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小姐你忽略了他的身份,他儘管本事不怎麼樣,但畢竟是風水一道中人。而你們兄妹二人爲了治好母親的怪病,奔波於華夏各地尋求名醫,到了後來更是將希望寄託在了玄之又玄的天地奇物上。”
“相信只要這位郭大師留意一下江湖傳聞,大概也就知道了你們顏家的情況,而你們兄妹二人急於救治母親的怪病,他只需要適時出現,再指明一下地龍髓的存在,也就不愁你們不上鉤了。”
陸晨笑着爲顏夢解釋道。
郭大師聽完後,面色微微一變,將頭扭到了一旁,不再去理會陸晨。
陸晨微微一笑,繼續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本老風水師的筆記,應該就是在你們得到郭大師的指點後,纔得到的吧?”
“是的!”
顏夢輕輕頷首,掃了郭大師一眼後,柔聲道:“我和哥哥爲母親的怪病奔波了兩年多的時間,後來從我父親的一位朋友那裡,聽說郭大師神通廣大,於是我們兄妹便拜託這位世伯作爲引薦,見到了郭大師。”
“郭大師先是看了看我母親的病情,隨後表示這種怪病無藥可醫,若是想要救回我們的母親,唯有地龍髓這樣的天地奇物。所以在接下來,我們兄妹便開始尋找關於地龍髓的消息,並從另外一位風水大師那裡,取得了那本老風水師筆記……”
她講得很是詳細,將結識郭大師的前後因果都說了一遍。
“這不就是對上號了嗎?天底下哪有這麼巧的事情,你們這邊尋找地龍髓的消息,另外一邊就主動有相關消息送上門來了?”
陸晨呵呵一笑,看着臉色愈發慘白的郭大師,輕聲道:“現在就讓我來猜一猜這位郭大師的身份吧。”
“哼!”
郭大師冷哼一聲,繼續閉口不言。
陸晨不去理他,自顧自地說道:“那本老風水師的筆記,應該是真的,不過後來那個大徒弟的筆記嘛,可就不一定是真的了。”
“什麼?”
顏夢聞言,不由自主地瞪大了雙眸。
“大徒弟的那本筆記,顏小姐應該還記得其中的內容吧?按照上面的記載,最開始下到龍頭穴中的,可是小徒弟。而在小徒弟遇見危險後,老風水師纔跟着下去的,最後老風水師也同樣遭遇了不測,疑似被猛獸襲擊……”
“可是洞底老風水師的屍骨,顏小姐你也看到了,上面一丁點的傷痕都沒有,完全不像筆記中所記載的那樣。更重要的是,我們這一路行來,卻根本沒有看見小徒弟的屍骨,吳大師說小徒弟極有可能落入到了忘川河水中,但我看卻是未必!”
說到這裡,陸晨低頭看向了郭大師,稍微停頓下後,冷聲繼續道:“假如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位郭大師應該就是老風水師的小徒弟!”
“當時他落入到了洞穴之中,僥倖觸發了機關,得到了地龍髓。而在服下地龍髓後,則徹底改變了他的體質,讓他哪怕年事已高,卻仍能保持着中年人的身體素質……”
顏夢蹙眉看向了郭大師,雖然對方如今臉色慘白,但之前卻是紅光滿面,而且童顏鶴髮,與正常的老人完全不同,
而更重要的,則是郭大師在劫持她的時候,動作乾淨利落。
假如不是她聽出了郭大師的聲音,那麼她更願意去相信劫持自己的,是一個年富力強的中年人,而不是一個滿頭白髮的老人。
“你……你……”
被陸晨一口道出身份後,郭大師再也無法保持住之前的鎮定了,眼中閃爍着驚恐之色,滿臉的不可思議。
他萬萬沒有想到,對方居然只憑借這麼一點線索,就推斷出了他的身份。
瞧見郭大師此時的反應,顏夢也就更加確信了陸晨的說法,一瞬間憤怒攀上了她的面龐。
“郭啓山,我們顏家自問從來都沒有得罪你們,但你們卻算計到了我們的頭上,你還有點人性嗎?”
想他們兄妹二人,爲了母親的怪病不斷奔波,求醫問藥,但結果卻被郭啓山所在的組織設計,這是她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的。
“姓陸的,這些都只是你的猜測罷了,你沒有實質性的證據,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吧。”
郭大師嘿嘿笑了笑道。
“證據?我並不需要什麼證據,只要我們再碰見那位吳大師,一切也就都清楚了。”
陸晨也跟着笑了起來,面帶不屑道。
他一邊說着, 一邊緊緊地盯着郭大師,當他吐出“吳大師”這三個字的時候,對方臉上的表情雖然沒有什麼變化,但眼神卻開始閃爍了起來。
這一瞬間的變化,讓他更加肯定了,跟着他們一路進山而來的吳大師,同樣也是這個組織的成員。
“對了,你這麼想要這隻玉碗裡面的小蛇,那它對於你們組織也應該很重要吧?我很是好奇,這條小蛇若是被撈出來,還能不能存活呢?若是它死了,你們的計劃是不是就徹底玩完了?”
陸晨晃了晃手中的玉碗,甚至還灑出了幾滴地龍髓。
“你快住手……”
郭大師見狀,連忙出聲喝止。
隨後,他又擡頭看向了顏夢,低聲懇求道:“顏小姐,這一次引你們顏家入局,是我們的不對,我現在向你道歉。你若是肯把這隻玉碗交給我,那麼我保證我所在的組織,會給你一份滿意的回報。”
郭大師似乎是想通了,索性也就不再繼續沉默,而是想要同顏夢談判了。
顏夢聞言,與陸晨對視了一下後,輕啓朱脣道:“這玉碗對我來說也沒什麼用,你想帶走也行,不過你要把你們的計劃,全都給我說出來。”
“這個嘛……”
郭大師面露遲疑,猶豫了一會兒後,滿懷無奈地嘆聲道:“這位陸先生剛纔猜得八九不離十,我們組織的確想要得到他手上的那隻玉碗,以及裡面的那條小蛇。”
“不過眼前的這座天罡七星陣,卻是阻攔住了我們的進程,自從我帶着組織的人進來後,耗費了多年的精力,甚至還犧牲掉了不少組織成員的性命, 仍舊沒有將之徹底破除掉。”
“無奈之下,我們只好另尋其他辦法,正如陸先生之前所說那般,我們組織暫時見不得光,只得準備利用別人的身份,去邀請一位懂得陣法的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