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放他們上了樓,這弄堂裡的房間一進去就會給人種非常陰森和冰涼的感覺,當時滬海的天氣還得要三十來度左右,但在這地方卻明顯感覺不到熱。
陳放到了黃賽鳳家的門前就敲了敲門,然後還喊了幾聲,可是並沒有任何人回答,一丁點動靜都沒有。
“我敲了半天沒動靜,那個老阿婆就說不能啊,之前還看見有人來的,於是也上前敲着門,但沒想到這老太太一敲,裡面就有人回聲了問道是誰。”陳放特疑惑的說道:“這我就想不明白了啊,咋的,敲門還分密碼敲法不成,怎麼我剛敲的時候沒有人,這換個人立馬就回聲了,我那兩個同事也感覺挺奇怪的”
王驚蟄說道:“這確實挺想不通的,居然還有區分對待的?”
“是呀,我他麼也想不通,是因爲我長相不過關咋的,但她一老太太也不是招婿呢,還看這個?”陳放說的挺憤憤不平的,感覺自己好像受到了奇恥大辱。
王驚蟄忽然問道:“她是怎麼敲的門?”
“啊?”
“我說,那個老太太是怎麼敲得門”
“用,用手啊”陳放迷茫的說道。
王驚蟄翻了翻白眼,很耐心的說道:“你想想,仔細回憶下,她是怎麼敲得門,比如……敲了幾下”
陳放懵了一會,開始沒太領悟王驚蟄的意思,過了半天才回過神,說道:“是用手敲的,敲了四下,敲了兩次吧”
“想清楚了,沒記錯?你怎麼想起來的呢。”
陳放點頭說道:“沒錯啊,因爲她敲完門裡面就有人回聲了,當時我還特詫異呢,怎麼我敲不開她敲就開呢,所以我還特意回憶了下,真的,我想着這老太太是確實懂啥暗號不成,所以我記得她是敲了四下門的,兩次。”
“她不是人。”
“嗯?”陳放差點嚇了一跳,不可置信的問道:“什麼意思,啥不是人?”
“不是人,是鬼……”
在我們民間裡一直有兩組數字特別有意思,就是三和四,還有七和八,別看這兩組數字都很簡單,但卻很有說道,並且都跟鬼神沾邊。
民間習俗講究七不出八不葬,那意思是農曆逢七和八的日子裡不能出殯,下葬,火化,不然家中後代子孫都是要倒黴的,再有就是三和四了,神三鬼四敲三不敲四。
前者是指上供或者上香,不管是給家裡的神龕,香堂上香,還是去寺廟和道觀裡拜,絕對都是上三炷香的,要麼也有燒一把的時候,但也絕對都是單數,你要是敢在廟裡或道觀中少四炷香的話,讓人看見了都能被打死,因爲給神仙燒香纔是三柱,拜鬼的纔是四柱香,並且磕頭也是如此。
搞錯了是大不敬,就等着黴運上身吧。
敲門也是,神仙上門或者人敲門都是“咚咚咚”的,只有鬼敲門纔是“咚咚咚咚”的。
人三鬼四肯定是真的,絕對沒跑,不信你品,仔細的品。
但有人可能問了,那我要是晚上去誰家的話敲四下門會咋樣的,會招來鬼麼,那到不能如何只能說是你閒的有點蛋疼了,因爲要是碰到知曉這個習俗的人,估計聽見了都得嚇個半死。
半夜鬼敲門,真的是四下哦。
陳放聽見王驚蟄的話自然也給嚇了一跳,很久都沒回過神來,人麼就是這麼一回事,要是沒人提醒覺得沒啥,有人點了他一下,頓時就覺得哪哪都不對勁了,陳放說門一開他就感覺裡面陰風陣陣的吹了過來,身上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屋子裡擋着窗簾,只有一絲光亮從窗戶上透了進來,那女人的臉色慘白慘白的,露在外面的手也是雪白雪白的。
王驚蟄打斷了他,特別無奈的說道:“實事求是的說行麼,你別被我剛纔的話給帶進溝裡去,仔細回憶好好說,你他麼來個情景代入的話讓我的分析會出錯的,明白麼大哥?”
陳放訕笑着點了點頭,接着說道:“我記得是開門後,那兩個阿婆就很驚訝的問黃賽鳳,你孩子怎麼了,她於是回頭指着牀上說孩子死了,這兩個老太太特別的驚訝,連忙跑到牀上去看了,然後我和同事也過去了啊,得把屍體裝起來……往後,好像沒啥了。”
“不情景代入了啊?”王驚蟄問道。
“呵呵……”陳放這孩子特別善於臨場發揮,不過說來還是之前的經歷給鬧的,就想着自己要朝靈異界進軍了。
陳放問道:“你覺得那個棺材裡死的小孩有問題?”
“小孩不知道有沒有,但那兩個老太太和黃賽鳳是肯定有的”
“怎麼辦,要不我去把那個棺材撬開,怎麼看看啊”
王驚蟄想了想,搖頭說道:“先彆着,你得捋順了來才行,開棺驗屍是後面的事,先去那個弄堂裡看一下,再一個那棺材裡的孩子怎麼一直沒火化呢,放這麼長時間了你們不聯繫家屬?”
“聯繫了啊,開始前半個月給黃賽鳳打電話還接,她說想要火化得出死亡證明才行,但是醫院和公安都沒開出來呢就得等着了,後來再聯繫她就打不通電話了,我們也沒太追究,一個多月的時間又不是很長,再說了只要交錢了就行,死人又不會張腿跑了”
“行了,你跟我去一趟先看看吧……”
陳放摩拳擦掌的說我去拿車鑰匙你等着,咱倆這就趕過去。
王驚蟄回頭看着遠處的停屍樓三層,那處房間也沒有擋着窗簾,從外向裡看一切如常。
片刻後,陳放拿了車鑰匙開車就跟王驚蟄出去了,路過門衛室,李大爺就抻着脖子問道:“小李啊,啥時候喝一點,我一直都有空的”
“等我忙完的哈大爺,不急,不急……”
格瑞斯開出殯儀館,陳放說道:“王哥,你在殯儀館繼續呆下去,不出兩月啊這老頭都能和你處成閨蜜,真的,李大爺以前總和我說,晚上太寂寞了總和孤魂野鬼打交道都膩了,這要是能來個人晚上陪陪他的話那就好了“
“開你的車,別和我扯淡,你才和老頭是閨蜜呢”王驚蟄笑罵道。
一個小時後,格瑞斯開到了郊縣附近的那個弄堂裡,兩人停好車就走了進去,一直來到黃賽鳳家的樓下,陳放擡頭看了幾眼說是這了,然後就上前跟坐在一張椅子上納涼的中年打聽道:“大哥,黃賽鳳還住這裡麼?”
“誰叫黃賽鳳?”中年男子睜開眼睛問道。
“就是住在樓上的啊,一個女的,三十多歲吧”
“沒有這個人,你找錯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