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後,陳海康回歸,他剛一回來,便向陸青雲的洞府走去。
“如何?”陸青雲問道。
“我給倉輝五十獸丹,可他卻要二十蒲元丹,怕引起他的懷疑,我只能勉強答應,想辦法三日之後,再奉上。”陳海康說道。
陸青雲一聽,對陳海康生出幾分敬佩來,若是他一口應承下來,想必倉輝定然會有所懷疑,如此以來,卻可以將其警惕心降到最低。
“南欒宗,可有動靜?”陸青雲問道。
“沒有,此事只有我們幾人知道。”
“南欒宗,可有護山陣法?”陸青雲再次問道。
“憑藉他們的實力,當然很難建造陣法。不過,據說五十年前,他們花高價,請求西固山建造了一個陣法,只是這陣法究竟如何,就不得而知了。有陣法阻擋,我們若是直接攻擊的話,會很難。”陳海康說出了心中的憂慮。
陸青雲臉上卻掛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此事不難,你們儘管按照原計劃行事即可。”
三日之後,陳海康派人將二十蒲元丹送到西固山,並將如何辛苦換來的丹藥一一敘述一遍。那弟子相當靈活,話語編來編去,竟然真的有幾分味道來,甚至連他自己都快相信了。
倉輝雖然人老成妖,卻也沒有看出事情的端倪。
“門主,我看東皇野心太大。日後對我西固山可能是個威脅。”倉輝身後,杜飛宇的臉上掛着一抹淡淡的憂色。
“飛宇,我念你跟在我身邊多年,能夠認清形勢,現在今怎麼變得婆婆媽媽的。南環角一行,若不是行蹤失敗,死了三個結丹弟子,我犯得着向東皇門索取蒲元丹嗎?幸虧那狐靈還沒有找到,明日之後,你拿着這二十蒲元丹,再行出發,若是再失敗,莫怪我不顧情面!”倉輝臉上露出一絲微怒,甩袖離去。
杜飛宇心中苦悶,卻無處訴說,拿着這二十顆蒲元丹,呆呆的不知所措。門主啊門主,難道真的是我杜飛宇無能嗎?你可知,那次我們遇到的是元嬰老怪,能活着回來,已經算是莫大的天機了。
次日凌晨,東皇山門鐘響,所有弟子以最快的速遞,向修煉場地集合,陳海康身後,站着東皇一脈的全部結丹強者。
陳海康身前,烏壓壓的上千築基強者,還有盡萬煉氣修士,形成的一種無形的氣勢,使其心中生出一種豪邁之感。
“諸位,我東皇從中土遷來,已經十年之久,這十年來,我們忍氣吞聲,受到他族排擠。諸位心中,可有怨恨?”陳海康的話語,以結丹圓滿的實力,擴散出去,人數雖多,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此話一出,衆人臉上全都浮現一絲微怒之色,是的,他們東皇遷至此處,十年之久,受到他人排擠,卻只能忍氣吞聲。他們心中的怨恨,只能壓在心底,不敢爆發,而今,門主提起此事,所有人,包括以前的東皇之人,或者後來者,全都爆發一股深深的怨氣。這怨氣形成強大的氣場,感染着每一個人。
“我東皇之南,南欒宗,仗着實力比我們稍強,每每欺負東皇頭頂。如今,東皇有高人相助,實力倍增。我且問,諸位可願隨我,隨那位高人,一起攻向南欒,解我東皇心中之怒!”陳海康慷慨激昂,將心中的豪情,完全釋放出來。
這豪情,感染了每一個人,甚至不爲所動的白雪頤,心中也有些微動。當年,若不是陸青雲,她現在已經成了亡命之魂。這一切都是南欒宗所致。
“不屈者,奮起抵抗,築基中期以上的東皇弟子聽令。即刻出發,殺向南欒!”
此言一出,立即引起來東皇衆人的齊齊歡舞,陳海康的話,完全激發了他們心中的怒,這怒一旦擴大,將會極其恐怖。
東皇一脈,浩浩蕩蕩的從山頭出發,遠遠望去,數百人組成的團體,氣勢之大,連周圍的靈獸,都嘶鳴的離去。
陳海康手中握着一根竹簡,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這竹簡是陸青雲給他的,上面之寫了一行字,“南欒之行,會有驚喜。”
這驚喜是何東西,陳海康不知,但陸青雲既然已經說了,他便相信此驚喜,一定會是南欒的末日之災。
南欒宗內,一個弟子慌慌忙忙的向宗主住處跑去,“不好了,不好了,東皇門攻過來了!”那弟子一邊跑,一邊大聲叫喊。
這一喊,立即引起來周圍人的嘲弄,東皇門怎敢攻打南欒宗,這傢伙腦袋瘋了。衆人議論紛紛。
可那人依舊瘋跑,一邊跑一邊喊,其樣子很是可笑,引起了南欒宗衆人的鬨笑。
南欒宗宗主,名叫欒開河,結丹圓滿的實力,隱約中竟然聽到有人再喊東皇門攻來的話語。其心中頓時生出幾分慍怒,給他十個膽子,東皇門也不敢攻打南欒宗。
“何人嚷嚷,成何體統!”欒開河走出來,臉上露出一絲微怒。
“宗主……我親眼所見,陳海康親自帶着幾百人馬,正朝我南欒宗殺來。小的!弟子以人頭擔保!”那弟子面色急迫,臉上帶着恐慌之色,畢竟數百築基以上的修士,光是氣勢,都不是一般人能夠應對的。
“宗主,不好了,東皇門攻打過來了……”
“宗主,東皇門不足兩千裡……”
“宗主,東皇門全巢出動,有三個圓滿結丹者……”
欒開河還反應過來,接二連三的探子,齊齊趕回。這時他才知道,出大事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東皇門哪來的膽子,竟然敢攻打南欒宗,就他那點實力,根本不夠南欒宗塞牙縫。
“集結全宗之人,準備迎戰!”不愧爲一門宗主,心中稍有波動之後,立即發號施令,其心中的恨,已經深深的埋下。東皇門,你膽敢在老虎嘴上拔毛,這一次,讓你有去無回!
欒開河的一句話,傳至整個南巒山,這時,衆人才知道,東皇真的打過來了,而且是全宗出動。
千里之遙,對修士而言,根本不是距離,沒過多久,東皇門大隊人馬,浩浩蕩蕩的出現在南欒山下。
陳海康的心中,激情澎湃,這一次,他勢必要讓南欒宗徹底滅亡,奪其山頭,霸佔靈脈。其身後,東皇弟子,更是一個個摩拳擦掌,將這些年,受到的委屈,在此戰中,發泄出來。
“南欒霸橫已久,我東皇如何待之!”陳海康的聲音,如同浪濤一般,洶涌而去,百里之內,清晰可聞。
“殺!殺!殺!”東皇弟子,心神大震,近千人,發出的氣勢,非同小可。這氣勢,傳入南欒宗耳中,竟然引起了一定程度的恐慌。
東皇門何時變得這般強橫?不但衆弟子,就連欒開河心中,也有疑問。結丹修士,竟然增加了將盡一倍?
但,兩兵交戰,氣勢不能輸,況且,即便東皇實力暴增,但依舊不是南欒宗的對手。在欒開河心中,勝算頗大。
“小小東皇,也敢挑釁南欒權威。南欒宗的弟子聽令,將這野蠻之人,屠殺殆盡,殺的最多者,不論實力大小,可以得到一洞府,兩顆蒲元丹。”此言一出,南欒宗弟子士氣大發,幾萬人在一起,形成的莫大氣勢,完全將東皇衆人壓過了頭。
“哈哈哈!”欒開河狂笑一聲,“陳海康,本來,我就有吞你東皇之意,若不是西固山阻攔,你認爲東皇能夠存活到今天嗎。這,是你給我的機會。殺!”
南欒宗的弟子,瘋狂了,幾萬對幾百,如此巨大的差距,讓他們未戰之前,就已經嗅到了勝利後的喜悅。
“殺……殺……”南欒宗數萬人,發出山呼海嘯般的吶喊。聲勢之大,硬是將周圍那山上的巨石,震落而下。
在如此聲勢下,東皇弟子的心中不免有些恐慌,先前的熱血,漸漸平息下來,這一次攻打南欒,是不是太過魯莽了。
唯獨陳海康,臉上波瀾不驚,他相信,南欒宗此次必滅,因爲,東皇有陸青雲在。
然而,就在南欒數萬人,從山上呼嘯衝出的時候,異象陡生。
整個南巒山,靈力瘋狂運轉,竟然連那唯一的靈脈,也發出嗚咽的聲音。靈力彙集成一個漩渦,朝四面八方奔去。
欒開河大驚,靈力奔走的方向,是護山大陣的陣眼,這是怎麼回事,他沒有開啓大陣,這陣法爲何會自動開啓?
這一變故,使得南欒宗弟子,心中滿是疑問。
那靈力漩渦,越轉越瘋狂,最後竟然形成了一個黑色的偌大風暴,此風暴足有五十丈的大小,急速旋轉。於此同時,南欒宗弟子發現他們身上的靈力竟然隨着那風暴的旋轉,不斷流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