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看着滿臉疑惑的蘇含。
一種虛脫的感覺傳遍全身,還伴隨着劇烈的疼痛,就好像全身的骨頭被人砸碎了一樣。
“你怎麼了?”蘇含用手搖了搖我的身體。
“啊!!”我慘叫一聲,冷汗幾乎在一瞬間全部冒了出來。
我這一聲慘叫,讓蘇含頓時慌了神,她趕緊收回了手,不知所措的問道:“怎麼了?死十三,你別嚇我啊。”
我一張嘴,一聲‘啊’脫口而出,我眉頭一皺,竟然說不了話了。
“啊啊啊啊啊~”
一句啞語從嘴裡傳來出來,我心中一震,第一時間感覺完了,我甚至懷疑在夢裡最後的時候,我的舌頭是不是被那個長舌鬼給拔下來了。
“你倒是說話啊,別老是啊啊啊的。”蘇含急的不行。
我閉上了嘴巴,認真的回想了一下,舌頭應該沒被拔掉,我醒來的應該還算及時,如果被完全拔掉了,喉嚨應該會最痛纔對。
“你要急死我啊?”蘇含一邊拍着大腿一邊喊道,聲音越來越大。
外面傳來了乘龍的敲門聲,蘇含趕緊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打開了門。
“蘇含姐,是出什麼事了嗎?”乘龍問道。
蘇含趕緊說道:“對,你哥睡了一覺之後連話都不會說了,這是怎麼回事啊?”
乘龍趕緊走了進來,他看了看我,趕緊說道:“應該是做噩夢了,你先讓他休息一會兒,別去弄他,他之前出現過這種情況。”
我默默的點了點頭,然後擠出了一個笑容。
看到這個笑容,倆人都鬆了口氣,乘龍開口說道:“哥,那個邪祟不是被封印起來了嗎?你怎麼還會做噩夢?”
我微微搖了搖頭,示意一會兒再解釋,然後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這個夢煞很難纏,幾乎讓我不能睡覺,但是人如果不能睡覺,那就和等死沒什麼區別。
不過慶幸的是我碰巧知道了被打暈是不會被夢煞困擾的,要不然真的扛不了多久。
也好在這夢煞雖然夢裡要命,只要被叫醒了,就會恢復的很快。
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周身的疼痛已經褪去,雖然還滿身的疲憊,但是至少不是很難受了。
我張嘴啊啊了幾聲,還是不能正常講話,這一點讓我很是惱火。
我仔細回憶了一下夢境,夢裡那鐵鉗上面有刺,已經刺穿了我的舌頭,而且還見血了,相當於造成了實質性的傷害,這種傷害恢復起來應該會比較慢。
兩人見我表情正常了,卻依舊不能講話,還是非常着急,不斷的問我怎麼了。
我站起身來,拿起手機,在上面打了幾個字:“暫時不能講話,還需要時間恢復。”
兩人看完之後對視一眼,蘇含開口問道:“小龍,你哥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做夢會有這樣的反應。”
乘龍解釋道:“我哥被邪祟搞了,他……”
“也懷孕了?”蘇含直接打斷了乘龍。
乘龍一愣,趕緊搖頭說道:“沒有沒有,男人怎麼可能懷孕呢,只是那邪祟專門入夢,我之前也做過噩夢,真實的讓人害怕。”
乘龍這麼一說,我瞬間想起了一件事,然後趕緊擼起了乘龍的衣服。
乘龍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不過還是沒有繼續躲開,只是疑惑的問道:“哥,你幹嘛?”
我看着乘龍那腹部的八塊腹肌,並沒有那種暗色的紋路,頓時鬆了口氣,他沒有中夢煞。
我放下了他的衣服,然後在手機裡面打字:“你會背楞嚴咒嗎?”
乘龍看了看上面的字,點頭說道:“當然會,佛門中人哪有不會背楞嚴咒的。”
我點了點頭,又打了一行字:“那就行,如果我明天說話沒那麼順暢的話,法事就你來做。”
“好的,哥。”乘龍點了點頭說道:“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我伸手拉住了乘龍,打了一行字:“你就在裡面睡吧。”
乘龍一愣,然後趕緊擺了擺手說道:“那可不敢,這畢竟是女施主的閨房,佛祖會怪我的。”
乘龍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並且第一時間關上了門。
我和蘇含面面相覷,默契的誰也沒有說話。
……
第二天早上,乘龍在我的指導下和蘇含的配合下,紅着臉順利的完成了一場法事,法事做完,乘龍趕緊面朝窗邊行佛禮,如此近距離的靠近女施主,他忍不住要乞求佛祖的原諒。
我也嘗試了好幾次,依舊說不出來話,這情況已經讓我有所煩惱了。
腹部的紋路依舊還在,沒有任何消退的跡象,這東西是我中的夢煞的表現,看來這夢煞不解決,這東西會一直存在。
這東西如果一直存在,可能我這在夢裡被刺穿的舌頭也恢復不了正常。
中午吃飯的時候,我特意留意了一下,舌頭的味蕾也完全失去了作用,吃什麼東西都沒有味道。
這麼說來的話,昨天晚上在夢裡,我的舌頭應該是已經算是被拔掉了,要不然不可能過了這麼久還沒有恢復的跡象。
好在帶了乘龍過來,要不然以我現在的狀態,蘇含的法事都沒有辦法進行下去。
晚上最後一場法事做完,已經接近子時,法事剛畢,蘇含的狀態異常的好,她有些激動的和我說道:“死十三,突然舒服了很多,之前一直心裡感覺堵,現在感覺一通百通,沒有任何疲憊的感覺。”
我點頭笑了笑,我也沒有想到這法事才做兩天,效果竟然會這麼好。
還沒來的急高興,門外傳來了咚咚咚的敲門聲。
蘇含趕緊說道:“請進。”
蘇堅推開門,開口說道:“含含,你感覺怎麼樣?”
“爸,你回來啦,感覺特別好,這要感謝四公子和小龍。”蘇含笑着說道。
孫堅點了點頭,笑着說道:“那是得好好感謝十三,我下午召集集團的所有高管開了個會,這段時間你管理的非常好,對於你的工作,我非常滿意,我也相信蘇氏集團交到你手裡一定會蒸蒸日上,再上一個臺階。”
“謝謝爸爸的肯定。”蘇含心情不錯。
孫堅轉頭看着我,笑着說道:“十三,辛苦了,麻煩移步書房,我有些事情要和你商量。”
我點了點頭,跟着孫堅走出了房間。
來到三樓書房,蘇堅第一時間關上了門,坐下之後,他的臉上依舊掛着笑容:“十三,和含含朝夕相處了兩天,你對她的看法,有沒有改變?”
我一愣,下意識的啊了一下,這纔想起來我現在說不出話來。
蘇堅似乎早就知道了一樣,拿起桌上的一個平板電腦遞給我。
我接過平板,還沒開始打字,蘇堅就從西裝口袋裡面拿出了一張照片遞給我,嘴裡說道:“對了,李曼我已經處理了。”
我皺了皺眉,接過照片一看,照片裡面的李曼眉心處有一個彈孔,倒在一片荒地,眼睛還睜着,不過臉上已經沒有了任何的表情。
看到照片,我不禁渾身一哆嗦,眼前的這個蘇堅雖然滿臉笑容,但這做事狠辣的勁頭,已經能夠看得出來他的獸性。
他的眼裡容不得沙子,不管任何人都要讓他滿意。
他這是典型的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暴君心理。
李曼有錯,但是罪不至死,可況李曼還是他的妻子,說殺掉就殺掉,簡直殘暴。
給我看這張照片,他的用意很明顯,那就是讓我按照他的意思,和蘇含在一起,不要讓他不高興。
面對蘇堅的這種暗示,我輕笑一聲,在平板電腦上打了一句話:“蘇叔叔,我和蘇含只是很好的朋友,這層關係永遠不會改變。”
蘇堅看到這句話,微微皺了皺眉頭,隨後又是呵呵一笑說道:“好,我尊重你,這件事情我以後不會再提,第二件事情,我所患的胰腺癌,你有沒有辦法幫我續命?”
我搖了搖頭,在平板上打出:“蘇叔叔,生老病死皆是天命,自古以來,天命難違,很抱歉,我沒有辦法。”
蘇堅看到這句話之後,笑容逐漸凝固,他直勾勾的看着我,眼神冰冷。
我微微蹙眉,這個蘇堅喜怒無常,手段殘忍,續命這種事,已經超出了常人的理解。
他患病這麼長時間了沒想過,突然在這個時候問起,不知道安的是什麼心思。
“你走吧,含含的胎煞,不用你操心了。”蘇堅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我心頭一震,心中的疑惑頓時雲開霧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