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過後,平淡如常,兩天之後也寂寂無聲,直到一連過去了三天,王驚蟄和茅小草都沒有發現任何的異樣,那人一直根本都未再出現過。
第四天的晚上,在郭茜茜的家裡,她揉着胸口說道:“我總感覺這裡有點不太舒服呢”
小草皺眉問道:“怎麼不舒服了?”
“癢癢的,還有點疼……”
小草擺手說道:“你想多了,這是錯覺,純粹就是心裡作用”
郭茜茜嘆了口氣,說道:“他要是在不出來,我自己都快有心裡陰影了,就這樣一直下去我感覺可能要崩潰了,太折磨人了”
小草皺眉說道:“他會不會就這麼收手了?也許,他以爲自己下了降頭你們必死無疑,於是就離開了?”
王驚蟄頓時擺手道:“這不可能,他們這種下降頭的人,心裡都是比較陰暗的,離着挺遠我都感覺到了他的陰氣很重,下降頭這一類人說白了心裡可能都已經扭曲了,絕對不會就這麼抽身而退的”
茅小草的眼神忽然很怪異的打量了他幾眼。
王驚蟄問道:“你這麼看着我幹什麼?”
“給你個機會,把剛纔那番話,重新捋一遍再說”
王驚蟄的腦門子上頓時冒出三道黑線,他說這下降頭這一類人心裡都是陰暗的,無疑是把小草也給帶進去了。
“不包括你!”王驚蟄舉手發誓道:“你的心靈美是顯而易見的,跟扭曲完全不搭邊,我發誓,真的!”
“那就再等等看了”茅小草淡淡的說道,她對自己的威嚴很滿意。
一晃,又過去了兩天,仍舊一切如常,到最後王驚蟄都有點要放棄自己的想法了,覺得對方真有可能不再出現了,他和小草就商量着,再等一天如果還沒有任何的異樣,那他們也就不再提防了。
這天晚上,知道王驚蟄一直都沒有離開前崗區,範成樑就聯繫上了他,約出來吃個飯,他獨自一人從郭茜茜家裡出來,把兩個女人留了下來。
範成樑和王驚蟄吃飯沒有去外面,就在他住的區委家屬樓裡,菜也比較簡單,一碟花生皮一盤滷牛肉,還有兩樣小青菜和一隻鹹鴨子,喝的酒倒是不錯,範成樑說這是他離京時,從家裡帶過來的茅臺,一共拿了兩箱。
“這酒我平時都不怎麼喝的,喝一瓶就少一瓶了,家中的存貨也不太多了,今天下班也早沒什麼事,外面的應酬我又不愛去,想喝點酒就找你了”範成樑和他坐在桌旁,一人倒了一杯酒然後抿了一口。
這幾天,王驚蟄也被熬的夠嗆,小酒也沒跟上節奏,想着明天過去之後,對方不一定出手了,今晚也就能放鬆一下了。
兩人隨後這就開喝了起來,閒聊着關於賀永強和徐少中的事,如今這個事其實已經落幕了,徐少中沒有問題,楊可凡等人也被放了出來,關於洗錢的事在調查一番後自然也是不存在的。
說到底這就是一場博弈,賀永強放棄了恆晟地產的一半,範成樑也沒辦法對他趕盡殺絕,一拍即合下,一方損失,這一方滿意,至少在表面上過節就成了過眼雲煙了。
範成樑鬆開了襯衫的鈕釦,嗤笑道:“其實我也特反感這個結果,但是沒辦法,家裡上面人發話了,他們找賀家要了個說法,到手了兩個垂涎已久的位置,我呢又從徐少中那裡分了一杯羹,呵呵,說着好像是得了不少的好處,其實不還是打碎了牙齒往肚子裡咽?唉,都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其實人在廟堂啊,還不如在江湖裡呢”
兩杯茅臺酒下肚,人和的面紅耳赤,可能是感覺自己有點熱了,再一個對面坐着王驚蟄他也不用顧忌什麼儀表問題,就又把襯衫的口子解開了,露出了上半個胸膛。
王驚蟄端起酒杯剛要喝一口,眼神掠過範成樑的胸口後,頓時就愣住了。
在他左胸上半部分,有一顆很小的鼓包只比小拇指蓋小了一點點,看着就跟個鼓起的筋包差不多,也沒什麼引人注意的地方。
“咣噹”王驚蟄放下杯子,皺眉指着他胸口說道:“你那個是什麼?”
範成樑一愣,低頭看了眼,看到左胸的筋包後,就摸了兩下詫異的說道:“什麼玩意兒啊這是?”
王驚蟄心裡頓時咯噔了一下,接着問道:“以前沒有過?”
之前,他雖然沒有看見郭茜茜身上那一處,但挺小草提了一下,大概知道應該是什麼樣的,所以一見範成樑的胸口,估計是有問題了。
“以前啊,沒太注意過,不對啊,上個月我剛體檢的時候還沒有呢,這什麼時候冒出來的呢?”範成樑說着就伸手按了下,那個筋包頓時就沒了。
不是沒了,而是速度極快的遊動走了。
範成樑當即懵逼,不可置信的擡頭問道:“這,怎麼回事呢?”
“後遺症……”王驚蟄說完,吐了口酒氣,心裡忽然意識到下降頭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是收手了。
王驚蟄連忙拿出電話,給小草打了過去,接通後就說道:“範成樑也被中了”
小草那邊頓了頓,同時反應極快的說道:“他沒有收手,而是打算把所有和你還有跟郭茜茜有關的人,全都給一網打盡了”
王驚蟄臉頓時就陰了,對方要的不只是他和郭茜茜兩條命,而是兩人這一陣子身邊出現的所有的人。
“給她那個隊長,潘利明打電話問問……”
五分鐘後,郭茜茜的電話回了過來,果然他們的猜測完全正確,不光是潘利明的胸口上出現了筋包,她局裡面還有幾個同事也出了。
這個下降頭的人,一瞬間就把王驚蟄的怒火給引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