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是要我來找你嗎?”
“進來。”許飛揚恢復冰冷。
他將一把吹風筒丟給她,“誰叫你洗頭的?又發燒怎麼辦?”
她接着吹風筒,感動極了,“你自己說我全身都發酸發臭的。”
“我沒叫你洗頭!”許飛揚俊臉一沉,搶過她手上的吹風筒幫她吹了頭髮。
她閉上眼睛,無比幸福地陶醉着。
“醜醜……”她抱着他的腰,聲音甜甜膩膩的,他的心跳聲真好聽。
wωw▲ тt kan▲ C O
“幹什麼?”許飛揚關掉吹風筒,冷冷地兇她。
“對不起,”她睜開眼睛,唯唯諾諾討好他,“我剛纔夢到他了……”
“說謊也不打草稿!”許飛揚擡起她的下巴,“你的夢做得真夠快的。”
“我……”她漲紅着臉。
“現在,吻我。”許飛揚下着命令。
“什麼?”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我說過,要你愛上我,然後我再狠狠地甩掉你!”許飛揚優美的脣彎起一抹邪笑。
她心痛地看着他,醜醜,你真的如此恨我嗎?爲什麼在我面前,你不肯承認你是醜醜?爲什麼要裝作另一個人來傷害我?你真的真的如此恨我嗎?
“吻我啊!”許飛揚急促道,“你不是很隨便嗎?只有我那個傻瓜弟弟將你當寶貝,我告訴你,我不是他!”
醜醜,這樣的你,真讓我心碎……
她吻了他,用盡全力,不打算放過他的每一寸脣瓣……
如此纏綿的吻,彷彿那晚也曾發生過,她知道那只是一個夢,如今那個夢變得現實……
他將她抱起來,輕輕地放在牀上,整個人也跟着壓了下去,“我要你!”他殘忍地宣判着。
“什……什麼?”亦筠吐氣如蘭,迷亂地看着他。
“我要你!”
“醜醜……”她迷亂地看着他,雙手挽着他的脖子……
“不要叫我醜醜,我不是醜醜,他已經死了!”他將她推到牀的另一邊,整個人在大口大口地喘氣……
“醜醜,你生氣了?”她輕輕地抱着他的腰。
“都說我不叫許醜醜了,我是許飛揚,我是來幫許醜醜報復你的!”他翻過身將她壓住,“你懂不懂,許醜醜被你殺死了!”
“對不起。”她痛苦地閉上眼睛。
“對不起,一句對不起就算了嗎?”
她輕輕地解開浴袍上的扣子,一顆,兩顆……
“你幹什麼?”許飛揚大吼。
“給你,你幫醜醜拿去……”
“你……”
許飛揚氣敗地拍着牀,起身就走。
諾大的房間,只有她的哭泣聲。
彷彿打了一個世紀的冷戰,許飛揚再也沒有踏進房間,她的哭泣漸漸轉成無聲,昔日的那個醜醜,真的回不來了嗎?
如果他真的回來了,那……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天又黑了,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突然,她記起,醫院裡還有一個惡魔等着她!
三天了吧?
呃……
她打了個寒顫,趕緊從牀上起來。
她忘記身上穿着睡袍,打開房門,穿過客廳,奔向院子……
院中,柔和的燈光下,少年寂寞地靠着一顆相思樹,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他靠在那裡,寂寞地抽着煙,動作非常優雅。
香菸從他嘴裡一口又一口地吐出,他周圍一圈又一圈的白霧飄起。
剛要走出鐵門的亦筠被那抹影子吸住了腳步。
她蹙眉,他什麼時候學會抽菸的?
忘記了自己要回去,她的腳步不由自主地走向他。
“你什麼時候學會抽菸的?”她控制不住地心痛。
少年冷冷看她一眼,聲音冰冷如霜,“要你管!”
“戒掉好不好?”她的聲音如若蚊子在叫。
“就憑你?”他冷冷地哼,臉上帶着抹譏笑。
“醜醜,別這樣……”她抱住他的腰。
他冷冷地推開她,“許醜醜已經死了,你在裝什麼可憐?當初誰是罪魁禍首?”
她咬着嘴脣心碎地望着他,他仍在抽菸,濃重的煙味讓她不由得嗆了嗆,“咳……”
“你可以選擇報復我,但請不要傷害你自己好不好?這個年紀吸菸不好……”
“你以爲你是誰?”
“咳……”
她又嗆了一口,淚水直飄。
他終於熄掉菸蒂,冷眼看着她,“以後在學校裡,我們互不相識,但是放學後,你必須來我這裡,以前許醜醜幫你所做的事,你要加倍嘗還給我。”
“能不能……過些日子?”
“沒得商量!”他輕捏着她尖美的下巴,“剛纔之所以放過你那是因爲你在生病,等你休息一段時間再說,從今天晚上起,你必須陪我睡,當我的抱枕。”
她的嘴脣囁嚅着,想說什麼卻沒法說出來。
“現在,換套衣服陪我去吃飯。”
她怔在原地,一個人一旦受傷,性格真的會大變嗎?還是她傷他太深?
“還站着幹什麼?過來。”見她傻愣着,許飛揚便拉她到衣櫃邊選擇了一套裙子。
漂亮收腰的花邊蓓蕾裙,將她的身材襯得完美無缺,可是在這樣的深秋穿裙子,未免有些冷。
她沒有說什麼,出門前,她唯唯諾諾地開了口,“醜……”他瞪了她一眼,“那個……可不可以藉手機讓我打個電話?”
“以後叫我飛揚。”隨着霸道的口吻,手機落到她手上。
她拿着手機,蹙眉看着上面零到九幾個數字,她根本記不起惡魔的手機,猶豫了一下,她撥打自己的手機。
“你是誰?爲何打亦筠的手機?你知道不知道她在哪裡?”安靜的房子,穆影焱的聲音從手機那頭焦急地傳來。
“穆影焱,是我。”
“老婆,你在哪裡?急死我了,告訴我地址,我馬上去接你……”
許飛揚的俊臉青筋冒起,亦筠看着他,聲音很低,“我很好,你不用來找我,明天我會回學校。”
“老婆,你在哪裡?是不是有人綁架你了?你告訴我呀,我快急死了!”
“沒有,我來鄉下外婆家散心,先這樣,這裡信號不好。”
許飛揚狠狠地摟着她,幾乎要將她揉進骨髓,他咬牙切齒,“在我沒甩掉你之前,你必須與那小子一刀兩斷!”
“知道了。”
“吻我!”
“什……什麼?”
“吻我!”
“哦。”
她奉送上甜美的櫻脣……
一聲又一聲響亮的“波”傳遍整個房間。
最後她無力地貼着他的胸口,感覺他沒那麼大脾氣了,她小心地試探,“我們去吃飯了好不好?”
“沒心情出去了,你做給我吃。”
說完,丟下她自顧往沙發躺去。
亦筠驚愕地看着他,沒說什麼,打開冰箱拿了幾樣青菜轉身走進廚房。
水有些冰,不知道剛退燒的她會不會又因摸冷水又燒起來?
許飛揚皺眉,拿起電話。
“打包兩份晚餐送過來。”
“是,少爺。”
正要淘米的亦筠被許飛揚的聲音給嚇住了,“不用煮了,出來陪我看球賽。”
她能違抗嗎?
她苦笑,轉身隨他走出廚房。
她安靜地坐在他旁邊,心緒飄遠,以前的他們,無論相隔多遠,心是那麼貼近,如今捱得這麼近,心卻如同隔了座萬里長城。
他伸過手摟過她的細腰,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身上,眼睛仍盯着電視裡精彩的球賽。
除了電視裡觀衆激情地吶喊,裁判的解說,再無其它。
直到門鈴響起。
“去開門。”
他鬆開她的腰,下着命令。
她困得要睡着了,急忙起身。
很豐盛的晚餐,她懷疑他是不是叫五星級酒店打包送過來的。
他逼她吃了許多,直到她吃到臉色大變,跑到洗手間嘔吐不止他才肯罷休。
吃過飯,他仍然在看球賽,她繼續當他的免費抱枕。
她有很多話想跟他說,卻說不出口,只能靜靜地聽着他的心跳。
夜很安靜,他看完一個頻道又一個頻道的球賽,她的屁股坐到痠麻。
她很困,困到不行。
“我……可以先睡嗎?”
他彷彿沒聽到般,仍神采奕奕地盯着電視屏幕。
沒有他的命令,她不敢閉眼,拼命地睜開眼睛。
“去換睡袍等我洗完澡再一起睡。”他起身,冷冷地宣佈,彷彿他是主宰她的一切命運。
浴室裡傳來嘩啦啦地流水聲……
不一會兒,他穿着睡袍出來,她也換上睡袍坐在沙發上。
他穿睡袍的樣子,真是性感妖魅到極點,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過來。”他伸着手,她很快便朝他走去。
他摟過她的腰,向房間走去。
客廳裡一片漆黑,房間門關上。
“你已經被我的帥氣迷倒了吧?以前的你如此委屈自己每天看許醜醜那張醜臉,現在有這麼一個超級帥哥任你看,任你吻,你是不是很滿足?”
“這樣做,你快樂嗎?”她心碎地問。
“我樂意,我高興!”關上房間的燈,然後摟着她倒到牀上,蓋上被子。
她安靜地窩在他的懷中。
他緊緊地抱着她的腰,“記得明天五點鐘進來弄早餐,包骨頭湯。”
“嗯。”
給他點時間吧,這樣的他,真的讓人很痛,很痛。
次日,凌晨五點。
“豬頭,給我起來!”咆哮聲。
“別鬧,人家要睡……”
“起來!”
“臭蒼蠅,討厭,走開了!”
“班亦筠!”
“走開,走開……”
許飛揚氣得肺都要炸開來。
當亦筠醒來時,時間指向七點整,身邊的位置空空蕩蕩。
糟糕,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