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對男女回來後心情挺沉悶的就鑽進了帳篷裡,三人睡一頂,但王驚蟄卻沒進去,他坐在一堆篝火旁說是要守夜,權志龍挺鄙夷的跟其他人說道:“這孩子腦袋秀逗了吧……”
之前登了一天的山,體力耗費的都挺大,人鑽進帳篷裡之後,很快就全都睡了過去,守夜的王驚蟄狀態還算行,但一晃幾個小時過去後,他也泛出了睏意。
凌晨一點左右,是一個人最容易犯困的時候,這個期間幾乎你困了後上下兩眼皮一合就很容易睡死了,白天的時候王驚蟄也趕了不少的山路,夜間他的精神也一直在繃着,籠統的講他可能比別人累多了,只是沒人知道罷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間隱約有一陣陣哭哭啼啼的動靜傳了過來,那聲音雖然斷斷續續的但聽的很清楚,並且哭聲相當的怪異,聽起來有點像是人在哭,可聲調卻不太對,顯得特別尖銳和刺耳,就像是壓着嗓子在哭一樣,讓人聽着耳膜都很難受。
王驚蟄是最先醒過來的,他雖然睡得很實誠但警惕性在呢,哭聲一想起來沒多久,他就從熄滅了的篝火旁一躍而起,然後謹慎的盯着樹林那邊,哭聲就是從那裡傳過來的。
一頂帳篷裡,李紅拂和王清雪睡在一起,她突然間“唰”的一下就睜開了眼睛,側着腦袋傾聽了一會後,就打開了帳篷,睡在旁邊的王清雪揉了揉眼睛,迷糊的問道:“紅拂,怎麼了?”
“噓”李紅拂伸出一根手指示意她別吭聲,她爬出了帳篷就看見王驚蟄站在河邊目視遠處,臉上的表情很濃重。
“出了什麼事了,這什麼動靜……”李紅拂走過去後問道。
“孫兒啊,你死的好慘呢,是哪個挨千刀的將你活活的給打死了,眼睛都瞎了”斷斷續續的哭聲還伴隨着幾聲尖銳,憤怒的哀嚎,語調刺耳抑揚頓挫感十足,在這黑夜裡清晰的傳過來後,讓人頭皮都麻了。
王驚蟄皺眉說道:“這是在哭喪,有人,也不是,有東西死了”
李紅拂愕然一愣,說道:“這是精怪?還是……”
哭聲的動靜越來越大,蔓延在河邊的山澗裡,片刻過後帳篷裡睡着的人全都醒了,徐闖和權志龍還有趙文兩個跟另外兩個女生鑽出來後,聽見這動靜臉色都被嚇白了。
徐闖結巴的問道:“大半夜的,這是誰在哭啊,好像誰家死人了呢?”
“孫啊,你死的好慘呢……”哭聲傳來的時候,翻來覆去的就是那麼幾句,而且語調聲音聽起來十分的怨毒,聽着就跟牙咬切齒似的。
大半夜的,有人莫名其妙的在哭喪,要是能看見確實是人在哭那還好點,只聞哭聲卻不見人,這場景太滲人了。
王驚蟄眯着眼睛看向趙文亮,徐闖還有王清雪和小雯,之前他們四個就是從那邊的林子裡過來的。
此時的四人臉上印堂一片漆黑,這明顯是要撞邪了的徵兆。
“該來的,總歸還是要來的”王驚蟄嘆了口氣,問向了徐闖:“你們之前在林子裡,遇到什麼事了?”
“啊?”徐闖被問的有點發愣,回過神來後搖頭說道:“我們呆了一會就出來了,沒碰到什麼事啊”
“我說有事就肯定有事,不然這哭聲怎麼會奔着你們來的?好好想想,在樹林的事一點一滴都說出來,千萬別漏了什麼,特別是有沒有碰到什麼東西”
被王驚蟄這麼一說,徐闖他們四個頓時都被嚇麻爪了,特別是兩個女生攥着手嘴脣都哆嗦了。
徐闖想了想,看着趙文亮說道:“碰見的那隻大耗子?”
趙文亮說道:“我們在樹林裡碰見一隻黃色的耗子,挺大的,尾巴也很長,它當時把我們嚇了一跳,徐闖還踢了它一腳,沒想到那耗子居然不怕人也不跑,還衝着我們呲牙咧嘴的,於是我跟徐闖就一人拿了一根棍子,把它給打了……”
王驚蟄幽幽的嘆了口氣,有些頭疼的說道:“理工大學的,這些年你們的書都讀到哪去了,連耗子和黃鼠狼都分不清麼?你們家耗子能大到這種程度,尾巴能那麼長,就是西遊記裡的老鼠精也長不到這樣吧”
王驚蟄一說,徐闖和趙文亮都頓時明白了,他拍着腦袋說道:“我說的怎麼看着有點眼熟,以前小時候家在農村,我就見到過”
李紅拂的臉頓時就陰了,擰着兩條長長的眉毛說道:“你們把它給打死了?”
徐闖搖頭說道:“不知道啊,就打了幾下,然後它跑沒影了,我們就追了過去”
王驚蟄說道:“要是你們打死的那就麻煩了……”
狐黃白柳灰中,黃皮子是最記仇,報復心特重,也是最容易成精怪的,特別是在東北興安嶺一帶深山老林下的村子裡,關於黃皮子的傳說,一般老人都聽過好幾件。
幾十年前的時候,一戶農家養了不少的雞鴨鵝,有天晚上發現家畜被禍害死了好幾只,死的家畜全都是被從肛門後面把內臟了掏了出來,雞毛鴨毛到處都是,有的被啃的支離破碎,有的則是被咬死就完了,一連兩天晚上都是的,後來這戶農家的人在第三天晚上守夜然後撞見了山上下來的黃皮子過來禍害家畜,當場就把這黃皮子給打死了。
沒想到就在這天晚上,從山上下來一百多隻黃鼠狼,在這戶農家的周邊就跟黃皮子圍城似的,一百多隻全都衝到了家裡,把所有的家畜全給咬死了。
“什,什麼麻煩啊?”徐闖臉色雪白的問道。
“誰打死的就纏着誰不放……”王驚蟄指着徐闖和趙文亮說道:“你倆打死的,這黃皮子就天天找上你們,一直到把你倆給耗死了爲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