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唐師叔震驚了。
雙方一交手,他就發現,這女子雖然劍勢強橫,但進入化物境未久,根基說不上深厚。
他以爲這是他的優勢,也是因此認爲,自己有速勝的可能。
但是,這樣實打實的劍勢比拼,怎麼會是他輸了呢?對方的玄力,明明沒有他強,而且,她之前還使過大招,他更有護體玄功的抽調出的玄力!
可惜,這短暫的時間裡,沒有人能回答他的問題。
陸明舒目光平靜到冷漠,看着氣柱撕扯而去,腦子飛快地計算。
她剛纔發現了,這位唐師叔的護體玄功,一唿一吸之間,有極微小的停滯。也就是說,在他玄光唿或吸轉化的一瞬間,他是無法運用護體玄功之力的。
如果他傾力而出,單憑根基,初入化物的陸明舒,比他要稍遜一籌。
可是,如果他失去護體玄功的支援,那她就反比對方強上一籌!
表面看起來,她的氣柱一往無前,其實,它並不是連貫前進的,而是簡易前進!
在對方玄光大亮時,氣柱便停止前進,在它由明轉暗的一瞬間,突然爆發,強行突進。
這唐師叔,爲了使出大招,身上護體玄功節奏加快,一明一暗轉化非常快速,是以,一眼看過去,陸明舒的氣柱沒有絲毫停頓,一路撕扯過去。
唐師叔大急,他的護體玄功,玄力被抽調得差不多了,卻仍然阻止不了對方。
而且,正因爲傾力而出,他想收手都不容易了。
這時候,如果強行收手,他立刻就會受到反噬,輕則重傷,重則筋脈寸斷!
之前,唐師叔只盼着,周流宗來人慢一些,這會兒卻希望快一些。
殺不殺陸明舒,已經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和實力要緊!
然而,周流宗的前輩,並沒有如他所願,及時趕至。
他眼睜睜地看着陸明舒的氣柱,將他的劍氣全部擊散。
受到重擊的他,止不住去勢,往下落去。
直到這時,一道飛光掠至,輕飄飄一卷,將他托住。
一個秀面青衫的女子,出現在空中。袖口一蕩,這位唐師叔緩緩下落,掉至巡邏隊的位置。
巡邏隊諸弟子急忙搶上前,將他扶住。
青衫女子隨之下落,溫聲道:“姑娘,請下來吧。”
天上劍氣一收,露出萬里碧空。
陸明舒身影一晃,出現在她面前,默不作聲見了一禮。
唐師叔穩住身形,壓下翻滾的血氣,低身行禮:“弟子唐見明,見過耶長老。”
這是一位洞虛前輩。
青衫女子點點頭,並未說話。 ωωω● ttκan● ¢O
唐見明卻忍不住,急切地道:“耶長老,這女子在我周流宗境內殺人劫財,弟子欲拿她回宗問罪,她竟拒捕,而且,剛纔還欲置弟子於死地!”
青衫女子瞥了他一眼,語氣平靜:“她若要置你於死地,方纔那招,就能要了你的命!”
唐見明沒想到自家長老會爲外人說話,一時愣了:“長老……”
青衫女子搖了搖頭:“看來你還沒有洞悉其中妙處,這一戰,輸得不冤。”
“長老!”唐見明氣極敗壞。
青衫女子擺擺手,卻是不想聽他再說。
“怎麼回事?你們說。”她隨手指了一位巡邏隊弟子。
巡邏隊弟子平日難得見到洞虛長老,激動不已,磕磕巴巴把事情說了一遍,又指向已經粉碎的小屋。
那裡還堆着贓物,只是有些東西,品質不堪,壞了大半。
青衫女子點點頭,看向陸明舒:“姑娘,你怎麼說?”
陸明舒道:“晚輩之前已經說明,這家店是黑店,引了我過來,意欲殺人劫財。晚輩豈能袖手?因而將他們反殺。只是這幾位拒不聽辯詞,還說要拿晚輩回周流宗正法。”
“哦?竟是這樣。”青衫女子面上無波,看不出她的傾向。
“長老,是她胡言!”巡邏隊長忍不住,出來說道,“那幾具屍體,弟子仔細查看過了,一劍斷頭,乾脆利落。她是化物境,那幾人是出神境,怎麼敢殺人劫財?”
陸明舒淡然道:“這麼說,閣下敢打包票,化物境絕對不會死在出神境手裡?哪怕出神境有好幾人,他們還設下陷阱?”
巡邏隊長哪裡敢打這個包票?境界高,並不是萬能的……
陸明舒又道:“前輩可以前去查證。雖然院子已經塌了,可還能找出其中陷阱的痕跡。另外,那些贓物,真要追查,並不是不能查到一部分原主。”
她目光一轉,又繼續說下去:“還有這幾位,也是奇怪。明明一查就知,偏偏不願動手。屋內陷阱那麼明顯,卻半句話也不提……”
“你什麼意思?”唐見明大怒,“竟敢誣衊我們通寇!”
“是不是誣衊,自有貴派查證。我就這麼一說,難道能定你們的罪不成?”
“你”
青衫女子再次擡手,阻止唐見明繼續說下去。
她的目光已經變冷,手一指:“你回清淨殿去,等待發落。”說的是唐見明。
又指向巡邏隊:“你們幾個,去把贓物和罪證都提取出來。”頓了一下,看向隊長,“除了你。”
隊長一僵,有如一盆冷水澆頭,從頭涼到腳。
他連忙跪地,急切地辯解:“耶長老,我沒有……”
“有沒有,自有清淨殿查證。不是你,師門自然不會冤枉你。”
“耶長老!”
青衫女子卻不想再聽他說話了,袖子一拂,封了他關竅,看向巡邏隊員。
“你們幾個,搜完罪證,連他一同帶到清淨殿!”
巡邏弟子們一邊被委以重任,一邊又看着隊長被捆,大氣也不敢出,只喏喏應聲:“是。”
處理完,青衫女子看向陸明舒:“姑娘怎麼稱唿。”
陸明舒低頭施禮:“晚輩陸明舒。”
青衫女子手指輕輕叩了叩:“這名字倒是陌生,你的招式也很陌生,卻不知是哪位高人門下?”
陸明舒道:“晚輩出自古夏九瑤宮。”
“古夏?”青衫女子詫異了。這真是出乎意料的答案,古夏在她的印象中,資源豐富卻傳承不全,那裡的武修,實力低微得很……
“你來九州,是爲遊嗎?”
“是。”陸明舒這時纔拿出牌符,“弟子受長輩指點,前來周流宗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