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臨近,殘月黯淡無光,這是一天中陰氣最重的時候。
王驚蟄看了下時間,點正好到了十一點,他輕聲說道:“開始了!”
等了大半夜的午橋,菜刀文和林汶騏瞬間提起精神,他們三人也是有本事的,但各有各的道,卻沒人精通風水一術,可從種種傳說之中,他們也聽聞過,真正的風水術一旦運用起來,要說是移山填海日月變換斗轉星移什麼的那可能是有點吹牛逼了,不過整死幾個人,甚至壓一座城卻一點都不誇張。
據說一國之根本就是以風水爲根基的,從古至今哪朝的都城不是建立在風水龍脈上的?
就拿最近立國來講,中樞幾位大佬商議了幾次,有說定都金陵的,有覺得長安合適的,甚至還有人考慮到了遼東那邊,爲了此事商議良久始終沒有定下調子來,據說最後是有位大家出面指向了京城,說立國在此的話必將國運昌盛,這才最後給拍了板,將京城定位了首都。
並且還在京城上布了一座國運大陣,這才導致短短几十年的時間,一直都處於國運昌盛的態勢。
說這些話,其實就是因爲風水牽扯的太多了,小到家居,中到企業命運,再往上就升到了一國之穩定上,所以可想而知風水一動,牽扯該有多大了。
當王驚蟄說了一聲開始了之後,殘月灑下的光輝就落在了遠處小山頭上,頓時一抹亮光突然乍現,映射着月光落向了閻王墳場那一塊。
本來此地上空就縈繞着一團怨氣,瞬間就雲霧繚繞的翻滾起來,一股股冷風四處飛散,很快的就朝着四周蔓延開來,離的如此之遠,這邊山上的四人都頓時感覺到了體感溫度有些下降了。
午橋輕“咦”了一聲說道:“這陰氣怕不是要引來多少孤魂野鬼了……”
午橋是出馬的行家,最懂通陰之術,他見那怨氣綿延開來之後,就知道這方圓百里甚至更遠一點的地方,但凡有孤魂野鬼出現怕不是要全被召到此處來了。
孤魂厲鬼屬陰,碰見陰氣就跟看見了十全大補丸一樣,跟餓狗瞄上了一塊骨頭差不多,勢必是要蜂擁而至的。
這裡還不是城區,四周多少年來不知道有多少有主或者無主的墳頭,荒郊野外有多少孤魂野鬼,自然更不清楚了。
“我說要困死他們,那就必須得給困的死死的……”王驚蟄眯着眼睛說道:“也不知道他們在此處禍害了多少人呢,這就叫因果報應,循環不斷,自己作死種出來的果子,就自己全都嚥到肚子裡去吧”
廠房裡面,那些坑裡的蠱蟲在這時候也突然躁動起來,這些蟲子就跟不知道往哪導航了一樣,四處亂竄,不過挺詭異的是,卻始終沒有躥出這深坑裡。
師叔頓時皺起了眉頭,不解的歪着腦袋,周深訝異的問道:“師叔,這是怎麼了?”
師叔沒有吭聲,擡起頭感受着廠房上方:“不清楚……”
師叔確實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他能認識閻王墳場這塊地,是因爲巫門古籍中有記載,這種風水之地,對於豢養蠱蟲來講,乃是一塊寶地,但你讓他來解釋的話,卻完全不知道從哪開口了。
所以,變故來臨的時候,他們就只是在觀望,而不知道問題出在了哪,甚至都沒有想到是有人在動什麼手腳。
這世間若論風水一道,除了嶺南王朝天和楊公風水,恐怕真就沒哪幾家能玩的明白了。
當閻王墳場上空的陰氣逐漸擴散出去之後,方圓百里範圍內,在子時之際遊蕩的孤魂野鬼彷彿瞬間就跟貓聞到了腥味一樣,都不由自主的朝着這邊趕了過來,沒辦法,這麼重的陰氣對們就是致命的誘惑,就算明知道是來赴湯蹈火的,也抵擋不住這種靈魂深處的渴望,說什麼都想要吸上兩口,畢竟陽間的陽氣太重了。
貪婪這個詞,不光是對人類而言的,這世上的任何生物都是如此,哪怕就算是鬼也不例外。
至少得有二三十條孤魂野鬼飄進了閻王墳場那塊地裡,就像是遊魂一樣飄蕩着,沒過多久隨着陰氣逐漸鋪天蓋地的散去,孤魂野鬼越聚越多,全都前赴後繼的趕到了此處。平時這些鬼玩意都是各自爲戰的,自己有自己的活動範圍,不會輕易碰面,但這個時候蔓延開的陰氣讓他們有點盡釋前嫌的意思了,共同奔着這一塊大蛋糕來了。
山頂上的午橋,清晰的看見了閻王墳場中的羣鬼起舞,他倒吸了口冷氣,咂舌的說道:“就算是他麼捉鬼的,看見這場面也肯定給嚇麻爪了,我看着都想掉頭就跑,太嚇人了!”
“這才僅僅是剛開始,大爺你激動的有點早了,重頭戲還沒登場呢”王驚蟄說道。
“還上菜呢啊?”
“誰的高潮來的這麼快,不得醞釀一下麼?”王驚蟄搓了搓手,呲牙笑道:“前戲,前戲而已……”
當孤魂野鬼闖進廠房裡的時候,吳洋,周深和師叔頓時被嚇了一跳,特別是其中有幾條看着還特別的眼熟。
披頭散髮七竅流血,渾身好像被野狗啃過一樣的女鬼,手裡牽着個不大的鬼嬰,正冷冷的盯着他們。
“媽媽,我認識那個叔叔,就是他帶我們來的”小娃娃一身是血,跟旁邊的女鬼一樣身上沒有一處是完好無損的地方,瘦小的身軀上都是口子。
吳洋瞬間傻眼,那女鬼可不就是他一天之前帶人掠來的那個孕婦。
師叔頓時驚呼了一聲:“這不可能,不可能……她們死後魂魄都被禁錮住了,這是從哪冒出來的?”
“師叔,到底是怎麼回事?”周深皺眉問道。
“有人,有人在動手腳”師叔驚怒的說道:“不然哪裡會突然冒出這麼多變故,這看起來怎麼好像傳說中的百鬼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