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贊急匆匆,一路小跑着趕到了祠堂這邊,他過來的時候這裡幾乎都已經亂成一鍋粥了,傷了的人被平放在了地上,傷勢看起來似乎都頗爲嚴重,附近醫院的救護車也剛開了過來正要把人往擔架上擡着。
“等下,我看看的……”王贊分開人羣就快步的走了過來,姜正夫和幾個老人見狀就都愣了下,姜瑜影則鬆了口氣,說道:“王贊,你可算是過來了”
王贊點頭“嗯”了一聲,來到擔架旁先是查看了下姜松濤的狀況,人是受傷了不過都沒有性命之憂,王贊主要是想看下,從祠堂掉下來的幾人是因爲什麼原因。
正常來講,這種失控了的狀況多數都是被衝着了,然後導致人的行爲失去了控制,不過王贊並沒有從這幾人的身上看到什麼被衝到的跡象,就暫時排除了這個可能。
那位請來的範師傅站在一旁,臉色有點難看,眉頭緊鎖着,忽然出的意外跟他沒有直接的關係,但發生在祠堂這裡那就很有可能是跟風水因素有關了,他沒有預料到就是懈怠或者疏忽了,這是挺打臉的。
“行了,人送到醫院去吧,性命沒問題”王讚的眼神從他們幾人的臉上收了回來,衝是沒有衝到,不過這些人的印堂都有點晦氣,也就是有血光之災的意思了。
姜瑜影連忙問道:“王贊,我哥他們是怎麼了?”
王贊沒有回她的話,而是看了眼範先生就問道:“村裡的祠堂本身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吧?”
“大問題沒有,就有些小的毛病,比如有些損耗可能因爲年頭長受潮了,再不就是還有幾處木質結構的地方發糟了。”範先生下意識的說了一句,然後問道:“你問的是什麼意思?”
“姜家的墳地你看了麼?”
“看了,也沒有問題,老墳打理的都挺好的”
王贊連續發文了幾句就疑惑的皺了下眉,旁邊的範先生還有姜正夫等人就狐疑不解了,因爲他們對王讚的定位就是普通小青年,你一上來就跟人家風水先生探討這種專業知識,你合適麼?
王贊停頓了半晌,緩緩的說道:“祠堂本身沒大事,老墳地也無恙,那我覺得問題就是出在一個地方上了,在這祠堂的下面,想知道爲啥也很簡單,讓人將祠堂的地基給扣開!”
“唰”頓時四周的人都愣住了,幾個姜家村裡的老人更是直接就搖了搖頭,甚至有人還呵斥道:“你開什麼玩笑呢?祖宗祠堂的地基那是隨便能挖的麼?你想幹什麼,要壞我們姜家的根基麼?”
範先生更是張嘴就說了一聲:“胡鬧!”
祠堂對一個宗族的意義是非常大的,如果有外人損壞了祠堂的構造或者乾點什麼褻瀆的事,往前幾十年的話要是被族裡的人給發現了,被亂棍打死都是有可能的,現在肯定不會這麼蠻幹了,但也絕對是不允許的。
除非是本村本族的人對祠堂的本身進行修繕,但也都是小心翼翼的,努力做到不會破壞原本結構的程度,可有一個地方是動不了的,那就是祠堂的地基,在宗族祠堂的風水中,地基的象徵就是一村一族的根基,動了地基就是要讓整個家族都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啊,所以你看那些在繁華市區的祠堂,連整體搬遷都動不了,就是不想地基被動哪怕一磚一瓦。
王讚的話理所當然的遭到了村裡所有人的反對,這已經不只是胡鬧了,跟刨人家祖墳也沒啥區別了。
王贊衝着風水先生說道:“你裡外都已經檢查過了,還沒有找到毛病在哪,但你有沒有想到村子裡先人的牌位裂了,姜家的人又出了事,這是因爲他們祠堂的地氣外泄了……”
姜正夫他們聽不明白,但範先生一聽就疑惑的“啊?”了一聲,他腦袋反應挺快的說道:“地氣往外散了?”
很多地方都是有地氣的,一般人的住家,宅院,又或者是皇宮,墳地還有祠堂等等,而這個地氣就是在宅基地下面的,算是在託着一家的運道,然後映襯在了祠堂的上方和周圍。
這有點像是寺廟,道觀的香火氣,越是靈驗,年頭久遠的廟觀其香火氣就愈加的旺盛,同樣的道理,一個家族實力什麼樣就也是跟地氣是有直接關係的。
“你在看看那……”王贊忽然擡起手指着祠堂後面說道。
村裡的人紛紛都回過了頭,張望了半天都沒有看出什麼來,祠堂的後面有幾棟洋樓,然後再遠點就是靠着的那個山頭了,完全看不出有什麼異樣的地方。
“咦?”範先生愣了下,仰頭看着山頭的上方,臉色一連陰晴不定的變換了好幾下,之後他纔有些驚訝的回頭衝着王贊說道:“你好眼力啊,這都留意到了”
王贊淡淡的說道:“挺簡單個事,我怎麼能看不見?”
範先生臉色一紅,吶吶的張着嘴,本來他想回兩句來着但一想自己確實挺疏忽的,就老實的嘆了口氣。
姜正夫忍不住的說道:“範先生,你們這是說什麼呢?”
範先生指了指祠堂後面的那座山頭,說道:“看見了麼?這山上都被籠罩在了雲霧裡面”
姜正夫完全有點懵的說道:“啊,是啊,但,但這怎麼了,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這個點都下午了,再有一會就到黃昏的時候了,又不是早上,山頭上基本是不會有云霧罩着的,今天天氣也不錯日頭很大,沒雨沒陰天,雲彩也不應該壓得這麼低纔是,最重要的是這山並沒有多高,你們不想想,平日裡的時候會經常看到這種狀況麼?”
範先生和王贊說的是一種挺平常的現象,正常來說但凡天氣不太好,下雨,陰天,山頭上都會升起霧氣,再不就是海拔過高,從遠處看也是雲裡霧裡的,可村裡後面的山頭全然不具備這些狀況,此時卻有霧氣將其給纏繞了起來,仔細想想是挺不正常的。
但沒人看出來正是因爲這現象太正常了,就誰也不會留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