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聽了這樣的回答,皇甫夜也就沒什麼可說的了。
這時候喜梅從外面走進來,看了看皇甫夜,然後走到曹若燕面前,說道:“小姐,老爺剛從外面回來,說有事情要和小姐商量,請您馬上去一趟。”
“這―――”曹若燕故作爲難地看着皇甫夜。
皇甫夜明白她的意思,馬上站了起來:“既然小姐有事情,那小生就先行告辭了。”說罷,轉身就要走。
“等等,公子。”曹若燕急忙站起來,追至他身邊,問道,“公子不是一直想知道那些人的情況,不如和我一起過去,爹爹剛剛從外面回來,說不定知道了什麼,你難道不想去問問?”
皇甫夜當然想去,但忽然想起喜梅剛纔說的話,覺得自己這樣跟去有些不妥,便回絕道:“曹大人找小姐有事情商量,我這樣去可能有些不合適,還是算了吧,等有機會,我再去單獨拜見曹大人。”
“既然公子這樣說了,小女也不強求,不過有什麼事情我會馬上過去通知公子的,請敬候佳音。”
“那就有勞曹小姐幫在下多多留意了。”
“公子客氣,舉手之勞,不必言謝。”
皇甫夜於是不再多言,做了一揖,告辭離開。曹若燕等着他走了一會了,才起身,先是囑咐着喜梅過去看着皇甫夜,然後才離開房間,慢慢地向父親的書房走去……
書房裡,曹生明因爲幾天沒有得到消息而顯得焦躁不安,剛纔他看見了付瑞海,急忙去問,付瑞海的回答仍然是那一句-------沒有找到。難道陳雪音和李豐真的離開江落城了,難道他們真的不打算解救皇甫夜了?如果如此,皇甫夜在自己手裡還有什麼意思?
“爹爹。”曹若燕走進來,恭敬地喊了一聲,行了禮。
曹生明聽見聲音,停下來,側着頭看着她,沒好氣地說道:“我不是讓你馬上過來嗎,你怎麼現在纔到?害我等了這麼久。”
“剛纔皇甫公子找女兒有些事情,所以才耽誤了一些時間,還請父親見諒。”
“又是那個皇甫夜。”曹生明有些生氣地看着女兒,不厭其煩地再次說道,“我早就和你說過多少遍了,他和我們根本不是一路人,讓你不要和他走得太近,你怎麼就記不住呢?”
曹生明這樣的話說的太多,不禁讓曹若燕覺得煩躁,但曹生明畢竟是父親,也不能和他發火,於是儘量耐心地說道:“父親的話女兒當然記得,可是皇甫夜來找我,我也不能避而不見,是不是?對於這些,女兒心裡有數,爹爹不必着急。現在可是關鍵時候,如果這個時候我們冷落了皇甫夜,那我們以前的努力豈不白費了?我相信爹爹應該明白這個道理。”
“道理我當然明白,但我還是要提醒你,有些事情做的時候要注意分寸,不要演得太逼真,
以至於意亂情迷。”曹生明看着她,非常嚴肅地說道。
聽到“意亂情迷”這四個字,曹若燕的心沒來由地慌了一下,捫心自問,怎麼會這樣,難道自己真的對皇甫夜動了感情?不會的,不會的,自己就是喜歡誰也不會喜歡皇甫夜。閉上眼睛,清空腦中混亂的想法,然後睜開眼睛,看着父親,問道:“父親的氣色看起來不是很好,是不是師兄那裡還是沒有知道他們的蹤跡?”
曹生明看着她,嘆了口氣,搖搖頭,說道:“都好幾天了,這幾個人就像是人間蒸發一樣不見蹤影。現在我就擔心,他們已經遠走高飛,不打算救出皇甫夜了。你說,有沒有這種可能?”
曹若燕想了一會,搖搖頭:“我覺得這種可能性不大。如果他們真的可以不管皇甫夜,陳穆文就不會一個人帶着夜明珠回去,更不可能把陳雪音留在這裡。”
“此一時彼一時,陳穆文重情重義,知道皇甫凌天死了,所以一定要找到皇甫夜;可陳穆文一死,只剩下陳雪音和李豐,他們未必會這樣想。他們手裡有夜明珠,怕我們去奪,自然是想辦法離開這裡。畢竟和皇甫夜相比,夜明珠可能更重要。”
“父親,女兒有幾句話憋在心裡,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都這個時候了,你就別賣關子了,有什麼就直說吧。”
“是。”曹若燕頓了頓,接着說道,“就算這些人想要救出皇甫夜,並且來到這裡,讓我們甕中捉鱉,我們也不太可能得到夜明珠。”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父親你想,夜明珠既然是個寶物,李豐他們肯定是妥善保管、小心收藏,自然不會戴在身上。如果他們來救皇甫夜,輕者要留下一個人保管夜明珠,即使他們全來了,也會把夜明珠藏着一個別人根本找不到的地方,這樣,就算他們都死了,沒有人說明,我們還是找不到夜明珠。所以,硬碰硬的話,我們可以把他們一網打盡,但那個東西,我們可能就永遠得不到了。”
曹生明聽了女兒的分析,又仔細一想,覺得不無道理,所以又問道:“那依你看,怎麼才能到達一種兩全其美的效果,就是既能把他們一網打盡,又能得到我們想要的東西呢?”
曹若燕聽到曹生明這樣問,知道魚兒已經上鉤,心中非常得意,但臉上不露聲色。雖然這是她自己的主意,可如果得不到父親的許可,同樣達不到自己想要的結果,曹若燕很清楚這一點,所以做了付瑞海的工作之後,她就打算把計劃告訴最後一個人----父親曹生明。“兩全其美的辦法女兒還沒有想出來,但是女兒覺得對父親來說夜明珠應該是最重要的吧,至於陳雪音和李豐,要對付他們也不急於一時;可是如果我們得不到夜明珠,皇上降罪,我們擔戴不起啊。”
曹生明愣了一下,轉過頭看着女兒,過了好半
天,才點了點頭。的確,皇上讓他來到這裡到目的就是夜明珠,至於殺不殺那些人,倒是沒有特別說明。反正皇甫凌天和陳穆文已經死了,皇上如果問起來,自己還是可以交代的;至於皇甫夜和陳雪音,無關緊要,最重要的還是夜明珠。定了定神,接着問道:“你到底想怎麼做?”
“其實這個辦法我早就說過,就是讓皇甫夜幫助我們去拿回夜明珠。我上次說的時候,爹爹好像還不同意,說要想一想,這麼多天過去了,不知道爹爹考慮的怎麼樣?”曹若燕湊到父親面前,問道。
曹生明當然記得曹若燕給他說過的事情,他也並不是不同意,只是覺得有點冒險。皇甫夜本來就急着尋找陳雪音,想了解真正的情況,如果這個時候讓他回去豈不是放虎歸山,而且如果讓他知道是付瑞海殺了他爹,不但不會幫自己拿到夜明珠,還有可能捲土重來、替父報仇,自己不就多了一個對手嗎?得不償失不說,還有些冒險。但是現在聽女兒的說法,好像只有這樣一個比較穩妥的做法,況且經歷了那麼多事,皇甫夜心裡應該也認定了陳雪音是殺父仇人的想法吧。曹生明還是不能肯定,於是說道:“陳穆文雖然不在了,可陳雪音和李豐還在,如果他們倆把事情告訴皇甫夜,你能確定皇甫夜真的不會相信嗎?”
“皇甫夜會不會相信他們說的話,這是一個無需擔心的問題。”曹若燕非常肯定地說道,“福興鏢局和陳家雖然是兒女親家,可這二十年來沒有任何來往,僅靠幾封書信,恐怕很難讓皇甫夜瞭解,更別說信任了,那麼他們說的話皇甫夜至少有三分存疑。就算他懷疑陳雪音不是他的殺父仇人,魯望遠昏迷的時候,陳雪音和李豐都突然出現,雖然我們知道這只是巧合,可皇甫夜不知道,一來二去,自然不會相信他們的話。還有,陳雪音不過二十歲,陳穆文會告訴她多少東西;至於李豐,不過是一個僕人,說話也沒有什麼分量。我唯一擔心的是那個道士,不知道他是什麼人,也不知道他認不認識皇甫夜?”
聽到女兒的顧慮,曹生明不以爲然,說道:“我覺得這個倒沒什麼可能,皇甫夜好像並不認識這個人,你師兄問過他,如果不能確定,你也可以再去問問。”
原來付瑞海已經和父親說過了,他爲什麼這樣做,難道也想旁敲側擊一番,卻沒有成功,所以纔想讓自己出面?曹若燕這樣猜測着,又說道:“皇甫夜認不認識他倒不重要,關鍵是我怕皇甫凌天認識他。如果他手裡有一個信物,交給皇甫夜,只怕皇甫夜也不得不信。剛纔我也試探了一下他,他也的確說不認識。可我還是不放心。”
“皇甫凌天認不認識這個人,我不知道,但我認識這個人。”曹生明終於說出了這句話,說話的時候,眼中殺氣騰騰,“這個人是個禍根,萬萬不能把他留在人世,一定要想辦法把他除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