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母多敗兒這句話用在陳臻峰的母親上那無疑是最合適不過的了,在她的思想認知當中那就是自己的兒子從頭到尾都沒有一丁點的錯誤,哪怕就是有,也可能是因爲他兒子太過優秀,然後這些個女人主動貼上來,纔會導致陳臻峰犯下了錯誤。
也就是說,錯不在她的兒子身上,只是這個社會的誘惑太大了。
這個想法絕大多數人聽了可能會感覺挺啼笑皆非的,但陳臻峰的母親還真就是這麼想的,她覺得你們這些個女學生如果思想堅定,不想着攀龍附鳳的話,也不至於會發生這種事吧?
不過好在的是,儘管思想挺難讓人理解的,但陳臻峰的母親說話還算是客氣,這畢竟是有求於人的,也沒有用居高臨下的態度來同黃瑜萍交談,只不過她語氣的倨傲還是很難被隱藏住的。
“我是做生意的,講究的就是交換,所以我的意見就是我出錢你撤訴,私下裡達成諒解,怎麼樣?”
黃瑜萍皺眉說道:“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而是陳臻峰做的事情太惡劣太傷人了”
“是錢的問題,如果你不同意,那就是錢的數額沒能讓你滿意,這樣吧,我說一個數字你聽聽看,你不同意我就接着出價,直到你什麼時候覺得能接受了,你再點頭如何?”陳臻峰的母親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黃瑜萍驚愕的看着她沒有說話。
片刻後,陳臻峰的母親果然再次出價,而且還是翻着倍的往上加,黃瑜萍的年輕就逐漸從驚愕變成了驚訝,再然後就是眉頭的緊鎖,還有緊閉着的嘴脣,在略微的顫抖了幾下。
在金錢的面前,普通人是絕對無法抵抗住這個壓力的。
王贊在兩個女人交流的時候,從頭到尾都沒有吭聲,就是自顧自的喝着酒,臉上也沒有任何的表情,至於他的耳朵裡有沒有聽進去那就不得而知了,期間黃瑜萍似乎還用求助的眼神一連的看了他好幾眼,不過王贊自始至終都沒有任何的反應。
“八十萬,這是我能出的最高價格了,如果你不同意,那我寧可用這些錢去爲我兒子請一個好的律師,到時候麻煩可能會麻煩一些,而結果我肯定能願意接受,你覺得呢?”
聽到這個數目,黃瑜萍整個人彷彿一下子就鬆弛了下來,身子感覺特別的柔弱無力,整個腦袋裡都沒有什麼亂糟糟的念頭,只剩下“八十萬”這三個字眼在迴盪着。
黃瑜萍最後看了一眼王贊,他面前的酒瓶已經喝光了,正在一粒粒的夾着花生米。
十幾分鍾之後,陳臻峰的母親走了,黃瑜萍神色複雜的看着王贊說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很不堪,沒有底線,然後拜倒在了近前的攻勢下?但是,我真的很需要這些錢,你知道八十萬對我來說是什麼概念嗎?這些年,我家裡人可能一輩子都攢不出來,也可以讓我往後少奮鬥很多年,我沒有房子,我可以在畢業之後去我工作的城市貸款或者全款買一個,而不用去每天跑中介然後跟房東去談價祖一個自己心儀的房子了,這些錢對我來說,有可能就是我後半輩子的生活了,你知道麼?”
王贊放下筷子,嘆了口氣後說道:“我並沒有覺得你做的有什麼不對的。”
黃瑜萍頓時驚訝的愣住了。
王贊說道:“首先是你覺得這麼做對你來說很划算,就像你說的,這可能代表了下輩子的人生,其次是我覺得,這世上也沒有所謂的絕對忠誠,沒有背叛只是因爲背叛的價碼不夠高,所以你的選擇在我看來一點錯誤都沒有,因爲這對你來講是對的”
黃瑜萍不解的說道:“但很有可能陳臻峰就不會受到他該有的懲罰了,他也許很快就能出來了,然後就像個正常人,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頂多不可能在晉大任教了。”
王贊笑了,他很平淡的說道:“他還是會受到懲罰的,這是他命裡該有的,躲也躲不掉的……”
王贊之所以沒有出言勸阻,甚至還沒有一丁點的不高興,其實在於陳臻峰在這件事裡最後的下場是什麼,如果他被正義給宣判了,那這件事可能就這麼過去了,要是沒有的話,他很快就能出來,就意味着這件事並沒有完,並且也不需要王贊在針對他做什麼了。
陳臻峰的臉上有明顯的桃花煞,加入他這次進了監獄蹲上兩三年的話,這個桃花煞就會隨着他的這場牢獄之災而化掉了,但他母親給他來了一個神操作,讓陳臻峰給從牢獄中解救了出來,那這個桃花煞自然也沒有被沖掉了。
所以,那剩下的問題就很簡單了,根本都不用多長的時間,半年左右之內,陳臻峰桃花煞是肯定要被觸發的,而到時候他可能就不只是一場牢獄之災這麼簡單就能解決的了,陳臻峰的局勢也許會更大,哪怕就算不會將小命給賠進來,搞不好屁股下面也得坐上輪椅。
有些事情一飲一啄之間都是有定數的,陳臻峰的桃花煞就是他的命運,解不開你就得要面對,自然王贊根本就不在於黃瑜萍收不收錢的問題了。
黃瑜萍很仔細的觀望着王贊,半晌之後她才確定了對方似乎真的不是特別在乎這些,而她也實在看不懂這是出於爲什麼。
黃瑜萍徹底的看不懂面前的男人了。
“我今天心情很亂,你多陪我一些酒吧,行麼?”黃瑜萍平靜的說道。
王贊笑了笑,朝着服務員招了招手,說道:“好,那就再喝一點……”
兩個男人喝酒,多數都是以吹牛比爲主,然後再聊些風花雪月的,料到最後什麼也沒的聊了,就聊旁邊路過的姑娘。
但要是一男一女喝酒,不管聊什麼,其實聊的都是寂寞和曖昧。
因爲在酒精作用的刺激下,異性之間是十分容易蹦出火花來的,只不過最後的結果得看,這火花能燒到什麼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