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燭光搖曳着,微微的光亮映照下的是一張略顯陰沉的臉,犀利的眼光看來時讓人如刀斧加身一般的難受。男子詭異的一笑,站起身來抱着拳說:“朱大人好生的謹慎啊,若不是我兄弟們身手了得,恐怕這會想與你單獨一聚也是難事。”
“你。”朱郎看着眼前之人越看越熟悉,心裡一顫額頭上的冷汗頓時流了下來:“你是魔教教主,薛利。”
“朱大人好眼力,正是不才薛利。”薛利忍不住得意的笑了起來:“想來我也不過是一江湖草莽而已,沒想到連戶部的官員都記得住我的賤名,薛某還真是受寵若驚啊。”
“來人啊。”朱郎心驚不已,怎麼想都沒想到會在這碰上這江湖上臭名昭彰的大魔頭。
這時他也察覺到了不對,自己第一聲厲喝已經很是大聲,按理說驛站內外都聽得到纔是。可這半天的功夫過去了卻沒一人過來查看,更不見外邊有任何的聲響,朱郎頓時混身都是冷汗,薛利在此那這肯定就是一個陷阱,難不成他魔教真的勢大到敢與一千多官兵硬拼的地步。
“朱大人不必再喊了。”薛利冷笑了一聲:“屋外的人全都睡死了,至於驛站內的這會恐怕全是死人,你以爲會有人能出聲答應你麼?”
“可惡賊子。”朱郎惱羞成怒,大罵了一聲時身形一閃猛的揮手打出了兩把飛刀,看似文儒的他一出手也是二丹之境。而且揮袖的動作奇快,明顯這是從小苦練的功夫,兩把飛刀發出的瞬間凌厲得幾乎是肉眼捕捉不到的境地。
“好快的速度啊
。”薛利也是吃了一驚,沒想到身爲文官的朱郎會有這樣的身手,袖子趕緊一揮將兩把飛刀全都打飛。
薛利有些鬱悶自己之前的情報工作做得不是很好,沒想到這文官出身的朱郎也有這等身手,不過二丹之境他倒也沒放在眼裡。朱郎先是擺出一副以命相拼的架勢,不過兩把飛刀一扔出去他腳下一點立刻從旁邊跑去,明顯這一招是虛晃了一下,他是要藉機逃跑啊。
“這個混帳。”薛利忍不住笑罵了一聲,沒想到這朱郎心計還挺深的,不過這會腳底抹油想跑可沒那麼容易。
朱郎的腳步很快輕功極是了得,只是功夫飛刀剛一出手的功夫他已經跑到了樓下,這一眨眼的變化讓人有些始料未及。薛利倒是一臉的玩味並不緊張,反而是不緊不慢的走出了房間一副貓玩老鼠的輕鬆表情。
成竹在胸,這種感覺真好啊。 薛利腦子一個恍惚,突然在想一向孤傲的自己那麼崇拜他,是不是也因爲他身上這種將一切算計得毫無遺漏的感覺。
一樓的大廳此時是一片的狼籍,遍地都是橫屍和血水,剛纔分明沒聽到什麼打鬥的聲音但這時所有住在驛站內的副官全被宰了。朱郎已經被五花大綁,披頭散髮的跪在地上看着這一切,目瞪口呆依舊是一臉的不敢相信。
驛站內的人全死了,沒半點的聲響發出就全被解決了,他們中可還有不少的好手,甚至有兩位副官的身手並不弱於自己。
“教主。”此時,十多位驛站兵即使疲憊但已經沒有之前的低媚之色,一個個滿露猙獰興奮的揚着手裡帶血的大刀。
“怎麼樣啊朱大人,還是我技高一籌吧。”薛利得意的大笑起來:“你這羣酒囊飯袋的副官一沾枕頭就睡得和豬一樣,不用蒙汗藥也是一樣的效果,估計他們這時都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
“不可能,不可能。”朱郎看着門外東倒西歪的一千多號人,眼珠子裡已經盡是血絲。自己明明用銀針把所有的食物都探了一遍,爲什麼這些人還會着了道。
“朱大人,我魔教雖是江湖草莽不過深藏不露的手藝人可多的是。”薛利哈哈大笑着,拉過早前在掃地的那個驛兵,笑咪咪的說:“尤其是我這位兄弟,他可是號稱鬼手啊,只要近身一尺想要將你們的銀針調包那可是神不知鬼不覺
。”
“就是,鬼手兄弟雖然打殺不行,但這一手絕活誰敢不服啊。”其他人得意的大笑起來。
“朱大人,獻醜了。”驛兵哈哈一笑,從懷裡掏出一把真正的銀針丟到了地上,明顯他一開始在門口等着就是等着朱郎踏進這個陷阱。
“混帳。”朱郎頓時面如死灰,絕望的看着獰笑着舉起刀來的一羣所謂驛兵。
“朱大人,薛某的算計如何?”薛利難掩得意的笑着,又忍不住嘲諷道:“若非大人的小心謹慎,恐怕薛某動起手來也不會如此順利。”
朱郎頓時滿面的頹廢,張大了嘴有些恐懼的看着薛利。確實,是因爲自己的謹慎,自己過份的謹慎導致副官們對自己都極是信任,也正是因爲這樣他們失去了原有的警惕,怠慢心一起纔會被薛利輕鬆得手。
月黑風高的時候殺人劫財實是人生一大樂事,死不冥目的朱郎和一羣副官的屍體全被丟進了河裡和之前那些貨身價實的驛兵們一起餵魚去了。
至於這一千多號被藥翻的兵丁該怎麼處理,魔教行事自然不會想什麼上天有好生之德,而他們大多是仇視官府更不可能輕易的放過這些兵將,所以只能勤勞的給他們每人多灌了一點毒藥,讓他們沒痛苦的死掉也算是一種功德吧。
現場處理得很是乾淨,確保沒一個活口任務纔算完成。外圍一直蟄伏的其他教衆這才四方八方的現身趕來,將稅銀劫走之時還不忘蒐羅屍體上的金銀細軟,真正的做到了清潔溜溜三百六十度無死角。
一千多號官兵的護送隊伍,薛利自然不會傻到和他們硬碰硬了,這次能得手也是得益於自己事先的謀劃很是正確。畢竟是劫了朝廷的稅銀,魔教雖然是債多了不愁的主不過也想過幾天安穩日子,所以薛利纔會選擇在這個地方動手,這樣等別人上報到湖北巡撫那最少也得半月的光景,足夠自己輕鬆的將這批銀子秘密運走。
十多輛押銀車順着水路悄悄的回了浙江之境,船上一衆魔教的人馬都興奮異常,得手之後難免有幾分的得意張揚。薛利也懶得約束他們,而是心神一晃想着其他地方動手的人馬順不順利,是不是也按事先謀劃的一樣得了手。這次魔教可是傾巢而出,能人異士是一個不留做到了物盡極用,若是順利的話這一次的分點洗劫最少能劫下江南過半的稅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