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這些瘋子,瘋子,真都是瘋子,這些人是要毀了我的車嗎?”
看着司機手忙腳亂起來我一把拍住司機的肩胛沉聲道:“我說了,現在打開車門還有一絲活命的機會,你要是不想要這臺車了那就隨便,咱們就等着這些傢伙破窗而入!”
司機一聽更慌了,畢竟那些趴在擋風玻璃上的傢伙也不見得好上多少。
“嗚呼,嗚呼,沒事的,我纔剛結婚,老天爺不至於這麼快就要了我的命,不會的!!”
司機像是整個人都慌了,盯着我們渾身上下都是打量,腦門上的汗漬幾乎都要溢出來,他的眸子裡,盡是倉皇。
“你真的有辦法?可別是出去送人頭的!”
我聞聲白了司機一眼懶得再說,索性雙手抱臂不再理會。
司機見我這樣像是害怕了似的顫抖着雙手按着開關,整個人嘟囔着抱怨道:“媽的就當我是出門沒看黃曆,真是見了鬼了,怎麼西域的人變成這樣了……”
“咔噠——”
車門打開,我瞬間手上用力一把推開車門,擋在車門前的一羣人被推向後方。
我趁勢將車門推開整個人瞬間閃身出了車廂。
那些被掀開的人頓時看着我一身上下都是警惕,但又像是看到食物似的禁不住誘惑躍躍欲試。
瞧着這些人眼底的嗜血,我眼神裡充斥着淡漠。
這樣有一羣人,在這無邊無際的大漠裡,活得像是被四城遺落的文明似的?
這些人的生死,想必更是無人在乎了。
眼看着天邊日暮將至,我伸手在衣袖間拍了拍,肌膚上瞬間傳來一陣酥麻感?
雪裡紅順着我衣袖緩緩爬了出來,我將雪裡紅緩緩舉起,伸手輕輕在小傢伙腦門上蹭了蹭。
跟了我許久,小傢伙倒是長大不少,但仍像是獅子狗似的長到一定程度就不會再長了。
雪裡紅的品相位階我是不太清楚,但想到小傢伙之前的威力,想來也是不普通的。
果不其然,這些傢伙在看到雪裡紅的時候所有人都怔住了。
沒有人在上前,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珠子看着雪裡紅。
小傢伙也像是得了追捧似的高昂起腦袋一身上下盡顯風姿。
瞧着這些人的模樣我心下至少有一半的心思被放下了。
下一刻,人羣之中一手撐柺杖渾身掛着破布爛山的老人徐徐上前。
“撲通——”
他跪下了,更確切地說,老人在高呼一聲“卡薩馬”之後,就瞬間匍匐在地。
緊跟着,便是一羣人紛紛跪下,甚至不敢擡頭,齊聲高呼着“卡薩馬”。
儘管不知道這稱呼是何來歷,但看着這些人的模樣想來不是什麼壞東西。
我沒說話,收回雪裡紅,望着這些人低聲道:“讓路,我們要去嬈僵……”
這些人聞聲方纔紛紛跪倒着挪開腳步,看着這些人虔誠的模樣我儘管心下生疑但仍是老實的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走……”
我說罷後,司機二話不說一腳油門踩下去登時揚長而去。
看着他很是緊張擦汗的模樣我不禁笑了笑,這傢伙還真是會裝,分明就是害怕得要死還在這裡裝來裝去,何必呢?
看向身後西域一羣人逐漸漸行漸遠,我這才側身望着柳生閒問道:“卡薩馬是什麼意思?”
“卡薩馬?”柳生閒這纔看向我眼神裡帶了一些困惑:“他們這樣喊你了?卡薩馬是西域真主的意思,傳聞卡薩是西域一座高山,連接着天脈與西域,是這些人死後成神的天梯,而馬則並非是馬,而是高山之上的一種蟲子的,叫做馬陸,這蟲子身長成年人一掌左右,身有百足,劇毒之物,所以他們用其代表通往天脈的最爲高貴之物!”
柳生閒一番解說後我方纔聽懂了,所以他們將雪裡紅認作了高山上神靈一般的存在。
而對於能掌控“神明”的我,他們則是將我是視作“卡薩馬……”
瞭解了之後我鬆了口氣之餘仍是心有餘悸,若是剛纔那些人不曾認可,那車上的我們幾人,此刻只怕是已經瓜分殆盡。
日暮垂落,我看向日暮之後的地界裡,像是被黃昏染滿一層金色黃沙。
一眼看去金色燎原,沙天相接之處,一顆金紅色的火球像是就要墜落似的在天邊懸掛。
“快了,快了,就要到了……”
柳生閒似是開始着急了似的如坐鍼氈,腦袋上也漸漸生出一腦袋水漬。
瞧着這人這樣,我看着神農墨低聲道:“小墨,下針!”
神農墨的乾脆利落我是深有體會,小傢伙一聽頓時掌心外翻銀針現身。
“唰唰唰”幾道銀針落下,柳生閒悶聲吐出一口黑血登時腦脖子後仰着倒了下去。
見人這般司機一聲驚叫登時一腳踩上剎車停靠路邊。
扭頭過來看着忽然沒了反應的柳生閒不住驚呼:“什麼玩意?這好好的突然怎麼了?沒命了?”
我伸手在柳生閒鼻翼之下探了探,方纔頷首道:“是沒氣了。”
司機登時傻了,整個人滿臉蒼白地靠着座椅靠背一陣無語。
“老天爺,至於這麼懲罰我麼?這可是我新買的車,我還不想死,就不能放過我嗎?”
我看着司機滿眼鐵青眼看着日頭越來越短這纔對着司機說道:“你要是還不快點開車,我就讓你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死亡!”
司機一怔回頭看着我不解道:“你這話,什麼意思?他沒死?”
我盯着司機回到:“我什麼時候說他死了?”
司機一聽更是手拍方向盤理所當然道:“人活一口氣,你剛說沒氣了,可不就是死了?”
我沒在說話,轉手一巴掌順着柳生閒臉上甩了出去。
“啪——”
“嘶——”
一巴掌落下,倒是司機跟着倒吸一口冷氣,盯着我眼裡盡是斥責。
“你說你何必呢?非要跟着較勁?他都這樣了就好好休息吧?”
“呃……”正說話間,忽然柳生閒一副迴光返照似的猛然坐起不斷粗喘,瞪着眼珠子腦袋上冷汗如雨般墜落,身上的衣衫早已溼透,盡是被冷汗打溼的!
緩過來之後,柳生閒忽然看着我滿眼驚慌。
他抓着我臂膀不斷晃動,但嘴巴里卻是開開合合說不出一句話。
說了半天也沒見吐露出半個字,看到這樣我纔算是無語了,好傢伙,起來變啞巴?這是什麼獨門秘技?
“這是,啞巴了?”
司機看着柳生閒的模樣亦是滿眼無奈,盯着這人很是恨不得一巴掌拍上去。
柳生閒甩了司機個白眼再看向我方纔閉着眼睛一巴掌順着自己腦袋上拍了上去。
過了會,柳生閒再度起身,身上氣息內斂,看着我眼底盡是冰冷。
“嬈僵一行,恐有血案!”
“血案?”我聞聲便是眉頭緊蹙,這血案定是發生在我們自己人身上,我看向柳生閒確定道:“當真?能說得具體些嗎?”
柳生閒無奈地搖了搖頭,眉眼間一片晦澀:“說不準,迷霧太重,我完全看不清,但只看到了血,很重,很腥……”
我恍然間將自己砸進靠椅裡,身上氣息內斂而壓抑。
有這樣未知的危險在身側相伴,我忽然覺得,有些害怕起來了?
柳生閒也在身側不住地嘆氣:“走吧走吧,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這就是命!”
我聞聲亦是沒在多說,命理之事太玄乎,我還是更爲相信自己。
到了夜幕將至,我們這纔算是到了嬈僵邊界,到這,眼前便是一排密林,被濃霧圍繞,看不清內裡境況,但僅是看着亦是讓人覺得危機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