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快艇從岸邊駛來,然後快速抵達,醫護人員經過簡單的檢查過後,發現秋雨暫時沒有性命之憂,不過得馬上送往醫院救治,於是趕緊送上快艇離去,等到醫院之後進行診斷,初步估計他是頭部受到重創導致人昏迷不醒,就是不知道受傷後人是不是自主呼吸或者有沒內臟受傷,這就得等到醫院檢查過才清楚了。
隨即,沒過多久剩餘幾名考古隊員和蛙人也返回到了船上,幾人都比較慌,出師不利有點太不吉利了,都是沒有深潛經驗的人,一個人出事其他的也毛了,再一個這次對古城外圍的考察,差不多進行到了三分之二就中斷了,得算是半途而廢了。
人送走了後,不少人的眼光挺複雜的就落到了王驚蟄的身上,黃詹主動走過來,謹慎的問道:“王先生,你讓秋雨別下水,就是知道他會在水下出事?”
“猜到了一點”王驚蟄含糊的說了一句,然後擺手說道:“至於爲什麼猜到,我還是那句話,我解釋了你也未必能信,你就當是我感覺太靈敏了吧”
黃詹笑了笑,說道:“驚蟄,我可比你年長了差不多四五十歲,這輩子從事歷史和考古方面的研究至少也有五十幾年了,這麼多年中我參與過的挖掘古墓工作還有歷史事件的論證,我自己都數不過來有多少了,所以你別和我說什麼你的話我接受不了,我見過的匪夷所思的事,可能你都未必知道的有我多”
王驚蟄沉默着點了點頭,淡淡的說道:“關鍵是你不一定信啊”
黃詹嘆了口氣,很認真的說道:“這就是體制內和體制外的區別了,有些事我信不信是一回事,我認不認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黃詹說的無非就是學術上的嚴謹態度,國內不提倡封建迷信和怪力亂神這種事,沒有證據的東西在理論上不能承認,所以呢有些事拿到表面上,是說不了的,他的意思是,在私人角度上,他還是有着自己的看法的。
“本着實事求是的態度,不恥下問虛心求教,一直是我的人生信條,驚蟄接下來關於古城的探索,我希望你還能和我們一起,我不介意坦誠的和你道個歉,爲我之前的態度和你說一聲,抱歉了!”
王驚蟄其實挺佩服這位老教授的,從兩人第一次見面開始到現在,對方作爲國內考古和歷史領域最頂尖的專家,始終都沒拿有色眼鏡來看他,這其實挺難得的,黃詹身上沒有那種迂腐和冥頑不靈的態度,這是真真的一位科學工作者。
重傷了一個,沒死人,就不算是個大事故,考察古城的工作還得繼續,但第一段勘察外圍的計劃就得暫時擱置了,以後再補,直接就進行到下一步,準備深入古城內部了。
王驚蟄和陳三歲換上潛水服,耿明在旁邊叮囑道:“待會下水你倆跟着我,最遠不能超過十米,這個距離我還有足夠的機會和時間在你們出事的時候趕過去救援,還有水下環境複雜,訓練是訓練,實戰是實戰,再加上我們從來都沒有進入過古城中,所以不可抗拒因素可能會出現很多,到時咱們多留意四周狀況吧”
陳三歲說道:“水下溝通全靠手,哎呀,出事不出事全看命吧,真要是有問題了喊一嗓子也聽不見,就說之前那傢伙吧,王哥要是不事先提醒一句話的話,人直接都他麼餵魚了”
“我替秋雨謝謝你”陳三歲身後,李菲兒曲線盡顯的走了過來,誠摯的朝着王驚蟄點頭說道。
陳三歲尷尬一笑。
王驚蟄淡淡的說道:“盡人事聽天命,你也不用謝我”
李菲兒嘆了口氣,說道:“是我們見識淺薄了,忠言逆耳沒有聽,那這次下水你還有什麼意見嘛?”
“我也不是擺攤算卦看吉凶的,你問我沒用,下了水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啥狀況呢”王驚蟄伸出手,比劃道:“但我對你們的意見就是兩字,聽話!”
李菲兒被他噎的頓時沒話了,挺知性的臉蛋上表情有點發愣,似乎從來沒有碰到這種被人冷嘲熱諷的時候,她愣了幾下後說了聲一會見吧,轉身就回去了。
這次下水的人還是六個,除了王驚蟄,陳三歲和耿明外,考古隊那邊是李菲兒和文峰還有另外一人,不過配備的蛙人則是多了兩個,到時在水下就單對單的負責照應了。
幾個人潛水服都穿戴完畢,站在欄杆旁準備下水,黃詹皺着眉頭叮囑道:“從秋雨受傷的狀況來看,古城四周的水域情況比較複雜,如果到了內部,可能就更不好說了,所以你們倒是一定加以小心,之前定製的計劃可能得要稍微有點變動了,就是你們彼此之間距離不要拉的太遠,一旦有事就以燈光爲信號……還有,以王驚蟄爲準吧”
那位研究所的張所長這回老實了,挺尷尬的杵在在一旁一個字都沒吭,這就是個典型的體制官員作風,啥本事沒有全都是嘴皮子上的工夫,你真要是讓他下水考察,他肯定死活都不會下去的。
臨近中午十二點,第二次考察繼續,王驚蟄等人和幾個蛙人依次進入水中,隨即就快速的朝着一百六十米深的古城潛入,他們所攜帶的氧氣,只能夠支撐兩個多小時,所以得儘量在有效的時間內,完成有效率的工作計劃。
王驚蟄和耿明還有陳三歲,下水之後直接就頭衝下,迅速下潛,後面二十米左右跟着李菲兒和文峰等人,水壓逐漸增大,能見度逐漸降低,在下水十幾分鍾後,古滇國古城的影子漸漸的顯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