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雪音聽到皇甫夜又這樣說起云溪法師,更是生氣,曹若燕到底和他說了什麼,讓他這樣疑神疑鬼,凡是自己相信的,他都不相信。顧不得終悔道人使來的眼色,陳雪音站起來,厲聲問道:“你說這是別人設下的圈套,這個別人是誰,是云溪法師嗎?他和我無冤無仇,又是我爺爺的朋友,爲什麼要害我們?”
“那我怎麼知道,”皇甫夜這時候也說不清楚,“不過我覺得夜明珠在我們手裡,難免有些人會惦記,你也不是不清楚,你爹和我爹爲何而死。所以,千萬要小心,不可隨便聽信他人。”
“照你這麼說,云溪法師也是爲了夜明珠了。如果真的是那樣,我們在那裡住了這麼久,他爲什麼不來奪,偏偏要把我們送到那麼遠的地方,難道不是捨近求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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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沒說他一定是爲了夜明珠,也許還會有其他什麼的目的,我們不知道。”皇甫夜看着她,非常苦惱地說道,“陳雪音,現在這個時候,你能不能有一點防人之心?”
“防人之心不可無的道理我當然明白,可是我覺得該相信的人就一定不能懷疑,否則就會被別人離間、被人利用,你知不知道?云溪法師是好人,我相信他,我覺得他是真心幫助我們的,我希望你也可以相信他。”陳雪音說完,非常真誠地看着他。
皇甫夜卻毫不留情:“你相信他是你的事,我可沒有辦法相信他,那個碧落寺我是不會去的,你如果是我的妻子,我也希望你不要去。至於離開這裡我們怎麼辦、去什麼地方,我暫時還沒有想好,等我想好以後,我會告訴你的。”說完,轉過身就要回房,忽然想起什麼,又回過頭對終悔道人說道,“道長,這段時間承蒙你的照顧和保護,還有前幾天的救命之恩,皇甫夜感激不盡。我還有一些事情沒有做完,暫時無法離開。如果道長還有其他事情,可以先行離開,我和雪音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冷冷的說完,又看了終悔道人一眼,轉身回房去了。
終悔道人站在那裡,好半天才回過神來,苦笑道:“沒想到這個皇甫夜竟然給我下了逐客令。”
“道長-----”陳雪音有些過意不去,“我看皇甫夜既然這樣說了,你就趕快離開這裡吧,要不然就衝他這個態度,還不知道他會對你做出什麼事呢。”
終悔道人卻搖搖頭:“我不能走,如果我走了,曹生明馬上就會來,到時候你們就是真正的羊入虎口了。”
“你在這裡他就不會來了嗎?”陳雪音反問道,“剛纔皇甫夜出去的時候,我看到他拿了夜明珠,現在夜明珠在曹生明手裡,他就沒了顧忌,殺人滅口是早晚的事。”
“我知道,可是我在這裡,他就有顧慮,他應該清楚,在他手下,沒有人是我的對手,包括付瑞海,也包括歐陽元。只要我在這裡,他就不敢輕舉妄動,他也怕損兵折將。”
“現在怕就怕曹生明用別的辦法對付你,比如皇甫夜。曹若燕把皇甫夜叫出去那麼久,咱們又沒有跟出去,他們說了什麼我們不得而知,皇甫夜又不跟我說,我怕他們有可能是針對你。別忘了,現在皇甫夜可是把你當成殺父仇人啊。”陳雪音提醒道。
“我知道了,對於這些,我早有心理準備,也會小心提防,你不必爲我擔心。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千萬不能爲了我和皇甫夜吵起來。”終悔道人交代道。
“那怎麼行,如果真的出了事,我怎麼可以不管不顧?”陳雪音堅決反對,“如果皇甫夜要對你動手,我也可以視而不見嗎?我做不到。”陳雪音搖搖頭,看到終悔道人面露難色,陳雪音試探地說道,“如果真的到了那麼一天,可不可以提前把那封信交給皇甫夜?”
終悔道人一驚,急忙低聲問道:“你知不知道皇甫夜看到那封信的反應會是什麼?”
陳雪音下意識地看了看皇甫夜的房間,輕輕地點點頭。
“那你怎麼還這樣說?”
“可這封信早晚都是要讓他看見的,難道要一直隱瞞下去嗎?如果他這樣一直誤會你,和我們陽奉陰違的話,我們最後極有可能逃不出江落城,還會落在曹生明手裡。曹生明既不會放過你,也不會放過我們,皇甫夜有可能到死都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道長,我知道你是想保護我們,可這樣做,真的是爲我們好嗎?”
經過陳雪音的勸說,終悔道人仔細想想,也有一番道理,嘆了口氣,點點頭:“好吧,如果真的到了那種情況,我們可以提前告訴他,但如果什麼都沒有發生,我看還是我暫時不要說。”
“好吧。”陳雪音看終悔道人的樣子,也不忍心強求,妥協一步,答應了。
曹若燕來到歐陽元住的客棧,負責監視歐陽元的人告訴她,歐陽元這幾天都沒有出門。曹若燕也就放了心,雖然上次她讓歐陽元有時間出去走走,別悶在屋裡,可如果歐陽元真的出去了,她又不放心,怕他做了什麼破壞計劃的事情。歐陽元是個聰明人,知道曹若燕在想什麼,所以還是呆在房間裡,什麼地方都沒有去。這一次曹若燕爲了避免尷尬,沒有親自上去敲門,而是讓店小二代勞。店小二剛開始不樂意,因爲經過幾次接觸,他對曹若燕印象不好,生怕得罪了這個女人,發生像上次一樣的事情,所以一開始就拒絕了。後來曹若燕拿出白花花的銀子,店小二眼前一亮,也不管這個女人過去怎麼樣,拿了錢就上樓了。走到歐陽元房間門口,擡起手,輕輕地敲了敲門,很快門開了,歐陽元看見是店小二,不耐煩地說道:“我不是和你說過了嗎,中午睡覺的時候,不希望別人打擾,你又來做什麼?”
“不是我,是那個小姐。”店小二有些委屈地看着他,解釋道,回頭看看樓下。樓下的曹若燕看到歐陽元出來了,微笑地招招手。
她怎麼現在來了?看到曹若燕,歐陽元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想了一會,對那店小二說:“你讓她直接上來吧。”說罷,返身回了屋子,卻沒有關門。曹若燕看他如此,知道他是同意了,也沒等店小二下來通知,自己就走了上去。來到歐陽元房間門口,禮貌的敲了敲門,也沒等歐陽元說話就走了進去,走到歐陽元身後,盈盈一拜:“小女子曹若燕見過歐陽大人。”
“曹小姐不必多禮,起來吧。”歐陽元客氣地說道,他知道曹若燕從來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裡,這樣做也不過是應付了事,規矩而已。轉過身,看着她,面無表情地說道,“曹小姐這會來找我有什麼事?有什麼話不妨直說,不需要拐彎抹角。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昨天你就來找過我一次,今天又來,不知道所爲
何事啊?”
“當然還是爲了同一件事。”歐陽元不客氣,曹若燕也覺得自己也沒有必要客氣,所以一上來也是開門見山。
“同一件事?莫非又是爲了那個毒藥?是不是曹小姐覺得那個毒藥有什麼不妥?”歐陽元試探地問道。曹若燕不是說兩天以後才把這個毒藥交給皇甫夜的麼,今天才第一天,這麼就來了?
“歐陽大人不必緊張,我來這裡也不全是爲了那個毒藥,那個毒藥是歐陽大人你給我的,我當然是非常放心。我來這裡的目的就是想告訴你,”曹若燕回過頭看着歐陽元,笑着說,“我剛纔已經把毒藥交給皇甫夜了。”
“可你昨天跟我說,明天你纔打算把東西交給皇甫夜,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了?”歐陽元奇怪地問道。
“因爲我想速戰速決,早點把事情解決了,我們也可以早點回去。難道歐陽大人不希望早點回京覆命嗎?也許何小姐現在就在京城等着你早日歸來呢。”曹若燕故意說道,半是解釋,半是威脅。
曹若燕提到何雲秀,讓歐陽元非常不安,看着曹若燕,警惕地問道:“你們把雲秀怎麼了?”
曹若燕看着他緊張的樣子,笑了:“歐陽大人那麼緊張幹什麼,何小姐在京城,我們在這裡,相距千里,我們怎麼可能對她不利呢?我之所以這麼說,只是想提醒歐陽大人一下,別辜負了何小姐的一片深情啊。”
歐陽元冷哼一聲,轉過頭看向別處,冷冷地說道:“我與何雲秀的事情用不着別人的關心。曹小姐到底想說什麼,儘管直說。”
“好,那我就直說了。我今天把毒藥交給皇甫夜的時候,還和他約定了行動的時間,就定在----明天中午。”曹若燕非常認真地說道,“歐陽大人儘快準備一下吧。”
“明天中午?這麼快!”歐陽元大驚。
“怎麼,歐陽大人覺得一天時間不夠嗎,還是覺得太倉促了?”曹若燕看他皺起了眉頭,不安地問道。
“曹小姐,你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不管怎麼樣,那三個人我必須殺死,這是我的任務,所以我每天都在準備,你如果現在讓我動手,我也可以說走就走。只不過我覺得把這件事定在中午有些不妥,最好是在晚上,這些人沒有什麼警惕性,我們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定然可以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不知曹小姐意下如何?”歐陽元問道,不等曹若燕回答,歐陽元又補充道,“我想曹小姐大概不希望讓皇甫夜看清楚你的真實目的吧。”
曹若燕一愣,笑了笑,說道:“無所謂,反正也是要死的人了,就是看到了又怎麼樣,能殺了我嗎?有那麼多人在場,他不可能靠近我,更不可能殺了我,這我還是有把握的。”曹若燕胸有成竹地點點頭,“歐陽大人說的不錯,如果這件事在晚上進行,可以達到出其不意的效果。但是要對那個道士下毒,可能只有在中午。因爲皇甫夜告訴我,那個道士有一個習慣,每天中午吃完飯後喝一壺茶,這也是一個下手的機會。”
歐陽元不以爲然:“如果真是這樣,隨時都有機會,難道他們平時不喝水嗎?”
“但是我們要考慮一下皇甫夜的想法,他不想讓陳雪音知道,更不想讓陳雪音和自己也中了毒,所以才選擇了這個機會,我覺得我們應該尊重他的想法,讓他覺得我們是爲了他好。”
“曹小姐考慮地周到,在下佩服。那後面怎麼做,是直接衝進去殺人嗎,夜明珠怎麼辦?”歐陽元問道,“難道皇甫夜還沒有把夜明珠交給你嗎?”
“皇甫夜不是一個言而無信的人,他說要把東西給我,就一定會給我。”曹若燕笑着從衣服裡拿出夜明珠,遞到歐陽元面前,“看着,在這兒呢。”
歐陽元看到夜明珠,下意識地想去奪來看看,剛一伸手,就見曹若燕把夜明珠重新放回到衣服裡了。不由地板起臉來,質問道:“曹若燕,你什麼意思,難道是想據爲己有?你可別忘了,這個東西是誰的?”
“我當然知道是誰的,不是我的,也不是你的,是當今皇上的。”
“那你還敢這樣做,你就不怕皇上知道以後會治你的罪嗎?”
“治我什麼罪,獨吞寶物麼?”曹若燕問道,“可我沒有想獨吞,如果將來見到了皇上,我一定會親自把東西交給他。我還指望着這顆夜明珠可以讓我飛黃騰達呢。”曹若燕說着,有把夜明珠拿了出來,把玩着。
歐陽元哼了一聲,冷笑道:“原來曹小姐是想獨霸功勞啊,可以啊。那我也不想和你搶,我現在就走,這以後的事情曹小姐就自己解決吧。”說完,作勢要走。當然,並不是真的要走,歐陽元知道,曹若燕是不會讓他走的。經過分析,歐陽元差不多已經摸清楚付瑞海和陳雪音的關係了,付瑞海不會去殺人,曹若燕想讓那些人死,只能依靠自己。
歐陽元所料不差,曹若燕一見他要走,果然走過來攔住了他,賠笑道:“歐陽大人說的什麼話,我怎麼可能想要獨吞功勞呢?就算我自不量力,想要如此,將來皇上見了我,恐怕也不會相信;就算是我爹,沒有歐陽大人的相助,也是不可能的。既然我們都是爲了一個目的,那就要精誠團結,不是嗎?”
“曹小姐說的倒很有道理,就不知道以後這功勞……”
“歐陽大人放心,將來到了皇上面前,我們一定實話實說,你看怎麼樣?”
歐陽元點點頭:“這還差不多。那明天我們到底怎麼做,曹小姐也沒有安排人在皇甫夜身邊,我們怎麼知道他有沒有按照我們說的去做,什麼時候去做,如果他突然反悔,我們不知道,會不會中了別人的計,這些事情曹小姐有沒有考慮?”
“時間緊迫,我還沒有來得及考慮,只想着速戰速決,現在歐陽大人提醒,纔想起這些事,真是糊塗。”曹若燕不好意思地笑笑,“不過經過我的幾次試探,我覺得皇甫夜還是可以讓我們相信的。我不是告訴過他嗎,那個道士有可能就是他的殺父仇人,對於這一點,他雖然是半信半疑,可對於我說的那個人是朝廷欽犯的事,卻沒有懷疑。爲了陳雪音和他自己的安全,他非常想早點離開那個地方,我就是利用他這一點讓他幫助我們完成這個計劃。歐陽大人,如果你是他,你會不會這樣做?”
“我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因爲我不是他,如果我是他,我肯定不會那麼輕易地相信一個人。”
“如果那個人是你的‘救命恩人’呢?”
歐陽元看着她,明白了她的意思,出乎意料地搖了搖頭:“不會。雖然我在
表面上會和皇甫夜一樣,對你們感恩戴德,可在心裡我會仔細想想這幾天發生的事情,比如你們爲什麼會救我,兇手既然殺了我爹,爲什麼要留下我,而不斬草除根?這裡面的問題非常多,可以說是漏洞百出,只不過皇甫夜沒有來得及想想。”
“歐陽大人說得對,如果皇甫夜可以仔細想一想,不難發現這裡面的奇怪之處;就是現在,他如果發現了也不算晚,畢竟事情還沒有完全開始,還有迴旋的餘地。拿到夜明珠之前,我其實還在擔心,擔心皇甫夜如果突然知道了什麼,來報復怎麼辦?所以我去找過他兩次,和他說了很多事情,看他的態度,確實沒發現什麼,我就放心了;再加上夜明珠已經在我手裡了,我就更不怕了。”曹若燕舉起夜明珠,得意地說道,“就算皇甫夜現在真的知道了什麼,恐怕也只有後悔的份了,其他什麼也做不了。”
“如果皇甫夜現在真的知道了事情真相,對我們明天的行動非常不利啊。”歐陽元想起那個道士變幻莫測的武功,禁不住擔心道。
曹若燕彷彿看處理他在擔心什麼,也皺了皺眉頭:“歐陽大人真的害怕那個道士嗎?如果是這樣,我讓我爹多派幾個人在你身邊。有道是雙拳難敵四手,那麼多人,我相信對付他一個,應該是綽綽有餘。”
歐陽元哼了一聲,接着說道:“如果那個人喝了我的毒藥,用不着我出手,肯定是必死無疑;如果沒有喝,那可就難說了,就你父親手下那些人去了就是送死。”看到曹若燕不相信的目光,歐陽元笑了笑,又說道,“曹小姐不要以爲我這是危言聳聽,這是實話實說,我相信曹大人也是明白這一點的,不然也不會通過皇甫夜去拿夜明珠。但是,如果有一個人願意配合我,和我並肩作戰的話,這件事還是有一定勝算的。”
“什麼人,只有你說出口,我就可以把他找來。”曹若燕想都沒有想,就脫口而出地問道。問完之後,她忽然意識到歐陽元說的是不是付瑞海啊?如果真的是付瑞海,這件事肯定不會成功。
果然不出曹若燕所料,歐陽元說出的名字就是付瑞海。說出這個名字之後,歐陽元並沒有馬上說話,而是認真觀察着曹若燕的表情,看到她臉上陰晴不定,他意識到自己猜對了,付瑞海就是和那個道士有關係,而且曹若燕也是知道的,所以這幾天付瑞海沒有出現,原因就是曹若燕不想讓他知道這件事。想到這幾天曹若燕抓到了自己的把柄,威脅自己,歐陽元就非常生氣,卻也無可奈何;如今自己也知道了她和付瑞海的秘密,何不運用一次,讓曹若燕也感到一定的壓力。主意已定,歐陽元的嘴角不由地露出一絲笑意。看到曹若燕半天不說話,便問道:“曹小姐,不知道你對我的要求這麼看待,能不能答應?”
“這個嘛,恐怕有點困難。”曹若燕想了好半天,才猶猶豫豫地說道,“我爹爹這幾天早就給我師兄安排了新的任務,就是看住魯望遠。魯望遠已經醒來的事情想必歐陽大人已經知道了吧,他和陳雪音的關係你也知道,爲了避免節外生枝,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我爹就讓我師兄看着魯望遠。所以,那一天他可能沒有時間。”
“原來是怎麼回事。”歐陽元故意恍然大悟似的說道,“這個魯大人醒來的還真不是時候,早不醒晚不醒,偏偏這個時候醒來,是不是太巧了。不過這也沒什麼問題,我可以去和曹大人談一談,到底是魯望遠重要,還是那個道士重要,我覺得曹大人應該分得清楚。有一件事曹小姐可能還不知道,對於那個道士,曹大人比我更希望他死。”
曹若燕也笑了:“歐陽大人說的事情我當然知道,父親也告訴了我,要是論時間,我比歐陽大人知道的更早,要不然我也不會想到那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不過我師兄的事,我勸歐陽大人不要去管了,我父親自有安排。”
“是曹大人有了安排,還是曹小姐不願意讓付公子涉險,抑或其他原因?”歐陽元故意問道,看着曹若燕,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曹若燕看着他的笑容,心中一驚,因爲那個笑容彷彿告訴了她,他好像知道了什麼。避開他的目光,曹若燕穩定了一下情緒,故作鎮定地說道:“師兄是父親的貼身侍衛,父親讓他做什麼他就得做什麼,我有什麼資格干預?”
“這麼說,曹大人已經決定,明天的行動不讓付公子參加了?”
“當然,所以明天的事就拜託歐陽大人了。”曹若燕說完,輕輕一揖。雖然她知道父親剛開始可能不會答應,可是她有信心說服父親,也有理由。至於明天付瑞海怎麼辦,她也早有安排。
“既然曹大人已經想好了,那我就不再說什麼了,明天我會盡力而爲的。不過這件事不讓付公子知道也好,否則的話,恐怕會適得其反,耽誤大事。你說是不是啊,曹小姐?”歐陽元故意說道。
他這樣說讓曹若燕更加緊張,難道歐陽元也發現了付瑞海的秘密?怎麼可能?曹若燕雖然覺得不可能,卻也不敢大意,故作生氣地板起臉,沒好氣地問:“歐陽大人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是覺得我師兄還會阻止或者破壞不成?”
“曹小姐不要生氣,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付公子,只是覺得有些事情比較奇怪而已。其實我原來就想和你說說,但無憑無據,我也不敢隨便亂說。今天曹小姐說出這樣的話,我也不想隱瞞了,就是不知道曹小姐願不願意聽聽?”歐陽元笑問道。
他到底知道多少,曹若燕在心裡打鼓,既然他想說,就讓他說說,看看他到底想幹什麼。曹若燕於是也笑道:“看歐陽大人說的,有什麼話儘管直言,有則改之無則加勉,沒什麼大不了的,說吧。”
“曹小姐既然這樣說了,那我就直言不諱了,如果說得不好,或者說錯了,曹小姐不要在意,就當是個玩笑。”歐陽元輕咳一聲,開始說道,“首先是我來到這裡的第一天,我看到了那個道士,他救了陳雪音,準備一走了之,何將軍和付公子正在追擊陳雪音,按理說我們三個人對付兩個人應該沒什麼問題,可最後結果還是讓他們逃走了。我承認何雲秀的出現讓我和何華鋒分了神,但在她來到之前,我清楚地感覺到付瑞海是在幫助那個道士攻擊我,雖然他後來的解釋是他不知道我的身份,可我仍然覺得可疑,尤其是當我知道陳雪音幾次從付瑞海手裡順利逃脫的時候,我就更奇怪了。陳雪音就是一個小女子,付瑞海可是曹大人手下第一高手,怎麼可能對付不了?原因恐怕只有一個,就是付瑞海根本不想抓他們,而是故意放他們一條生路,不知道曹小姐認不認同我說的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