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扭曲,死死的盯着我。“以凡人境駕馭金仙之術,發揮出的威力,連萬分之一都達不到。你嚇唬誰呢!”
我雙臂齊伸,眼前出現一個氣流空洞,在我心神調動下,方圓三十里的靈氣,如同龍捲風一般,瘋狂的朝我彙集。
狂風驟雨,氣勢駭人。
足足十息的靈氣吸納,在麻三全的眼皮底下,我陡然消失。
“嘭。”
現身之時,我用盡全力打出一拳,卻並沒有擊中他,而是打在了他佈下的靈氣屏障外。
在靈氣屏障抵消了大部分力量後,他朝我拍出一掌,我氣發丹田,毫不猶豫的接住,兩掌對接,氣浪滔天,遠遠看去,好似兩個透明的半球碰撞在一起。
麻三全面色猙獰,眼中的犀利佈滿了陰霾,整個人詭異多詐。
我心裡清楚,如果與他繼續比拼靈氣,絕對不是他的對手,但此時騎虎難下,只能硬着頭皮勉強支撐。
短短的數息時間,我就感覺氣海靈氣處於枯竭的邊緣。
他見我想要逃脫,反運靈氣,猛的發力,掌心靈氣瘋狂倒灌。
我心中一驚,強行收手。
卻依然被震的筋脈開裂,險些氣血攻心。
他見我狼狽,嘴裡冷笑:“我倒要看看一個煉氣境如何駕馭金仙法術。”
被他冷眼嘲諷,我少年心性,心中不服。瞬移消失,去了三十里外的地方調節氣血,收納更多靈氣爲自己所用。
本想正面將他打趴下,如今看來仙人境與凡人境何止是一丘之隔,若不是剛纔自己收手及時,真有可能被他打傷。
果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自己確實有些浮誇,不太穩重!
一個小時後,我傷勢痊癒,丹田靈氣已處於飽滿狀態,幾乎呈現液態。
即然正面不敵,那我就用金仙法術偷襲。
擡頭看天,已是中午。
拿出包裡的麪餅啃了幾口,喝了口水。找了個平坦地方坐了片刻,準備爲接下來的偷襲做準備。麻三全此人還不能殺,我得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腦海中,反覆將偷襲的過程演示了一遍,這才瞬移消失。
這一次的瞬移,我是往上移動。而不是橫向移動。
雖然不會飛,但身法在那擺着,反正摔不死。
這也歸功於昨晚上漆氏帶我領略了一番上天的感覺,以至於此時的我,並沒有那麼緊張,也可能是白天的原因。
人在恐懼的時候,通常是因爲黑暗,認爲看不見的東西就是神秘的。從今天之後,我才發現,這話有毛病,並不完全對。
我的目的是震碎他的丹田,機會只有一次,如果不成功,自己恐怕凶多吉少。
居高臨下,我可以清晰的看到麻三全依然立於茅草屋前,由於是從高處往下看,並不能看清他的表情。
施展大挪移術,忽然自他跟前現身,在現身的瞬間一掌震碎了他的丹田。
噗嗤一口鮮血,從他嘴裡噴出。他昨夢也想不到,會被一個凡人偷襲。
在偷襲成功後,我立馬消失。
爲了確保萬一,我現身時離的有些遠。
他滿臉驚恐,不可思議的怒視着我。
“如果是仙人境,就不用這麼麻煩了。”我一副小人的嘴臉,氣的他又吐了一口血。
“想要從我身上壓榨消息,你想多了。今日是我麻三全輕敵,掉入了你這小兒手中。”他言罷,抽出袖中匕首,捅向自己的脖子。
死了。
我瞬移上前,但爲時已晚。
仙人死後,魂魄會直接飄向地府,陽世道人根本沒有能力去拘拿。
大意了!
我苦嘆一聲,挖了個坑把麻三全給埋了,算是仁至義盡,本來只是想廢他修爲,並不想殺他,結果這人倒是硬氣,自己把自己給解決了。
如此一來,麻三全當年讓陳穀子帶信給吳王,到底傳遞的是什麼消息,永遠成了謎團。
嘆了口氣,生命總是在瞬間崛起,又會在迷茫中消散。
轉身進了麻三全住的地方,屋子裡只有一張木桌跟一張草蓆,其他什麼都沒有。真正的家徒四壁,一個地仙混這種地步,也真是少有。
一把火燒了,沿着山路一直往南。
腦子裡有些亂,走到湖邊一不小心踩到個光滑的東西,摔了一跤,心裡一肚子火。爬起之後,轉身一看,居然是一塊青綠色的龜殼。
用手刨上來,發現是一隻烏龜,還是活的。
心裡有些納悶,這烏龜把腦袋埋在沙子裡,也不怕憋死。
跟烏龜玩了一會,剛要將它抓起丟到湖裡,卻見它腹部好像刻有文字。將它翻轉後,仔細一看,是三個篆體。
寫着,張魂一。
操。
哪個狗日的刻的。
剛想罵人,卻見三個篆體下面還有一行小字。
此龜乃玄陽,服之內丹,可增修爲,一步巔峰。
下面的屬名是張真人。
我看過後,腦子裡只有兩個字,牛逼。
這個張真人簡直就是神一樣的存在,也不知道他是如何算出千年之後的某一天,他的轉世會路過此地,踩到這隻烏龜。
抓着烏龜,心裡想着,會不會是有人特意佈下的陷井。
畢竟,這也太巧了。
我是由衷的佩服張真人,更因自己是張真人轉世而自豪。
左手抓龜,右手拿刀。
正要將這隻龜給斬殺,卻見此龜不停的點着頭。
莫非,成精了?
我也不怕它逃跑,便將它放下來,看看它想幹什麼。
張真人說,這龜名叫玄陽。內丹可以增強修爲,助我一步達到煉氣巔峰。如此好的事情,我是絕不會放過的。
玄陽龜落地之後,從眼裡流出兩滴淚水。
我心一軟。“你這是求饒?”
玄陽龜很有靈性,居然點頭。
“可是,我要是不殺你,就取不出內丹。除非你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不然我絕不會手下留情。”我蹲着身子,對着玄陽龜說道。
玄陽龜不會說話,但它的前爪在地方劃拉着,我湊近細看,它居然在寫字。
神奇。
一隻烏龜會寫字,再一次顛覆我的三觀。
它寫的是古文,我並不是全部認得。
它邊寫,我邊讀,“道長饒命,玄陽願做道長的坐騎。”
後面的幾個字,看不懂。
我有些納悶,玄陽龜不過巴掌大小,我怎麼騎?
要是真想找坐騎,我也會找小周這樣的蛟龍,至少不丟人,總比騎着一隻烏龜強上百倍。
玄陽龜似乎能猜透我心中所想,繼續寫道。
“小龜可以變大。”
“你會變大?”我心中一震,真的假的。
玄陽龜點頭。
“那你變個看看。”我沒好氣的說道。做人要低調,做龜同樣要低調,這牛皮吹的有些離譜,我看你如何下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