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四巨大沖擊
鮮血的煉獄,一片絕望哀嚎,與不解的嘶吼。
“啊!爲什麼!?”
“神女!爲什麼要放棄我們!?難道我們沒有響應你的號召,與妖魔拼命嗎?難道就因爲我們修爲微弱,就要被放棄嗎!?”
“啊啊啊!爲什麼!爲什麼!我恨啊!神女!你不是來拯救世人嗎!?這就是我們的信仰嗎!”
……
哀嚎與怒吼中,鮮血飛濺,一個一個生命被四分五裂,鋪就了一片血紅的世界。
聖域中心內。
龍月兒一臉怔愣的看着其中一幅煉獄般的投影,只覺心中被什麼堵着。
白靈鳳玉容變得更爲蒼白無血色,不僅是因爲全力調動聖域。更是因爲親手做出的血腥抉擇,而帶來的巨大沖擊。
血腥悲憤的一幕幕,撕心裂肺的一聲聲絕望哀嚎,如一柄柄利刃刺入白靈鳳心臟,濺出鮮血,帶來難以承受的劇痛。
白靈鳳雙眸淚水不由滑落:“對不住……是靈鳳對不住你們……”
四庭宗內。
衆人心中稍微一安,皆是以爲神女還有餘力與幾位絕強妖魔對抗。卻不知,這是以何等血腥換來的一份心安……
天衛長歌輕輕閉上雙眼,心中輕輕一嘆:終究還是……
然而,僅是維持了衆人片刻的心安,極端的危機感再度傳來。
四庭宗宗門陣法,再度出現危險狀況。
天衛長歌輕輕一握拳:小娘子,這等考驗,你能承受得住嗎……
聖域中心內。
“靈鳳姐姐……”龍月兒眸光艱難的看着白靈鳳,欲言又止,微張的玉脣,發出無言的聲音:還不夠啊……現在還不夠……四庭宗的力量還不夠……
白靈鳳緊咬着銀牙,過於大的力道,已是令得鮮血自緊密牙縫滲出。雙眸輕輕一閉,未乾的淚痕再度被溼潤……
又是一個宗門淪陷,血腥煉獄之景再現。一聲聲絕望哀嚎,與悲憤的質疑迴盪。
白靈鳳雖閉眸不再看,充耳不再聞。心中依舊是如萬刀穿透,帶出一片血淋淋的痛。
然而,似乎該承受的考驗還不夠一般。
白靈鳳不得不嬌軀顫抖的再度放棄一個宗門。
血腥的考驗,衝擊靈魂的質疑迴盪。
一旁龍月兒雙眸有些失神,喃喃一聲:“這是我們的錯嗎……”
……
四庭宗內。
此時,衆人已是心中大定起來,一臉的放心喜色。因爲已經明顯感受到宗門陣法的堅韌,不再是之前的風吹欲倒般的脆弱。
天衛長歌面色平淡,心中喟嘆:終究是不可能避免的走到這一步,本就無可奈何,無可選擇的一步……
一旁的兔耳少女容色略微複雜,沉默着。似乎因爲陣營的對換,此時有了些不一樣的感觸……
而全力轟擊着四庭宗的衆妖魔也不復之前的張揚。
邪獄妖聖眉頭一皺:“被他們抵擋住了……”
“是啊……”幻魔妖聖淡淡一聲:“這陣法與以前的有些不同。之前應該是力量不足,未能發揮出足夠的抵禦力。現在應該是調動了足夠的力量了。這陣法應該也是那位天命公子改造過的吧……”
“哼。”邪獄妖聖冷冷一聲:“那又如何?繼續轟擊,就現在的狀況來看,也不見得能抵擋我們多久!”
幻魔妖聖搖了搖頭,目光有些閃爍:“我現在倒是有一個提議。”
“哦?”邪獄妖聖疑惑:“什麼提議?”
幻魔妖聖雙眼一眯:“我們先回去吧。”
“回去?”邪獄妖聖怔了怔:“爲何?繼續攻擊下去,未必不能破開。”
“嘿嘿嘿。”幻魔妖聖發出一聲莫名笑意:“因爲我發現了更有意思的事情。”
邪獄妖聖再是一怔,露出一絲狐疑:“更有意思的事情?唔……好吧……”
迅速停止了轟擊,淡淡一聲:“我們走!你們這些螻蟻,下次就不會這麼走運了!”
一衆妖魔迅速離去。令得四庭宗內衆人感到一陣突兀。
隨着,衆人不由發出了勝利的歡呼……
在一片歡騰中。
天衛長歌輕輕嘆了一聲:“本公子前去看一看神女狀況。你們小心留意那些妖魔的動靜。”
不等迴應,已是徑直離去。
傅星痕等人不由有些怔愣與疑惑。
而一道冷淡身姿卻尾隨了天衛長歌而去……
“唉……”兔耳少女輕嘆了一聲,隨意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心中有了些莫名才惆悵與迷茫……
不久之後。
聖域中心內。
天衛長歌緩緩到來。
此時,只見龍月兒懷抱着小狐狸,怔愣的跪坐着。
而白靈鳳則是容色蒼白憔悴,雙眸無神的坐着,儼如失去了靈魂一般。
天衛長歌輕步來到白靈鳳面前,緩緩蹲下:“小娘子……”
未等說完。
雙眸無神的白靈鳳已瞬間撲入了天衛長歌懷中。
天衛長歌一怔:“呃……娘……”
“哇!”一聲痛哭聲響起,白靈鳳撕心裂肺的痛哭起來:“爲什麼!嗚!爲什麼要這樣!?”
“娘子……”天衛長歌一聲輕嘆,緩緩摟住懷中人兒:“你已經盡力了,不必太過……”
“嗚……”白靈鳳雙肩顫抖着:“爲什麼……要讓靈鳳肩下這份重擔,爲何要選擇如此脆弱無力的我……明明……明明可以有更好的選擇……爲何不讓夫君你來……
爲什麼!爲什麼啊……讓如此脆弱無人的我擔下這份重任,除了讓雙手沾滿鮮血,還有什麼意義嗎……爲什麼啊……嗚……”
“靈鳳姐姐……”龍月兒玉脣輕抿的看着白靈鳳:“這不是你的錯……”
“嗚嗚……”白靈鳳依舊無力的哭泣着:“爲什麼啊……”
不遠處,一道身影也在靜默的看着。
“嗚嗚……”白靈鳳的哭咽聲迴盪着,訴說着無盡的悲涼:“夫君……告訴我……爲什麼……”
天衛長歌沉默輕撫着懷中人兒此刻顯得脆弱無力的玉背,許久緩緩開口,聲音略微低啞:“小娘子,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不必再自責了。若是讓本夫君來,未必會做得比你更好。被犧牲的人……或許會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