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殺人夜,一片荒地裡,到處都充斥着股肅殺的氣氛。
幾輛東風猛士停在一邊,其餘人全都埋伏了起來,只有黃九郎和王驚蟄坐在一輛車裡,他從懷中掏出那瓶裝着冥河泉水的瓶子,倒一些進另一個瓶子裡稀釋過後,走到外面在附近撒了一圈回來了。
“真的能行麼,驚蟄,我可賭不起啊?”黃九郎擔憂的問道。
王驚蟄扔掉瓶子,拿出煙來塞到嘴裡一根,說道:“賭不起也得賭,別無他法了,我覺得這水對於他來說應該有着致命的誘惑,就你認爲他不知道得要抽了多少隻牲畜和人的血才能到頂的情況下,如果剩餘的這些冥河泉水可以直接讓他突破一個境界的話,就算他明知道這裡有陷阱,會不會趕過來?我告訴你,一定會的,人的天性裡賭這一點是最大的,殭屍也同樣不會列外,而且你別忘了就算有了靈智,他也還是頭殭屍,和人不一樣的,在面對誘惑的時候,有沒有危險他完全可能會忽略掉。”
黃九郎嘆了口氣,說道:“但願吧,真要是藏着不來的話,後果真是不敢想象啊……”
王驚蟄斜靠在座椅上抽着煙,一雙眼睛迷離的看着車窗外面,黃九郎是擔憂他也同樣很煩躁,道理都是一樣的,死幾百只牲口事小,死人可就事大了。
兩架武直已經遠離了,飛到離此幾十公里外待命,周圍嚴陣以待,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分,每個人都把心給提了起來。
“養屍派搞的這個事,回頭事完了,你們是不是得把他們給一鍋端了?”
黃九郎沉着臉說道:“老鼠過街是肯定的了,不過這個養屍派要說一鍋端有些麻煩,他們就紮根在湘西那連綿的十萬裡大山中,都是少數民族,你也知道的涉及到這方面我們處理起來也要小心謹慎,不然容易起衝突和爭端,上面可不想看見這種狀況,這些人的族和寨的理念比國可要大多了,這麼說吧你去逮一個人,可能人家會出來一整個寨子,你說怎麼抓?寨和寨子之間又多有聯繫,苗家十九大姓多少萬的人口呢,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什麼的那就別想了,不可能的,再說了養屍派也沒有什麼固定的地方開壇,就是想找上門去都不知道去哪找啊”
王驚蟄皺眉說道:“你別告訴我就這麼算了?”
“那肯定不能,出這麼大的事,必須得有人背鍋……”黃九郎看了眼天色,說道:“麼的,怎麼還不來,我都要坐不住了”
“呼!”忽然之間,平地起了一陣陰風,吹得人身上都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緊接着空氣中就瀰漫出了淡淡的血腥味,那種味道嗆的人鼻子都很不舒服,隱隱的都要作嘔了。
王驚蟄和黃九郎頓時神情一凜,兩人心道聲來了,就從車中下來,張望着這一片荒郊野外。
初時,似乎並沒有什麼異動,只是那股味道越來越濃了,王驚蟄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四周,但除了略微搖晃的小草,沒有任何的身影冒出來。
黃九郎“咕嘟”嚥了口吐沫,說道:“緊張死個人了,來肯定是來了,但他人在哪呢?”
王驚蟄目不斜視的從身上拿出瓶子,靜靜的擰開瓶口一口,略微歪了下手,瓶中的冥河泉水灑出了幾滴,掉落到了地面上,他重新擰緊以後,舔了舔嘴脣說道:“我還就不信了,這麼大的誘惑,你就不動心麼……”
忽然之間,兩人猛然感覺眼前的光似乎暗淡了不少,彷彿天邊的月光都被遮掩住了一樣,他倆四處張望了兩眼,全無發現之後就愣了下,隨即猛然擡起腦袋,就看見半空中的月亮下,一道人生好像大鵬展翅一樣,長着雙臂正橫跨而來。
“敵襲,開火!”黃九郎直接吼了一嗓子。
“唰”
“唰,唰”
四周埋伏着的人中,至少有十幾個瞬間擡起槍口,子彈上膛瞄向半空,扣動扳機的聲音此起彼伏。
“砰”“砰”“砰砰……”槍聲接連響起,閃耀出一朵朵火花子彈劃破夜空射向了那道身影。
“嗖”
那身影頓時違背了物理學一樣,身子直接就掉落向地面,劃過一條長長的拋物線。
槍口調轉,槍聲再次響起。
“嘎吱”
王驚蟄一把掀開東風猛士的後備箱,裡面放着一個個的塑料桶,桶中全是黑狗血還有泡在裡面的繩子和幾十把桃木劍。
黑客帝國這部電影都看過,裡面的人牛逼的都能夠躲子彈。
這頭飛僵更牛逼,不但能躲得開,他身上也被擊中了幾發,但卻毫髮無損,人天停頓都沒有頓一下,真正的給他們上了一課,什麼叫做刀槍不入。
殭屍本來也不是活人,肢體無論怎麼受損都不會對他們產生什麼重創,槍支這種熱武器對他們來說,僅僅等於是被蒼蠅拍給拍了一下,或者頓一頓,斃命是完全不可能的。
那頭殭屍的身子起伏之間,快速的朝着東風猛士這邊躥來,幾個跳躍就已經臨近了。
“嘭”其中一輛猛士的車頂,正好被落下的殭屍給砸了正着,讓人咋舌的是,鋼板的車頂棚居然都凹陷了進去。
於此同時,另外一輛車中的王驚蟄直接伸手就從桶裡抓住一把溼漉漉的繩子和一把桃木劍,他一轉身看見一輛車頂的殭屍正要躍下,他擡起一隻腳踩着輪胎騰空而起就迎了過去。
“嗖”王驚蟄甩出左手桃木劍,劍身飛去,同時他右手一抖拉直了手上的繩子,桃木劍精準的射到了殭屍的身上,居然深入了幾分劍尖,殭屍躍下的身子當即就被擋了回去“噗通”一聲砸在了地上。
王驚蟄此時正好迎了過去,兩手一輪這根繩子就纏在了對方的身上,他腳下一用力,直接繞了一圈將繩子就給捆上了。
“滋啦”這殭屍的身上發出一串聲響和陣陣黑煙,黑狗血腐蝕的力道,似乎十分的強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