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德江這時候心裡無疑是很崩潰的,當年被起名先生忽悠着用了這個曌字,他還覺得意義不錯呢,拿自己女兒的命去和武則天比,現在想想這個想法挺無語的,一個好吃懶做只知道吃喝玩樂的富家女,拿什麼跟一代女王相提並論,她確實擔不起日月凌空的這個命。
郭德江頭疼的問道:“王先生,換個名就行了?”
“名字肯定得換,但還不算完”王驚蟄點了點頭,話留半截就沒在往下說了。
郭德江嘆了口氣,卻沒先表態,而是來到樓上的收藏室,從中取出當年林汶騏賣給他的三件古董。
張兵小聲跟王驚蟄說道:“哥們,沒看出來,你還會兩下啊,道上的?”
“略懂一二”王驚蟄矜持的說道。
張兵頓時歡脫了,他還沒等開口,霸王龍一下子就從沙發上蹦了起來,雀躍的說道:“師傅,你給我看看姻緣唄……”
王驚蟄嘴角抽搐着說道:“不是,你就這麼渴嘛?”
霸王龍忽閃着大眼睛一臉嬌羞的說道:“空虛了二十幾年,每到夜晚總是有些不自覺的躁動起來,小女子對於那男女之事也是心生嚮往的”
這話吧,你要是換一個嬌滴滴的姑娘來說,可能別有一番情趣,但換成一頭霸王龍跟你說,就會有一種屎到門口,然後出不來的感覺了。
“唉,哥們我跟你講,你要真是會兩手的話就給我看看?”張兵誠摯的跟王驚蟄小聲說道:“不瞞你說,我爸自從退下來後,這都多少年了,我始終過得不是那麼好,日子肯定比小康要強一些,但是吧我這人以前享受慣了,總覺得忽然之間從雲頂上掉下來後就有點空落落的,你看有沒有啥辦法,讓我騰飛一下呢?”
王驚蟄笑道:“兵哥,人的命天註定,你父親在位的時候你過得好了,那是享受父輩餘蔭,他下來了你過得不太好了,那就說明家中的福運也少了一部分,這些都是因果關係不能強求對不對?”
張兵臉色不太好看,尷尬的嘆着氣:“我懂,一朝天子一朝臣麼,他不在其位不謀其政,自然就沒人在乎他了”
王驚蟄見他情緒有點小低落,就拍了下他的肩膀,在耳邊說道:“兵哥,你人不錯,我來到雙城後你怎麼做的我都看到了,這也算個人情,我肯定不會忘的,等忙完郭德江的事,我給你指條路試試”
張兵眼睛頓時一亮,連忙點頭說道:“好叻,謝謝兄弟了”
郭德江從樓上拿下三個盒子下來,放到了桌子上,王驚蟄打開後掃了幾眼,見是林汶騏說的那三樣東西,就給收了起來。
“名字不對,肯定得要改,她命格本弱根本就駕馭不住這個曌字,八字又軟還偏水……”王驚蟄略微掐指算了算,跟郭德江說道:“把曌字去掉,改爲焱吧”
霸王龍撅着嘴說道:“聽起來怪怪的,好像是個男孩子的名字,我不要”
王驚蟄斜了着眼睛說道:“要不換成蓋字也行,照樣跟你匹配”
霸王龍瞬間無聲,抿着兩片厚厚的嘴脣不敢接話了。
郭德江隨即問道:“名字能改,那接下來?”
“給我拿紙筆過來”王驚蟄說道:“你女兒這個名字有點犯忌諱,觸怒上天,所以名改了還不夠,你得謝罪才行”
紙筆拿過來後放到桌上,王驚蟄提筆就畫了一起來,邊畫邊說道:“在你家門前的空地上,修建一座噴泉池,這個形狀以香爐爲造型,池子中間豎起的三個噴口成品字形,三道水柱噴出來後就是三根朝天香,向上天祈拜的意思,噴池兩邊修出兩條過道,臺階由下而上,這是登天階,每當你家中人回來,或者有人來你家的時候,勢必都會要經過這兩條過道然後繞到噴池後面才能進入主屋,這就相當於每次有人來,都拜了天……”
“啪”王驚蟄說完把筆扔在桌子上,指着霸王龍說道:“這也不算完,你這女兒前二十四年享受慣了榮華富貴,這一身貴氣她本來是受不起的,所以得把這氣給卸了才行,往後三年讓她出點苦力吧,最好是把她放到山溝裡去,當個支教的老師,吃三年苦後再回來,這命格自然就能變了”
郭德江收起桌子上的那張紙,點頭說道:“明白了王先生,你說的這些我馬上就去辦,全辦好了自然就不會再有問題了吧?”
王驚蟄說道:“郭老闆,事呢都是事在人爲呢,你做好了還哪裡來的問題,照着我說的去做就行”
王驚蟄說完就把桌子上的東西給收了起來,擡腿就要走,郭德江尋思了下,上前伸手攔着王驚蟄說道:“這麼麻煩您了,我還沒表示下謝意,王先生晚上一起吃個飯吧?”
王驚蟄伸手擋了他胳膊一下,說道:“郭老闆我和你之間僅限於此了”
“啪”王驚蟄擋開對方胳膊,幾步就走了出去,張兵連忙尾隨過去,郭德江望着他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人有沒有本事,有多少道行,其實你很容易品出來。
以郭德江的見地和經驗,他對王驚蟄此時是挺服氣的,爲啥?
你若換個懂點三腳貓本事的人,這時候肯定巴不得往他這大老闆身上靠呢,然後故作高深的接着在往下扯幾句雲裡霧裡的行話,挑逗下他。
但王驚蟄呢,辦完事拿了東西就走,多餘的話一個字都不想說,這是啥,這既是對方不屑與他爲伍,人家這段位根本犯不上和他在接觸下去了。
郭德江挺懊惱的,昨天自己要是表現的禮賢下士一點,那可能雙方還有交集,可惜機會跟他擦身而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