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臺車星夜兼程,一直在趕路,好在的滬海離洪縣的距離也不算太遠,一千公里左右,換人不停車的開,在第二天上午時分,就進入到了洪縣的地界裡。
而在趕路的這一夜時間裡,張靜雯,周明神和曹陽都沒有睡覺,眼睛都熬的通紅了,李陽更是不停的搓着疲憊的臉蛋子,在路上這幾人一直都在觀望着滬海那邊的狀況。
他們這已經算是死馬當活馬醫了,自己走了之後將那邊給徹底放棄了,如果對方要是攪合事情的話,他們就只能幹瞪着眼睛了。
不過,好在的是周明振和王讚的猜測似乎非常的靠譜,這一夜滬海都沒有再次發生意外事件了,彷彿對方聰明的意識到自己沒有了危險之後,就再也沒有搞事情了。
早上的時候曹陽他們就頓時鬆了口氣,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剩下的就是在洪縣這邊守株待兔了,到時候要是真能把對方給等過來的話,那就更省事了,這算是他們在此挖坑,等着他往坑裡跳了。
在一條國道上,有一輛打着雙閃的公務用車,車裡坐着的一個是洪縣地方誌辦公室的主任,還有兩個警方的陪同人員,辦公室和滬海警方同時打的招呼,這邊自然得是相當重視了。
看見滬海牌照的兩輛車開了過來,國道上的車裡就下來個戴着黑框眼鏡的老頭,他姓於叫於望成,是縣地方誌的主任,今年六十歲剛出頭,一輛商務車停到了的跟前,曹陽拉開車門後,就有點啞着嗓子的問道:“是於主任吧?麻煩你了,來,上車吧。”
“嗯,好,好”於望成坐到了商務車裡,感覺着裡面的氣氛有點凝重,其實他具體也不知道滬海那邊來人找自己到底是有什麼事情,不過縣委的人卻很鄭重的提醒他,要認真對待別有什麼疏忽。
於望成上了車之後,曹陽喝了口水,也沒有給他介紹,就先是問道:“你們洪縣境內,有山畲這一畲族的分支是吧,我們要去他們居住的地方,你知道在哪裡麼?”
於望成愣了下,點頭說道:“知道的,不過距離有點遠,路也不好太好走”
“沒事,你把地址告訴司機,我們先導航過去,然後在路上的時候,我有些話要同你聊”曹陽說完,就看見對方兩手空空的,於是皺眉問道:“不是說好,讓你帶着地方誌裡裡關於介紹山畲的一些資料麼,你怎麼沒拿過來呢?”
於望成扶了扶黑框眼鏡,說道:“我十七歲就在洪縣的第一小學裡當語文老師,一杆就是十五年,三十三歲的時候給調到了地方誌辦公室,工作了整整二十七年,辦公室裡面所有的文獻我在工作的這些年裡都看過了也記在了腦子裡,這麼說吧,只要是我們辦公室記錄的東西,我不用看,你直接問我就可以了,我要是說不出來,你們也肯定什麼資料都找不到的”
曹陽點頭說道:“那好,你就先就剛纔的問題說一下。”
於望成一開口,王贊和周明振就仔細的聽了起來。
“畲族以前是生活在嶺南的,不過後來四處遷移,他們屬於遊耕民族,就漸漸的轉移到了其他地區,後來絕大部分都定居到了閩南,大概有八成左右,其中有很小的一部分進入了長江中下游區域,你們所問的山畲是畲族中人數非常少的一支,當年人口最多的時候也不過才幾千人左右,後來全都進入到了洪縣境內。”
“那時候是在明中期吧,山畲生活在洪縣一處靠江的山區,那裡土地肥沃比較利於耕種,大概這支山畲生活了百年左右,洪縣就出現了戰亂……”
“清中去時,山畲裡有一半左右都離開了洪縣,這裡就只剩下了兩千多人,後來人越來越少了,到了清末的時候就不過千餘人左右了”
周明振點了點頭,隨即問道:“我主要想知道他們關於配婚的問題,是有這個說法吧?”
於望成說道:“是的,山畲裡面有這個習俗,特別是有誰家的女眷如果是早逝了的話,就必須得要配婚了,他們算是東夷後裔十分信奉鬼神之說,特別是在轉世重生這一點上”
“如果死的是女兒,那在配婚的男方選擇上有沒有什麼特殊定義之處”
“有的”
“什麼?”
“必須是陰年陰月陰時生人,五行缺土……”
頓時,王贊和周明振對視了一眼,這個茬兩人還真的是沒有想到過,明顯挺出乎他們意料的,於望成所說的這種人叫純陰的命相,正常來講的話這樣的人可能性格上會有一些缺陷,又或者是命理不太好,比較容易生病和不順,但也就僅此而已了,可以找人破一下,就不會出什麼大問題了。
但有個例外就是,純陰命的人若是慘死和橫死的話,那十有八九是要變成厲鬼的了,並且怨氣極重。
電影裡面就總會演這一種,說是陰命的人死了是會化成厲鬼的,然後到處禍害人,這一點拍的還真挺靠譜。
於望成的腦袋關於洪縣的一些記載,記得確實很準,從他的嘴裡口述出來的關於山畲的特徵和概念,讓王贊他們瞭解到了不少這一畲族偏支的歷史。
於此同時,李陽和張靜雯還在跟滬海那邊的人溝通着,如今此時又差不多過去一天了,滬海還真的再也沒有出現人命案了,那這麼一來的話關於他們守株待兔的策略,似乎就非常的見效了。
這也讓幾人都頓時鬆了口氣,將戰場給拉到洪縣這處偏遠的山區那無疑是再合適不過的了,至少不用擔心搞出什麼大新聞被傳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