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祭之後,當時的情況很突兀,忽然之間地下的祭壇就開裂了,然後出現一道漩渦,當時我人正好在祭壇的正上方,漩渦出現以後我沒來得及有任何的反應就被吸了進去”
林汶騏和李菲兒的口供一樣,他倆說由於不知道水下有漩渦,從金字塔上往下游去的時候就正好撞上了,王令歌說的是他當時就在漩渦旁邊,同樣也沒來得及有任何的反應。
四人講述了下進入金字塔的經過後,在交代問題的時候,就已經到了金字塔的底部,身處一處水道中,等穩定下來就開始尋找出路,一直順着水道來到了上一層,也就是金字塔的第一層。
這時候,四個人輪流敘述,從金字塔的下方開始講,一直講述到後來金字塔上放湖水倒灌進來他們這才找到機會衝了出去,期間並未有任何的隱瞞,唯獨把林汶騏割下的那四十九張人皮的事給略過了,其他的都實話實說了。
撒謊這種事,並不需要你來胡編亂造,你只需要說九句真話,其中有一句是假的,這就會顯得特別真實了,真要是撒謊的地方太多,你可能接下來就得需要無數句的謊話去圓了,到最後完全有可能把自己給繞死了,所以王驚蟄他們講述的一點問題都沒有,是經得起任何推敲的,畢竟湖下一百多米深的金字塔已經徹底被水給填滿了,除非你把整個撫仙湖都給抽空了,不然金字塔內部的秘密是永遠都沒辦法被揭露出來了。
他們幾人在講述的時候,旁聽和記錄的人都沒有插嘴,一直仔細的傾聽,等他們幾人說完後,黃詹和張生利還有來自國安調查部門的人,就交頭接耳的看着電腦輕聲交談了起來,一共兩個筆記本電腦,其中一個播放的是水下古城的畫面,另外一個是記錄着他們剛纔交代的經過。
二十多分鐘後,對方似乎商量完了,黃九郎先是問道:“湖底的古屍有一部分進入了金字塔,那剩餘的你們覺得,還會不會出現什麼意外了,比如突然傷人,或者浮出水面之後再有什麼別的異變?”
王驚蟄想了想,搖頭說道:“應該不會了,我們提到過這個金字塔和祭壇都是由當時的滇國巫師設下了一個法陣,可能金字塔破了以後這個法陣也消失了,那些古屍不會再有任何的變化了”
來自國安的何平就發問道:“據你們推測的話,古滇國被沉到了水下,首先是出於什麼原因?”
王驚蟄指了指林汶騏,說道:“這一點得讓他來說了,對於探古墓,我是門外漢,他纔是行家”
“好,你來分析下”
林汶騏略微思索了下,說道:“以我的經驗和角度來看,應該是黨羌爲了保護他的墓,這纔打造了一個龐大的工程,引水進入了古滇國,把整座城池都給葬在了水下,天下防盜墓的手段有太多了,無疑這麼做是最保險的,因爲黨羌覺得沒有任何人可能會深潛入一百多米深的水下,當然了,他也絕對不會想到兩千多年以後,會有人研究出潛水裝備來,把整個古滇國埋在撫仙湖下面,他就有可能重生或者是復活了,不然要是若干年後有人去了他的墓葬,攪了他的好事,就得不償失了”
張生利頓時詫異的叫道:“這不可能,他這是爲了一己之私把整個滇國都拉去墊背了?”
林汶騏斜了着眼睛冷笑道:“當年秦始皇打造始皇陵,最後建造的勞工死了多少你知道麼?七十萬人,七十萬人全都被秦始皇下殺了埋葬着自己的陵寢旁邊,兩千多年的古滇國裡有多少人,黃教授,有三十萬麼?”
黃詹搖頭說道:“根據史料記載,滇國的人口應該是在二十萬上下,還有我們現在也可以根據湖下古城的規模來推斷,滇國當時的人口最多不會超出二十五萬,古代的殉葬制度比我們想象的還要殘忍,幾乎每個朝代的帝王死後都有被殉葬的,少了幾百過千人,多了上萬十萬的也不稀奇”
林汶騏攤着手說道:“秦始皇都能坑殺了七十萬的勞工,黨羌讓這二十多萬的滇國人給他陪葬,也不過就是一般而已了,反正他都要死了,誰還會管其他人的死活啊”
張生利頓時無言以對,那個國安的何平則接着謹慎的問道:“你們說黨羌是爲了復活或者重生,但爲什麼他的棺材卻是空的,這意味着什麼,是他成功了,還是他根本就沒有被送進墓室中”
王驚蟄接過話,搖頭說道:“這也是我們沒有想通的地方,按理來講既然黨羌已經把整個滇國都拉下來給自己墊背,那他沒有理由不進入到墓中,要說成功了的話也不太可能,他真要是成了,古城裡的祭壇還有金字塔中,他用來逃生的佈置也許就會失效,甚至壓根就不存在什麼撫仙湖古城了”
“這個解釋,全靠你推斷出來的?”何平皺眉問道。
“猜的!”
何平眼睛忽然緊盯着王驚蟄,審視的味道非常濃,但王驚蟄老神在在的坐在那完全沒有任何的反應,林汶騏和王令歌也都是老油子了,表現的都是無懈可擊。
隨即,何平忽然朝着李菲兒問道:“李小姐你是如何認爲的?”
“啊……”李菲兒下意識的看了林汶騏一眼,然後回過頭說道:“我,我跟他們想的一樣”
那位來自某辦公室的邱秘書,靠向了何平,輕聲說道:“不用問這些了,他們在水下一天一夜,你想問的問題,可能他們早就商量好了,不管你如何發問,都是在浪費時間”
何平小聲回道:“就這麼算了?”
“不然呢?他們怎麼說就怎麼是吧,要不然你覺得還有可能再去組織人把古城再探一遍?領隊的蛙人不是已經彙報過了麼,整棟金字塔裡全都被湖水給淹了,裡面情況複雜進都進不去,你又如何去判斷他們說的真假?”
何平頓時啞口無言,他就是心有不甘,此時也拿出任何的章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