,正因爲如此,一旦陷入草原狼騎的圍剿包圍基本上就等於完蛋。五十年前,五萬九州武林高手就是這麼一頭扎進草原狼騎的圍剿之中,死傷慘重刻骨銘心。
寧月此刻控制着天人合一的修爲,但在驟然交鋒之中依舊沒有佔到上風。好不容易突破了第一層包圍,卻眨眼間再一次陷入了包圍的最中心。
狼騎的進攻連綿不絕無窮無盡,寧月的眼神也驟然間變得無比的冰冷。除了一瞬間打破包圍圈之外,拖得越久,對寧月來說越是不利。
“赫丹,你看出那人的修爲了麼?”突然間,在戰場後方的三輛馬車之中,一個女聲突然間響起,聲音清冷沙啞,帶着濃濃的高貴和典雅。單單從聲音判斷,馬車之中的女人身份定然不凡。
“不出意外……應該是一位戰神……”被叫做赫丹的男人回道,聲音從相鄰的馬車之中響起。
“戰神?戰神爲何無緣無故屠殺阿里鄂的將士?難道和阿里鄂有私仇麼?”女人的聲音又一次響起,但她的疑惑註定沒有人給出解答。
過了許久,女人再一次開口說道:“赫丹,這個戰神的實力比起你來誰更強一點?”
“沒有打過,不能確定。從氣勢來看,這個戰神的實力不弱,而且傳承正宗。但是,我卻從來沒有見過他也沒有聽說過他。大公主,我覺得這個戰神的實力還沒有完全施展開,阿里鄂的狼騎未必能攔得住,你還是先撤離吧……”
“爲什麼要撤離?”大公主的聲音突然有些拔高,“很久沒見到這麼令人興奮的交戰了。我就喜歡這種勇猛的男人,赫丹,過會兒替我拿下他,無論如何,我都不會錯過這個男人……啊……都溼了……”
“大公主請不要開玩笑,他是戰神,每一個戰神都有他不可褻瀆的尊嚴。要想折服一個戰神,你必須拿出足夠的誠意和友善。還有,如果他成功突圍而出,憑我的實力是留不住他的……”
“我只是開玩笑呢,真是囉嗦!”大公主慵懶的聲音響起,就像一隻發了春的小貓。雖然她嘴裡說着開玩笑,但從語氣中根本就沒有絲毫看玩笑的意味。甚至現在的慵懶,都像是高潮過後的餘韻。
狼騎的攻擊越發的急促而連綿,無盡的箭矢彷彿蝗蟲一般衝擊着寧月的護體罡氣。如蛋殼一般的護體罡氣,彷彿水波一般急劇的變化。寧月閉着眼睛,雙拳交錯於胸口一動不動。
阿里鄂的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眼神冰冷的盯着彷彿放棄了抵抗的寧月。就是這個男人,殺死了那一羣馬賊。馬賊死了,他並不心痛也不傷心,但是,馬賊剛剛替他送來了如此豐厚的錢財,那是他的錢袋子。
在中原有一句話,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這句話在草原之上也一樣盛行。阿里鄂雖然手握兵權,但是他沒有多少錢。他只是安拉可汗手中一柄不算太鋒利的劍。
但是,阿里鄂也渴望享受,他渴望女人,渴望精美的瓷器,渴望奢侈的生活。而那羣馬賊,替他送來了他所需要的一切。甚至他什麼都不用做就能得到想要的。
但這一切都被人給毀了,當他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就連他自己都沒想到他會如此的憤怒,恨不得將寧月碎屍萬段。剛巧,大公主奉命前來視察軍隊。
這是很好的機會,還有什麼比一場華麗的實戰更能讓大公主滿意的?所以阿里鄂立刻率領軍隊向兇手追擊而去。而理由,就是自己的一支斥候騎兵被人殺死了。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敵人不是一羣人一股勢力,而是隻有一個人。一開始,阿里鄂還是有些失望的,因爲一個人不能體現出他無敵狼騎的實力。不能在衆多人之中脫穎而出,他就沒有機會得到晉升。
不過現在,既然對方是一個戰神,那就太喜出望外了。要是能將這個戰神拿下,別說脫穎而出,就是直接連升三級都不是夢想。想到此處,阿里鄂的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輕輕的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
手中的馬鞭輕輕的在頭頂揮舞繞着圈,身邊的號手再一次舉起了牛角費力的吹了起來。蒼涼,遠古的號聲響起,這是狼騎第三次吹動號聲。而隨着號聲響起,圍繞着寧月的狼騎飛奔的速度也越來越快,無盡的箭矢更加犀利的向寧月射來。
寧月依舊緊緊的閉着眼睛,雙手依舊交疊於胸前彷彿已經認命。在阿里鄂看來,寧月這是在苦苦死撐,但在赫丹的眼中,寧月卻遠沒有盡力,寧月只是在蓄力,只是在等一個一擊衝破封鎖的機會。
“大公主,還請你暫且退後!”赫丹的聲音響起,將身邊馬車中的大公主從迷醉中喚醒。
草原崇拜強者,而強者之中,又以戰神最爲頂尖。那些什麼和狼羣搏鬥,徒手打死公牛什麼的在戰神面前都不值一提。草原上每一個女人都是聽着英雄的傳說故事長大的。而每一個女人,都將爲強者生下孩子而自豪。
麻姆身爲安拉可汗的大女兒,自然也不例外。但麻姆卻是安拉可汗的女兒之中最爲另類的一個。因爲她的放蕩而聞名於草原,更因爲她的生冷不忌而讓所有的男人望而卻步。
麻姆可以和任何一個男人上牀,無論他是勇士,還是普通的牧民,甚至是乞丐都曾被她拉入過帳篷。在王庭之中,甚至有傳言麻姆可能上過安拉可汗的牀。
每一個被她見過的男人,麻姆第一個反應是要不要將他弄上牀,而後纔會考慮其他。所以,當他看到寧月的勇猛和強大之後,她早已騷動的心徹底的沸騰了。
赫丹的一句話將她拉回到了現實,但即便這樣,腦海中還是翻雲覆雨的畫面。麻姆有些不爽,微微撅着嘴巴不善的轉過臉透過簾布向赫丹望去。
“爲什麼?你要我像膽小鬼一樣的逃走麼?你別忘了,本公主也是可以上陣殺敵的。”
“當然不是,阿里鄂的軍隊是攔不住他的,他馬上就要突圍了。如果我意料不錯的話,他的目標應該是我們。”
“這有什麼?難道你不會保護我麼?”麻姆絲毫不擔心,她的腦海中寧月是無害的,因爲到了今晚,麻姆就要將這個男人拉入自己的帳篷……
“好吧,既然公主不退,那麼我退了!”赫丹淡淡的說道,話音剛落,馬車便緩緩的後退。
眼前的攻勢越來越迅疾,看起來阿里鄂的狼騎是如此的強大凶悍。但是隻要細心的人都能發覺,狼騎的速度已經開始變慢了。很多的戰馬已經開始口吐白沫,很多戰士射出來的箭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力量。
突然,寧月猛然間睜開了眼睛,放在胸間的雙手化作閃電一般放下。
“轟——”一陣氣勢涌出,周身彷彿彈殼一般的屏障轟然間爆開。無數射來的箭矢,被強悍的爆炸餘波震碎化成粉末消散。
“打開了,他終於撐不住了……”阿里鄂大笑的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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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癡!”赫丹聽到阿里鄂得意的笑聲之後,低聲的輕笑了一聲。一個連局勢都看不清的將領,竟然還做着成爲大將軍的美夢?像阿里鄂這樣的人,只能成爲猛將而不能成爲統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