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開着車很是緊張,我看得出來他很緊張了。
過了許久大叔才陡然看着我幽聲說道:“這裡已經是北郊了,不遠處就是私墳了,沒有撥款修築公墳地,這些人早就瘋了,識時務者爲俊傑,我希望你還是好自爲之的好。”
邊說着墳地他又說道我身後這些人身上,我笑了笑,在大叔身上拍了拍方纔笑道:“放心吧,我自然有分寸。”
大叔像仍是後怕似的看着我眉眼之間仍是在爲難。
“你說你要這樣還不如就待在那裡別回來呢,他們總是能保護你的,非要回來遭受這危險幹什麼?”
大叔眉眼之間關切是真的,我見狀這才嘆息道:“樹欲靜而風不止,就算是我戳破天了想要安分下來,但他們不讓我就此安然,我又如何安靜下來。”
大叔沉聲嘆了口氣雙手扒着方向盤更是滿眼盡是一陣遲疑之色。
那眸子裡盛滿了猶豫、遲疑、自責,甚至還有些許憤怒和恨意。
我自然清楚他心思所想,但事已至此,加之這些人本來就歸屬蒼龍之下。
顯然是下了死命令的,不然也不會如此窮追不捨。
“大叔,別擔心,我保證,我一定會安然回家的。”
大叔白了我一眼更是滿眼沉默焦躁:“但願如此!!”
我知道他答應了這才心下放鬆一大截,要是這樣一直開下去,還不知道要到天涯海角。
我尚且沒有那麼多時間來浪費!!
“到了……”
大叔忽然看着我說道。
我朝前看了看,果真是私墳,墳地裡雜草亂木叢生一片。
冰天雪地裡被裝上一地白,那樹影之間亦是暗影交錯,讓人看不清楚到底是人是鬼?
我拍了拍座椅後背,瞧着大叔笑道:“行了,到路口就放我下來,你迅速找一個僻靜的地方藏起來,我自然會順着車胎紋路來找你的。”
大叔也沒在多說,只是一路中途仍是在不住嘆息。
總是在自言自語:“造孽啊造孽!!”
我深深看了大叔一眼,渾身上下盡是一片冷瑟。
“大叔,記得,不管發生任何事情,你只需要等我出來上車就好,看到什麼也罷,沒看到什麼更好,你只需要知道你車裡的乘客是某研究員就行了!!”
許是我神色太過沉重,大叔看着我更顯擔憂。
“小夥子,可別亂來啊!叔知道你心裡不舒服,可也仔細啊!”
車子到了路口停了下來,我二話不說直接下了車就着冰天雪地朝墳地裡走去。
特意越過車順着身後看了一眼確保這些人不會在追着大叔我纔再度朝前。
大叔的車子沒停,接着拐彎就離開了視線。
我望着車窗外景象連片周身冷瑟,樹葉在寒風裡仍是禁不住瑟瑟發抖。
裹了裹身上大衣我順着雪夜踏入這不毛之地。
今夜,又是一夜不眠之夜啊……
入了雪地我徑直朝墳地裡走去,那座座墳地都是在這世上愛而不得的人。
背後採雪的聲響也多了起來,吱吱啦一直響個不休。
我走到兩處墳地之後,緩緩躬身彎腰。
私墳之上大多都是自己挖坑開棺建墳地的,沒什麼需要想的。
但在眼下這種程度,也只能選擇對不住了。
事從集權,我也是無可奈何……
躬身之後插香火三兩根,雙手緊握位於胸前,看着燃起的香火煙霧徐徐上升。
夜色裡唯有這樣熟悉的味道足以讓人精神百倍。
身後腳步聲越發的近了,眼看着貢香燃盡,我方纔起身手裡攢着黃紙在墳地周圍開始遊走。
老話說,黃紙三圈走,四點地,後世安康平……
必須要將這黃紙在墳地周圍四方點地用碎石壓在墳地四角。
這樣可以壓住四方屍氣,不足以讓人‘死而復生!’
我順着圈轉,背後那些人,也總算是到了。
“唉,你說你,跑什麼跑?乖乖跟着我們回去不就好了?”
來者近乎於錦帽貂裘,倒是一身好裝扮,將自己包裹的跟個狗熊似的看着也厚重。
看起來走路都困難,雪夜裡是冷,但也不至於裹得如此緊湊。
臉被口罩和圍巾擋着只能透過微涼夜色看到幾雙涼薄冷漠的眼神。
我笑了笑,望着幾人仍是微笑道:“諸位可曾想過我就只是爲了祭奠一下亡者罷了?”
那人聞聲望着我滿眼盡是冷瑟。
“住口!上面人說了,不聽你說任何話,只將你帶回去就好了!”
“帶回去?”我聞聲望向那人覺得奇怪道:“蒼龍難道沒告訴你請人是要懂禮貌的嗎?就這樣請我回去?”
“禮貌?呵”那人冷笑一聲與身後幾人更是相互譏諷着我:“給你還要禮貌?老大恨不得把你活颳了,哪裡還用得上禮貌?實話說,我們今天就是帶回去你的屍體,老大也不會說我們半分錯誤!”
屍體?聞聲我瞧着幾人實在是覺得好笑。
真以爲自己是個角色了?說破天了不過是給蒼龍跑腿的狗腿子罷了。
怕是真實身份都不知道,肆無忌憚跟着我跑進墳地,不是找死就是高手。
但瞧着幾人模樣,實在是與高手不沾邊。
我望着他們笑着問道:“幾位既然來接我,那……”
“誰來接你的?我們是奉命來綁你回去的,接你?你可真是臉大!!”
說罷徑直看着身後幾人笑道:“上面還說這小子很厲害要我們小心,我怎麼看着就是會遇事就竄得臭小子啊!!真是讓人笑了,可別在這裡亂說了……”
“是啊春哥,你說咱們這次要把人帶回去了,上面得賞多少?”
背後的人像是已經看到賞賜了似的恨不得滿眼發光?
我見狀不由得笑了下,手裡拿起一塊石頭將黃紙壓下。
指尖一抹刺痛繼而黃紙逐漸染上一抹紅。
這月色啊,寒涼得緊,實在是讓人心焦……
“多少?”男人嗤諷的笑了一聲,望着我不由笑道:“既然是親自下令要帶回去的人,你覺得應該給我們多少呢?怎麼不得幾十個?”
“幾十個?”背後那人聽到這數字登時都愣在原地了。
轉頭望着我禁不住驚呼:“這麼多?這小子這麼值錢?”
我亦是跟着笑了笑,同樣望着那震驚之人跟着輕笑:“那可不是嗎?當真是值錢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我這麼值錢,早知道這樣我沒錢花的時候就該把自己賣了不是?”
說着再度石頭壓下一片黃紙,紙張之上一道血跡點綴,那上面符文逐漸顯現。
我笑了笑望着那爲首之人輕聲笑道:“你們既然是蒼龍派來的,那自然是知道他什麼身份了?”
“身份?”男人疑聲問道:“什麼身份?”
我走上前在男人面前緩緩笑道:“你都不知道你所衷心的人是個什麼身份,就敢冒死前來抓我?你說我是該誇你勇敢呢?還是該說你愚蠢呢?”
對方則是看着我恨不得一口將我脖子啃斷似的,眉目之間一片血色。
“你到底想說什麼?你老實交代,自己都幹了些什麼?”
幹了什麼?我望着對面之人緩緩輕笑,擡頭望天,月色逐漸被烏雲遮掩,到底是墳地,就算是被大雪覆蓋,但仍是掩不住骨子裡的陰涼。
大風肆意搖曳,吹拂着地上白雪層層迭起。
宛若一片白色沙漠似的,風一吹,大雪捲起,登時便是一股浪雨擦着臉頰吹拂而過。
我看着天際不住嘆息,但又是低聲說道:“你們知道我爲何要到墳地裡來嗎?”
男人一怔,望着我說道:“你不是來祭掃親人的嗎?他媽你不是要上香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