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六個保鏢下入洞底,確定下面沒有危險後,顏家兄妹與吳大師也分別跟隨而下。
“陸先生,防護已經做了。”
一個保鏢在檢查了一下陸晨身上的安全裝備後,點了點頭,示意他可以下去了。
陸晨用手扶着洞壁,順着安全繩索慢慢向下滑動。
這洞穴內部的情況下,與之前攝像機器人拍攝的一樣,前窄後寬。前面三百米,窄得只能容他一個人通過,而到了後面,則是豁然開朗,下降的速度也快了許多。
等到陸晨抵達洞底時,顏家兄妹等人早就已經在這裡恭候多時了。
“怎麼樣,好不好玩?和速降是不是差不多?”
瞧見陸晨下來後,顏童嬉皮笑臉地問道。
“有點刺激,不適合我啊。”
陸晨搖了搖頭,或許葉青芸會喜歡速降這種刺激的極限運動,但他嘛,敬謝不敏。
人員到齊後,衆人便開始向洞內行進。
陸晨與吳大師二人,再加上兩名保鏢走在最前面,顏家兄妹位於隊伍中央,還有四名保鏢負責殿後。
不多時,衆人便走到了那堆白骨處,陸晨蹲下身子,仔細檢查了一番屍骸後,皺眉搖頭道:“這具白骨很是完整,連一根指骨都不缺,而且上面沒有任何的傷痕,以及野獸撕咬過的痕跡,看起來就像是正常人死後的屍骨一樣。”
“不對啊!按照大徒弟的說法,他的師父不是遭遇到了什麼意外嗎?殘餘的道袍上還有猛獸的爪痕呢……”
顏童一臉不解地問道。
陸晨轉頭與吳大師對視了一眼,雙方都看到了彼此臉上那濃重的疑惑之色。
這具屍骨儘管看起來很正常,但實際上卻充滿了謎團,那位老風水師可是遭遇了未知的猛獸攻擊,身上肯定會留有傷痕,但這具屍骨上卻毫髮未損,難道不是那位老風水師的屍骨?
假如不是老風水師的,那這具屍骨又會是什麼人的呢?
“你們說,死在這裡的人,有沒有可能是其他人?”
顏童舔了舔有些乾涸的嘴脣,低聲向陸晨問道。
“看來大家都有疑慮,不如就讓我來測試一下吧。”
說着,陸晨便摸出了揹包中的缺角羅盤,將其放在了屍骨的跟前。
沒過一會兒,這塊缺角羅盤便微微顫動了起來,雖然幅度很小,但在衆人聚精會神的關注下,還是被察覺到了。
“一般的法器在長時間與主人的交流中,都會留下主人的印記。這塊羅盤能夠顫動,也就證明了這具屍骨,的確是那位老風水師的。”
陸晨將羅盤收好後,沉聲說道。
“算了吧,別去想了,想得我腦瓜仁疼。”
顏童捂着腦門,有些抱怨道:“反正咱們這一行的目的是地龍髓,只要拿到了地龍髓,一切就都OK了。”
陸晨和吳大師聞言,只得無奈地點了點頭,現在可供參考的資料太少,還是繼續向前吧。
於是乎,衆人繼續向前行進,又走了將近十分鐘的時間後,終於看見了之前被放下來的那臺攝像機器人。而距離機器人不遠處,則是那片攔住了前路的巨大暗湖。
“這是地下湖麼?怎麼看起來有些奇怪啊?”
顏童就像是一個好奇寶寶一樣,拿着手電筒對着湖水照了照後,有些奇怪地問道。
陸晨與吳大師等人,也順着強光看了看湖水,面色變得格外凝重。
這處湖水與之前在攝像視頻中看到的一模一樣,紅黃髮渾,哪怕是使用強光手電筒,也只能照出十幾釐米的深度,無法照到湖水底部。
“這……這是忘川河水啊!”
吳大師俯下身子,觀察了一會兒後,大聲驚呼道。
“忘川河水?”
顏家兄妹聞言,臉上立刻露出了疑惑之色。
吳大師在保鏢的攙扶下,直起身子,然後一臉凝重道:“在華夏的神話故事中,人死之後要過鬼門關,經黃泉路去往冥府。而在這在黃泉路和冥府之間,則是由忘川河劃之爲分界。忘川河水呈血黃色,裡面盡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蟲蛇滿布,腥風撲面……”
衆人低頭仔細一看,這湖水確切來講,還真是紅黃色的,而且靠的近些,還能味道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我去用杯子盛出來一點湖水,大家再分析分析。”
顏童不知道從哪裡找出了一隻杯子,擼起袖子,就準備去湖中取水。
“別亂動……”
就在這時,陸晨直接伸手拉住了他,搖頭道:“這忘川河水詭異無比,危機四伏,絕對不容小覷,你不想你妹妹明年這個時候給你燒紙的話,還是離得遠些爲妙。”
“你沒事咒我幹什麼?我這也不是好心好意嗎?弄出點水來,大家研究研究如何過河啊!”
顏童一聽這話,頓時就不樂意了。
陸晨根本沒去理會他,而是對着顏夢等人道:“你們在這裡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就回來。”
說着,他便順着大家來時的路徑,又折返了回去。
“你說他這是什麼毛病?搞得神神秘秘的。”
顏童見狀,揚了揚眉毛,大爲不滿道。
“好了哥哥,你就少說兩句吧。”
顏夢無語地搖了搖頭,她哥哥什麼都好,就唯獨話太多了,而且不知怎地,與陸晨之間的關係是越來越差了。
沒過多久,陸晨便跑了回來,手中還拎着一隻死兔子。
顏童一見這兔子,立馬就樂了,這還是他們上午吃飯的時候,一個保鏢意外抓到的。不過他妹妹不忍心吃,便主動挖坑給埋了,沒想到這又被挖了出來。
顏夢板着一張小臉,神情略顯不悅,她都已經將可愛的兔兔給埋了,陸晨怎麼又兔兔給帶了回來呢?
吳大師似乎知道陸晨的用意,從始至終地保持着微笑,沒有多說什麼。
陸晨徑直走到了湖邊,然後小心翼翼的將兔子探入到湖中,沒過一會兒,這湖水就像是沸騰了一樣,突然冒起了一個個泡泡。而當泡泡被撐破的一瞬間,散發出來的氣味又腥又臭,彷彿是腐爛了多天的魚一樣。
將死兔子泡了幾秒鐘後,他連忙又拿了出來,而衆人擡眼望向他手中的兔子,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
剛纔還是皮毛俱在的兔子,此時就剩下了半截,泡入湖中的那半截,早就已經被腐蝕得僅剩白骨了。這上下兩截鮮明的對比,對衆人的視覺衝擊力,別提有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