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在奉天府王贊和常昆有休息了幾天,主要是出於酒蒙子胳膊和內傷的考慮,兩人不想奔波,至少也得等到他好一點再說。
不過,讓王贊沒想到的是,這貨除了會拉二胡,功夫不錯以外,居然在中醫方面還挺有見地的,除了那天晚上去醫院給胳膊打上了繃帶,往後兩人就再也沒去過了,平日裡都是常昆自己抓藥自己煎,他的內傷沒用幾天就已經見好了,至於胳膊上的骨折這就沒辦法了,全得靠時間去熬了。
而這也讓王贊對常昆的出身更加好奇了,這廝在他的眼裡現在可能就是除了生孩子不會,剩下的啥技能都有可能具備了,但王贊自從上次問了一回對方沒說之後,他就再也沒有打聽了。
因爲他看出來常昆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了,既然作爲朋友,那有的該問有的自然不該問,不然問了人家不說,多尷尬啊。
一個星期之後,兩人從奉天登上了一半列車,這是去往草原的,主要是他倆也不知道去哪,而這個季節正是草原綠油油的時候,去那邊逛逛賞賞風景就再好不過了。
兩張臥鋪票,都是下鋪,他倆互相對着。
上車的時候,王贊扛了一箱子易拉罐的啤酒,常昆提了一隻燒雞還有花生米和幾樣涼菜。
用酒蒙子的話來說那就是在車上你不喝酒,這一天一夜的時間得咋過啊?
王贊對於他的那套說辭早已經習以爲常了,這貨只要是嘴沒有爛掉的話,那酒肯定是他的最佳人生伴侶,一天都是不能少的。
火車離開了奉天,他倆就都躺在臥鋪上休息看着手機。
王贊翻看着信息,他忽然又意識到了一個事情,那就是自己跟楊巧音似乎好幾天又沒有聯繫過了,這個情侶關係處成這樣對他倆來說,實在是有點彆扭和尷尬了些,自從在大澳回來,原本應該是久別重逢的激動,但不知道爲什麼,卻多了一些生疏,以前在浙大的時候還能徹夜長談呢,現在反倒好像是突然之間就沒什麼話可說了。
這種狀況,王贊也搞不清楚怎麼回事,畢竟是第一次搞對象,沒啥經驗。
王贊信息發過去很久後,那邊都沒有迴音,估計人可能是忙着呢,他就把手機給放下了然後轉過身子想打盹睡一會。
大概兩個多小時後,列車停靠在了一個小站臺,上來了不少的人,衝着隔板睡覺的王贊然後就聽到有人在跟常昆說話,並且還有人扒拉了他兩下。
“小夥子,醒醒,醒醒啊?”
王贊迷糊的轉過身子然後坐了起來,就看見他和常昆的鋪位中間站着一對老年夫妻,大概六十歲左右穿的挺板正的,頭髮有點花白,那老太太正在跟常昆說着話。
“你看小夥子啊,我們這年紀大了,腿腳可能也不太利索,你能不能跟我們換一下啊?就在你們上面的鋪位啊”
常昆皺了皺眉,有點懵逼的擡了擡自己綁着繃帶的胳膊,說道:“大娘你沒看見啊,我這還受着傷呢,你是腿腳不利索,但我是胳膊不太行啊,你說我咋爬上去啊”
同時王贊對面的老頭,則是跟王贊說道:“咱們也換一下吧,我跟媳婦都住下面,我這腿腳也不利索啊”
王贊掃了眼對方的兩腳,穿着的是鋥亮的皮鞋,都能當鏡子照了,他隨即擡起腦袋看了眼對方的臉,這對老夫妻的面貌雖然是六十來歲左右,但絕對不是那種腿腳不利索的人,相反他們中氣十足面色紅潤,明顯都是廣場舞中的佼佼者,超市裡搶購打折雞蛋的領頭羊,上箇中鋪對他們來說肯定是都不費勁的。
本來,王贊也有敬老愛幼的心思,但是你必須真得屬於老弱病殘的那一號才行,向這兩個人身體素質估計比他們都好不少,自然不再此列了,特別是對方明明看見常昆的胳膊上還打着繃帶呢,卻還要他換到中鋪去,這得多自私的心態,才能說出這種話來啊。
那老太太接着跟常昆說道:“你一條胳膊傷了,那條不是沒事麼,中鋪也不高,你用一隻手也能爬得上去啊”
常昆當即就被懟愣了,完全不會往下接了。
王贊皺眉說道:“我朋友身上有傷,上去確實不太方便,你們的要求他接受不了,就別難爲人家了,至於我啊?我睡覺毛楞,一翻身就容易掉下來,也不能換”
王讚的話當即就讓這對夫妻的臉就耷拉了下來,老頭直接轉過身,指着王贊說道:“小夥子,你年紀輕輕的怎麼就這麼不懂事呢?我們一把年紀了,讓你換個鋪你就幫幫忙唄,差多少錢我補給你就是了,也不會讓你虧着的”
王贊搖頭說道:“不好意思我真換不了,還有,你別和我玩道德綁架那一套,我不吃”
老太太一聽頓時就火了,掐着腰吐沫橫飛的瞪着眼睛說道:“現在的年輕人可真是的,一點善心都沒有,我們一把年紀了你們怎麼就不懂得尊老呢?學都白上了,老師是怎麼教育你的……”
車廂裡,鋪位外面也有不少人在看着,但大多都是抱着膀子看熱鬧,這種情況肯定是沒人會插一嘴的,這對夫妻越說似乎越有勁,在那就數落上了他們兩個,以一本正經和大義凜然的姿態,鞭撻着王贊和常昆的道德。
常昆無奈的嘆了口氣,從車廂底下拽出那一箱子啤酒,打開之後扔給了王贊一罐,說道:“喝吧,我都餓迷糊了,喝完正好睡覺。”
老頭見狀更來勁了,說道:“受傷了還喝酒?我看你這是假的吧,真是太不實在了你們兩個”
王贊乾咳了一聲,撓着鼻子說道:“我們上車的時候,發現軟臥還有不少的票沒賣出去呢,肯定都有下鋪的,你倆要是真不方便,怎麼不加點錢去睡軟臥,跟我們在這嚷嚷啥?”
王讚一句話,當即給兩人懟沒聲了,軟弱確實空了不少,但他們捨得花這個錢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