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道身影瞬間出現在我身前,凜冽冷酷的氣息的自成一派。
我望着這些陰差似的身影心下還算是放心了不少。
這玩意就算是再怎麼不靠譜,那也是我死氏遺留。
至少是不會反過來在害我,三道錦衣衛瞬間纏着冰冰將其甩了出去。
而我看着棺材忽然開始震盪,顯然是關在地面的人忍不住了。
這小子不斷地撞擊着棺材雙壁,像是下一秒就要從棺材裡飛出來似的?
我盯着他的神色裡盡是冷漠,看了一眼淬了毒的鬼刀我忽然有了一抹猶豫。
畢竟都是葬師,我自然也知道這傢伙不是故意的,他也沒法控制自己的使命,也就只能報仇罷了!
但這樣的想法也是就想了想很快便也消失了。
我手裡緊握着鬼刀順着棺材皮的紋路開始描畫。
越是描畫得越快我越是感覺到整顆心臟都像是要跳出來了似的?
本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不知道爲什麼我忽然覺得很是奇怪。
這小子也是有些手段的,這樣的安靜是不是有些不太符合常理?
想到此,我心神越發冷漠,如此這樣的面容實在是讓人難以理解。
但越是這樣想着,我就越發覺得很是不放心。
這小子這樣安靜,是在憋着什麼好事?
我將一隻手放在棺槨之上仔細感受着裡面的一舉一動。
可這樣感受着棺材裡倒是安然無恙,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也像是都完全沒人似的?
“這傢伙在看什麼?就算是擔心害怕也不用表現得這樣明顯吧?”
另一人像是在聽着笑話似的看着我眉眼之間盡是嘲諷。
“唉,人啊就是這樣,活了大半輩子總是在異想天開,自己都忘了自己是有多大本事?你說這人是不是有什麼毛病?”
更是有人再說:“這不會就是爲了做給我們看的吧,是想讓我們在你廠房裡買棺材吧?”
此人邊說還邊是看着我極爲嫌棄地說道:“現在這些年輕人心機叵測,總是在想着怎麼坑我們這些老傢伙,完全都不想想,他們能在南城曾經的轟動……”
聽着這些人當真是越說越離譜,都像是我們死氏能活到今天全是仰仗他們。
這樣想來我自己都禁不住笑出聲來,這些傢伙是有着什麼手段我自然心裡無比清楚。
我可以當作都沒聽到不去看,但牛爺卻是忍不下去。
這一次,他沒和這些人商量,而是徑直朝着那人一腳踹了出去。
踹入大雨裡之後便是整個人跳上去門頭就是一頓打。
“讓你胡說!就你長了張嘴……”
聽着這話我自然是不想在多說,可既然事實如此,我活到今天這般模樣,自然還是要清楚應該如何發展?任何人到了這般情況自然都需要了解清楚應該發生些什麼?
他被按在泥池子裡,整個人被牛爺抓住腦袋涮火鍋似的上下栓來涮去。
嘴巴里冒着泡泡似的咕嘟嘟不斷泛着氣泡。
總算是沒了人打擾,我纔看向地上的棺材眉眼間盡是晦澀,這還有個傢伙需要處理。
想着我就覺得煩躁,這傢伙實在是個大麻煩……
跟着圖線描畫後,我看向牛爺說道:“走吧牛爺,叫兄弟們擡着棺材,出發!”
背後龍爺瞬間將我就叫住,朝身後一羣人笑笑方纔說道:“你們還在愣着幹什麼?難道都沒看到我們龍家人,這都眼看着要被人帶走了嗎”
說着他像是十分生氣似的整個人盯着我神色裡一片陰鷙。
“還不快點動手還在等什麼?不要在浪費這些時間了,今晚,但凡是死氏的人,不能離開!!!”
我聞聲看向這該死的大少爺滿眼盡是荒誕。
手上拍着棺材蓋笑道:“龍爺可不要忘了,這棺材,可是我給你本來準備的,這沒想到半路殺出來個程咬金,既然是這樣,那就休要怪我不留情面了!”
說着我身形閃動,分秒之後我就站在龍爺背後一手放在他脖頸上。
龍爺上一秒還是看着我義憤填膺,這一秒就看着我渾身上下都在顫慄。
瞧着人這般狀況我也是實在是懶得浪費時間了……
“你在想什麼?自己都不清楚你到底是在幹什麼嗎?難道發生的這些事情你都當作沒發生過嗎?”
他仍是保持靜默一句話也不說,只是身上的顫抖我卻眼含在內。
看了這虛僞的人一眼,我僅是笑道:“許多時候,不要這樣浪費時間,我自以爲對你沒什麼折騰的,你要是想死,耐心等着醉仙人發作就好了。”
說着就看到了這龍爺臉色鐵青,顯然是被我的話震驚到了。
他坐擁萬貫家財,但卻是沒什麼命數享用,人就是這樣,給你開了一扇門,就會給你關上一扇窗。
要想打開這扇窗,多少人拼着連命都不要了?
正因如此,所以才顯得得到一切是多麼的重要。
可此時此刻我卻是發掘,這有的人是在找死途中死無葬身之地。
但有的人分明可以活得很好,但就是不想活了,這樣的人,到底應該有個什麼樣的結局?
“哈哈哈,死十三,你們死氏的人,你敢殺了我嗎?你知道我背後站着的人是誰嗎?你要殺了我,你一輩子都不安寧,你們整個死氏都不會安寧!”
說到這裡,我在想到當時那善變的冰冰。
整個人不得不開始警惕起來,這傢伙確實是有些不大一樣。
“所以呢?閣下背後站着的人,到底是誰呢?”
我看着眼前之人眉眼含笑,卻是知道他是打死也不會說的。
於是看着牛爺笑道:“你們先回去,我稍後就到,放心吧,不會出事的!”
牛爺看着我仍是不放心:“我在這等你。”
我搖搖頭看向牛爺眼神裡帶了些篤定。
“牛爺,放心,我說了沒事,那就一定沒事,你將棺材擡到我的房間裡,記住了黃符遮蓋,切記莫要讓人觸碰!”
牛爺這才難爲地點了點頭極不情願地離開了……
這樣想着世人再也說不出什麼話來,我看着他們離開這才轉身望向身後坐在輪椅上的傢伙。
“這位龍爺,我不願意去猜你是什麼地方來的,也不想知道你背後站着的人是誰,我死十三一向是人不犯我不犯人,你要是接二連三觸碰我的底線,恕我直言,這位先生,我倒是想問問你,焉能在我眼前活到凜冬?這深秋將至,凜冬不遠,你要是什麼時候想死了,那就說一聲,我滿足你!”
龍爺看着我目瞪口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任由發生了這樣的情況,但還是實在讓人爲難地無言以對!
我自然是看出來了他眼神裡的困惑與不解,但這樣的境況着實是讓人擺不出任何狀態。
一個坐在輪椅上隨時都會短命的廢物,這樣的人啊,談何什麼以後?
“你,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聞聲看着眼前之人很是無奈:“龍爺誤會了,應該是我問你,你想幹什麼?坐在輪椅上苟且偷生還不夠?還要造出什麼亂子?不知道什麼叫安然嗎?”
任何事情到了現在這種程度,他的結果,鮮少會改變。
“不,不是的,我會好起來的,醉仙人,可以被治癒的,我一定會好起來的。”
看着這傢伙張皇失措的模樣,我整個人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眼下這般光景,尚未到大雪,但已經是有了凜冬的嚴寒,實在是讓人心裡不由得發悶。
我緩緩轉身,望着身後之人輕輕笑道:“龍爺,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或許就算是見不到了,給你上炷香的機會,總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