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曲黃河萬里沙,浪淘風簸自天涯。
黃河。母親河。舉目遠眺,曲曲彎彎的河流如彩練,似哈達,甩出一個個“之”字,扭動少女一般柔美的腰身,迴旋在天地之間。
此時,黃河邊,古道上.一青年正疾步奔跑,像一匹脫繮的野馬,飛馳而過。
“呼呼~甩開了沒有。”青年回頭四顧,氣喘吁吁的自語道。
回過頭的瞬間,可以看的出,這絕對是一個扔在人羣中也要找半天的臉龐,也可以說是大衆面容,每當臉上的汗水直流而下時,青年便會用力一甩,試圖緩解汗意。
“怎麼不跑了,我親愛的冷。”隨着一聲幽幽的嘆息從身後升起,河邊狂風大作,沙土漫天,一道中年男子身影自黃沙中顯現出來。卻見他身着黑色勁衣,頭戴黃金面具,身形魁梧,奇怪的是手中拿着一把劍,沒錯,就是劍。眼神中不時地閃現出陰謀的味道,好不神秘。
“我已經交代了、我身上沒有,只是你們不相信罷了!”青年大吼道。
“笑話,你父母親朋身邊都沒有,難不成還在本座身上不成?”中年男子冷笑道,言語中透漏出的冷漠讓人膽寒。“邱冷,邱少,這種把戲你還是騙騙小孩子吧。”
“果、然、是、你、們、幹、得!”邱冷咬牙切齒的道,一副恨不得要吃人的樣子。“你們這羣畜生,十八條人命,十八條活生生的人命啊,連小孩子都不放過。他們是無辜的,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
時間追溯到三年前。
清晨的商業街顯得格外喧鬧,一縷縷秋風伏過,人們的心情似乎平靜了許多,更加加快了逛街的步伐。此時的街尾的人羣擁擠處,卻顯得有些格格不入。邱冷走過去一看,原來是一個老者在乞討。
他是一個六七十歲的老人,滿臉的皺紋,頭髮花白,弓着身子,瘦弱的身軀在瑟瑟秋風中尤顯的可憐,正用乞求的目光看着路人。他口中喃喃着,聽不清他在說着什麼,但他的確給人一種悽慘可憐的感覺,讓人充滿憐憫與同情。
邱冷二話沒說,掏掏身上的口袋,把錢全部拿出來:“來,老人家,我身上也只有這麼多了,拿着去用吧。”
老人混濁無神的眼光中閃過一絲精光,“爲什麼把錢全部給我,他們只是象徵性的給我一點。”沙啞的聲音不惑的問道。
“因爲你需要它,比我更需要它。”邱冷施施然到。
老人沉默片刻,“你是我第一個碰到願意將身上錢財全部給我的人,我沒什麼可報答的。這樣,我這有一樣東西,希望可以給你帶來好運。”
說着,又用他那飽經滄桑的手顫顫巍巍的從懷中掏出一件事物,“你的劫難、機緣都在這上面,記住,當所有人都不再相信時,你只有相信自己。”老者語重心長的道。
邱冷低頭接過,待擡頭卻哪裡還有老者的身影,可手上的東西確證實着剛纔一幕的真實性。
“難不成遇到高人了,且看他給我什麼東西。”他跑到一安靜處,緩緩打開包裹,卻只見一發黃古籍,古香古色,上用大篆書寫着《天命》二字。
誰料想翻開書籍,卻什麼也沒有,一個字都沒有。
“真是莫名其妙,難道還是騙子不成?”
三日後,噩耗傳來。父母二人離奇車禍死亡。
五日,大哥一家三口食物中毒死亡。
六日,大姐一家四人遭遇劫匪,撕票。
七日,女友、岳父岳母慘遭黑勢力虐殺。
......
一件又一件的血案接踵而至,所有與邱冷有關係的親朋好友共計十八人,全部死於非命。
精神崩潰,人生大起大落莫過於此。
辦完後事那幾日,邱冷不吃不喝呆在墓地旁,一直在思考。到底自己與誰結仇,到底誰跟自己過不去,爲什麼只留下自己承受一切。
“是了,沒錯,就是它。”似乎想到了什麼,邱冷自言道。
說着從懷中摸出那“罪魁禍首”———《天命》。
“該死的、什麼劫難、機緣,通通給我去死吧。”一邊咒罵道一邊將它扔入正在燃燒着的火盆中。離奇的事情發生了,火還是那火,書還是那書,一點都沒變。
“我就不信邪了,火燒不毀,那水呢?”邱冷把身旁的礦泉水澆在書上,卻也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水火不侵......感情這真是件寶物,那......給你一槍!
“當”!家傳神槍與之碰撞,火星四射。“嘶”邱冷吸了口冷氣,雖然說夏天的清晨清清涼涼,邱冷卻還是感到一絲冷意。
“見鬼了......話說這槍還是祖上之物,其銳利堪比當今最鋒利的合金,怎麼會有一絲裂紋。”邱冷心疼道。
“不行,十八條人命換來的寶物絕不能讓他們輕易得逞,我得想個萬全之策......”
......
三年後,黃河邊。
“哈哈哈......”強者爲王、敗者爲寇,這個道理還用本座來教你嗎?。”中年男子眼中一閃一閃,那不屑的眼神好似在嘲笑他的可笑,彷彿那不是十八條生命,而是螻蟻。“交出《天命》我可以考慮留你全屍,和你父母葬在一起,豈不快哉。”
(《天命》:千百年來華夏武林盛傳,得《天命》者得天下。不過此書卻是厄運之書,三百年前盛極一時的元元宗得之被天下英雄圍攻總部,就此覆滅。)
“要《天命》沒有,人命倒是有一條,不過還得看你有沒有這個資格!”
“嘎嘎,一個後天五層小菜鳥也跟我說資格,那你就給我睜大眼睛瞧好了。”中年男子仿似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陰笑道。
“劍名冷月,長三尺三寸,重九斤九兩,乃屬下所獻,至今已飲過九百九十九人之血,今天就拿你來祭劍成就我這“千人斬”。
“槍曰霸王,長八尺八寸,重九九八十一斤,是我祖傳之物,雖不曾飲過仇人血,今天你自己撞槍口上,就送你到閻君那做客。”邱冷冷冷笑道。
說話間,身形一閃,邱冷持槍一挺,順勢掃在中年男子斬來的劍上,“砰”的一聲炸響,兩道寒光在空中相撞,發出劇烈聲響,便連空氣也撕裂開來。
邱冷心中一凜,暗道:“這廝好大的力氣,無愧是後天九層高手,我不如他。”
與此同時,中年男子也在心中嘀咕:“情報上不是說此子武藝平平嗎,怎麼這麼大力,這羣廢物!”
“噹噹噹”霎時間,二人已交手十幾招,身旁的林木也被攔腰折斷,可見其戰鬥激烈。不過都沒用內力,純粹的兵器碰撞。
邱冷槍頭遙指中年男子,道:“暗夜,是該到了了絕的時候了。”
暗夜心中大驚,失聲道:“你是如何得知的?”黃金面具上也浮現出不可思議狀。
“哈哈,你料想不到的還在後頭那,且吃我一槍。”
“霸王槍——長驅直入”
“霸王槍——穿雲刺”
兩招連發,內力灌輸槍內,迸發出一道道槍芒,呼呼~~長槍閃電般地直刺暗夜心臟處,直欲把暗夜一槍刺死。
不過,暗夜這後天八層也不是吃素的,來自《青雲決》的內力亦灌輸劍內,激發出的陣陣青芒耀眼十分。
“青雲決——青雲斬”
“轟”,劍芒轟然落下,與邱冷之槍芒相抵,撞在一起,便幾乎在同時炸開,只聽見“嘭”的一聲,沙土漫天飛揚,邱冷跳出戰場,防其偷襲。待沙塵平靜,地上不知何時出現直徑約兩米的一個大洞。
內力的威力竟如此之大,怪不得當初華夏武林出山,華夏子民掀起一股股的古武熱,只爲強大,只爲主宰自己命運。
“哼,霸王槍——暴雨梨花.”
邱冷緊握槍桿,手腕翻轉,手中長槍上下翻飛,氣若游龍般詭異點扎,分不清虛虛實實。
暗夜帶着不屑的眼神,手中寶劍一抖。
“青雲決——青雲舞”
暗夜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穿過槍影。同樣是羣攻技,後天八層的暗夜施展出來就是要比邱冷威力大得多,“哼!”邱冷悶哼一聲,嘴角的鮮血直出。不過,暗夜也並不好過,只看他氣息紊亂,滿面蒼白,是了,他的黃金面具在剛纔這一交鋒中碎裂開來,顯露出他那近乎妖孽般的英俊面龐。
“怎麼,還要打麼,你的內力已經所剩無幾了吧,我呢,最少還有七成,四個境界之差莫過於天地。”暗夜不懷好意道,又好像帶有一絲張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