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你說的話是真的，我可不想重蹈覆轍，再遇到一個皇甫夜。”曹若燕說着，深深地看了一眼付瑞海，接着說道，“何雲秀和魯望遠的事情我會向皇上建議，不過能不能成功，我就不知道了，只能盡力而爲，希望你明白。”
付瑞海卻不以爲然，哼了一聲，說道：“我記得你剛纔和我說，何貴人和魯大人的事你只需要和皇上說幾句話，事情就可以解決了。現在卻又這麼說，不知道是什麼意思。這件事如果你曹若燕沒辦法成功，其他人也就沒辦法了。依我看，還是把這個問題解決了，再想其他事吧。”
“付瑞海，你……”聽到付瑞海這麼說，曹若燕就氣不打一處來，“付瑞海，我真不知道你是誰的人，你這樣盡心盡力地幫助他們，想得到什麼，感恩戴德麼，不可能的，他們知道你是我曹若燕的人，永遠不可能把你當做朋友，勸你一句話，死了這條心吧。”
“我已經說過了，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付瑞海只希望做到問心無愧，其他的一切無所謂。”付瑞海非常平靜地說道，說完以後，看着窗外。
“付瑞海，我知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這個樣子有什麼意義？”曹若燕反問道，等了半天沒有得到回答，感到非常無奈，嘆了口氣，說道，“付瑞海，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是不是怕我出爾反爾，說話不算數？怎麼可能，我已經答應你了。我還要告訴你一件事，如果你想把他們救出來，有一件事至關重要。如果這件事沒有成功，其他的事根本就無從談起。”
“什麼事？”付瑞海疑惑地問道，不知道曹若燕還有什麼主意，卻聽見曹若燕說道--
“推倒曹生明，是我們成功的關鍵。”曹若燕很簡單地說道。看到付瑞海不解的眼神，笑了笑，才說道，“不要覺得奇怪，我就是這個意思。你想想看，魯望遠是什麼人，父親的死對頭，江落城的事情，魯望遠都知道，如果說出去，對父親非常不利，父親不會善罷甘休。如果不能提前把父親弄倒，我們就沒有機會，你明白嗎？”曹若燕說完，擡起頭看着付瑞海，深深地，含情脈脈。
付瑞海突然明白了曹若燕的意思，笑道：“曹若燕，我明白你是什麼意思了，也就是說你成功了，何貴人、魯大人他們，纔有機會活下來，是不是？”
“付瑞海，你怎麼可以這麼想，我沒有那個意思……”曹若燕試圖解釋，付瑞海卻不給她機會---
“你就是這個意思，這麼多年，我看的清清楚楚，你就是爲了你自己。你不需要不承認，如果我還不瞭解你，就沒有人瞭解你了。”付瑞海說道。
“對，我就是這樣的人，怎麼了，俗話說的好，人不爲己天誅地滅。我爲了我自己，總比別人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的好。”曹若燕說到這裡，瞪了付瑞海一眼，接着說道，“好了，現在你也知道我要怎麼樣了。你有什麼計劃，那個東西到底給不給我，你自己看着辦。”說完，把頭扭到一邊。
付瑞海知道自己沒有機會了，如果想救出他們，只能答應曹若燕，沒有別的選擇。深深地嘆了口氣，說道：“希望你可以說話算數。”然後就把東西交給了曹若燕。
曹若燕急忙接過來看了一遍，哈哈大笑：“那個關風果然非常聰明，這麼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前途無量啊。如果皇上看見了這個東西，曹生明就完了，我們就成功了。太好了，太好了。”曹若燕得意地說道，禁不住歡呼雀躍。這麼多年，日盼夜盼，終於可以達到目的，終於可以爲母報仇了。
付瑞海看到曹若燕得意的樣子，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頭，有個問題付瑞海還沒有想好，便問道：“你覺得皇上可以相信關風說的話嗎，別忘了，關風的身份是什麼？”
曹若燕現在非常得意，突然聽到付瑞海這麼一說，愣了一下，然後笑了笑，才說道：“知道什麼叫推波助瀾嗎，我曹若燕的作用就是推波助瀾。我會讓皇上相信的，該怎麼說，我早就想好了，沒有問題的。到時候你就看着吧，這件事一定成功，我不會讓曹生明有什麼出頭之日的。”
“可你是曹生明的女兒，如果在皇上面前詆譭曹生明，會不會讓皇上懷疑？”付瑞海想到了這個問題，急忙問道，然後又補充道，“如果我是皇上，我一定會覺得非常奇怪。曹若燕，你是個聰明人，這樣的事，難道就沒有考慮到？”
“我當然考慮到了，只不過我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我早就想過了，到時候該怎麼辦，你儘可放心。我的目標是曹生明身敗名裂，我步步高昇，而且一定可以成功。”曹若燕信心十足地說道，然後把那封信還給付瑞海，“給你一個機會，把這封信交給皇上，然後你就沒什麼事了。”
“什麼，你讓我把這封信交給皇上？”付瑞海不敢相信地看着曹若燕，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還沒有反應過來，曹若燕好不容易得到了，卻交給自己，付瑞海不知道曹若燕是什麼意思，看着曹若燕，愣在那裡，不知道說什麼。
“當然是你，這件事只能是你。”曹若燕肯定地說道，看着付瑞海，非常認真，非常嚴肅，“其實我很想把這封信親自交給皇上，可你想一想，這封信是關於我父親的，如果我就這樣交給皇上，皇上肯定是不會相信的，如果是這樣，就沒什麼意義了。我不能讓皇上知道，我已經知道了這件事。”
“虛僞。”付瑞海忍不住罵道，看到曹若燕瞪了自己一眼，並沒有說什麼，只是說道，“曹若燕，別忘了，我原來也是你父親的人，皇上懷疑你，難道就可能放過我嗎？”
“你和我不一樣，你現在是
御前侍衛，和我父親沒什麼關係了，我和父親卻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所以說我不能公開這樣，要不然父親知道了，麻煩了。”曹若燕分析道，沉默了片刻，想了想，又說道，“而且我覺得現在皇上已經非常相信你了，和我比起來，你有機會，而且是理所應當的。”
“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義不容辭了，我明天就把這封信交給皇上。”看着曹若燕，付瑞海這樣說道。還想說什麼，忽然聽到曹若燕感嘆地說道—
“成敗在此一舉了，能不能成功，就看這一下了。”曹若燕走到窗口，雙手合十，默默地祈禱。付瑞海看到曹若燕的樣子，不知道該說什麼，走到她身邊，站在那裡，什麼也不說，默默地看着她，曹若燕也是迫不得已，只不過……輕輕地嘆了口氣，忽然想到什麼，又問道--
“說句實話，如果想讓皇上相信，曹生明圖謀不軌，真的不容易。如果沒有證據，說不定弄巧成拙，不知道你考慮到這個問題沒有？”
曹若燕愣了一下，然後非常自信地說道：“曹若燕是什麼人，付瑞海，我做了那麼多事情，有一件事失敗的嗎，沒有吧。你應該相信我的能力。”
“我當然非常相信你的能力，而且是深信不疑。可是萬一發生意外，比如說曹生明狗急跳牆、反咬一口，那我們怎麼辦？”付瑞海問道，“曹生明是你父親，他是什麼樣的人你最清楚，我覺得這樣的事他做得出來。曹若燕，你想想清楚，我說的話不是沒有道理。”
“是的，你的話有道理，我也在考慮該怎麼辦。”曹若燕點點頭，沉默了一會，才說道，“我早就想到了，到了那個時候我根本不會讓曹生明有說話的機會，如果他被打入天牢，我會馬上讓他死了，這樣的話，我們就沒有後顧之憂了。你覺得這樣好不好？”回過頭，得意地看着付瑞海。
“曹若燕，你的意思是……”付瑞海恍然大悟，嚇了一跳，不敢相信，曹若燕居然這樣對待自己的父親，回過頭看着曹若燕得意洋洋的樣子，才知道自己沒有聽錯，曹若燕就是這個意思。搖搖頭，說道，“說來說去，無非是想讓曹生明死在你手裡，其實你也知道，如果想讓曹生明死掉，並不是什麼難事，何必如此大費周折。曹若燕，我越來越不明白，你到底要幹什麼，翻來覆去，不覺得非常辛苦嗎，何必呢？”
“我說過，我要讓曹生明身敗名裂，我要讓曹生明知道我曹若燕不是他的棋子，而是他的剋星。”曹若燕得意地說道，“你不覺得這樣做非常好玩麼？”
“好玩麼，我怎麼不覺得，我覺得非常殘忍。尤其是你，我真沒想到你的計劃居然是這樣，說實話，我不明白。”付瑞海搖了搖頭，顯得非常疑惑。“既然想讓曹生明身敗名裂、萬劫不復，爲什麼那麼快就殺了他，這樣的話，曹生明就不會有什麼痛苦了，不是嗎，你的目的也就達不到了。”
“你說錯了，我覺得我的目的完全可以達到。”曹若燕說道，“曹生明死了，死無對證，以後的事情還不是我們怎麼說就是怎麼回事，皇上不可能不相信了。再說了，朝廷上有幾個人是真心誠意跟着父親的，如果父親倒了，他們肯定會想辦法落井下石，到時候用不着我們說什麼，這件事水到渠成、一帆風順，而且和我們沒什麼關係。還有一點，其實我這樣做也是爲了你。如果不是你那麼着急，想讓我把關風他們救出來，我也用不着這樣，慢慢來，讓曹生明也知道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只可惜我不能這樣了，實在是…..”曹若燕說到這裡，故作失望地嘆了口氣。
“這麼說，這件事還是我的責任了？”付瑞海看着她，冷笑道。然後想了想，又問道，“光靠這封信，恐怕沒什麼作用，畢竟是關風寫的東西，不足爲信，不知道你還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讓皇上相信這件事確實如此。曹若燕，你必須想清楚，要不然我們就沒有機會反敗爲勝了。”
“你說的話有道理，讓我好好想想。”曹若燕說着，陷入了沉思。付瑞海不敢打擾，站在一邊，靜靜地等待着，過了很久，看見曹若燕回過頭來，對自己笑了笑。付瑞海知道曹若燕有辦法了，只聽見曹若燕說道，“這件事不好辦，按理說，我父親和鄭浩軒根本就沒有關係，如果不說清楚，皇上不會相信的。依我看，不如這樣……”曹若燕走到付瑞海身邊，如此這般地說了一通，然後放開付瑞海，看着他，問道，“我說的話你明白了嗎？”
“好像明白了一點。”付瑞海下意識地點點頭，並沒有馬上說話，沉默了許久，纔看着曹若燕，皺起了眉頭，問道，“這樣的辦法合適嗎，如果讓曹生明發現了怎麼辦？”
“所以這件事不能交給任何人，我就信得過你一個人，所以你必須親自去。我覺得你對我父親那麼熟悉，這樣的事情基本上是手到擒來了。”曹若燕笑着說道，付瑞海的身手如何，曹若燕最瞭解，除了付瑞海，沒有一個人可以成功，“記住，千萬不要讓曹生明發現了，否則的話，我無能爲力了。”
付瑞海聽她這麼一說，也覺得非常有道理，這件事除了自己，其他人都沒有辦法，於是點點頭，肯定地說道：“好吧，我試試看，盡力而爲吧。”
“不，不是盡力而爲，是隻能成功不能失敗。”曹若燕反駁道，看着付瑞海，表情非常嚴肅，說道，“我們只有這一次機會，不成功便成仁。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我不希望在你這裡發生什麼意外，你知不知道？再說了，就算不是爲了我，爲了魯大人，爲了何雲秀，你也應該考慮一下。”
“曹若燕，你威脅我？”聽了這樣的話，付瑞海
非常生氣，沒想到到了這個時候，曹若燕還要這樣說。試圖反駁幾句，曹若燕沒有給他機會---
“我沒有威脅你，只不過是實話實說、實事求是，如果我沒有成功，你覺得他們還有活下來的希望嗎？”曹若燕反問道，走到付瑞海身邊，拍着他的肩膀，說道，“付瑞海，這件事你不是爲了我曹若燕，而是爲了他們，何去何從，到底該怎麼樣做，你自己決定吧，反正我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你…..”事到如今，付瑞海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看到曹若燕無所謂的樣子，仔細想想，曹若燕說的話不無道理，確實是如此。只不過……付瑞海不願意相信曹若燕居然是這樣冷酷無情，這樣的曹若燕和曹生明有什麼區別，但付瑞海能說什麼，什麼也不能說，長嘆一聲，看着曹若燕，說道，“好吧，我答應你，我會盡力而爲，但我希望你也可以說話算數，不然的話，我也不可能放過你。下次歐陽元來了，我有可能不管不顧。”
“付瑞海，你也在威脅我麼？”擡頭看着付瑞海，彷彿不敢相信付瑞海剛纔說的話，卻看見付瑞海點了點頭，說道-----
“我沒有威脅你，只不過是實話實說。如果你不相信，可以試試。”看着曹若燕，付瑞海正色說道。看到曹若燕好像是要說什麼，擺了擺手，並沒有讓她說出來，只是繼續說道，“好了，該說的話我已經說完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也無話可說了吧。天快亮了，我回去了，你多多保重。”說完以後付瑞海就準備離開，卻突然聽見曹若燕叫住了自己，回過頭看着曹若燕，問道，“難道你希望別人看見我們倆見面的事情嘛？”
“當然不希望，只不過事情還沒有說完，如果你就這樣走了，以後出了什麼事情，我可管不了。”曹若燕這樣說道，看到付瑞海愣了一下，走到他面前，接着說道，“歐陽元剛纔說的話你聽見了吧，我不知道他還會不會這樣，你也知道，如果我死了，其他人也完了，我覺得你不想看到這一幕。”
“你想讓我勸歐陽元放棄？”付瑞海很快就明白曹若燕想幹什麼，搖搖頭說道，“恐怕沒那麼容易吧，剛纔的事情你也看到了，你覺得他會聽我的麼？”
“那我可管不着，該說的我說了，該怎麼辦，你自己決定。”曹若燕無所謂地說道，“如果你不管不顧，可以，下次我會讓皇上過來，到時候會怎麼樣，用不着我說了吧。如果當初你可以殺了歐陽元，一了百了，現在就不會這樣了，不是嗎，既然是你的原因，那就應該想辦法彌補錯誤。”
“曹若燕，我真沒想到，你居然是強詞奪理，這樣的話也說的出口，簡直是……”付瑞海非常無奈地搖搖頭，突然想到什麼，又說道，“既然是這樣，還不如殺了他，一了百了。依我看，現在殺了他，也爲時不晚。雖然是在皇宮裡，我照樣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你信不信？”
“付瑞海武功高手，既然這麼說了，爲什麼不能相信，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成功。只不過我現在不想讓他死了。”曹若燕笑着說道，看到付瑞海疑惑的樣子，又說道，“歐陽元的武功雖然不如你，可他是禁仕衛，皇上最信任的人，如果可以成爲我們的人，那就太好了。付瑞海，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曹若燕，說了半天，你居然是這個目的，簡直是匪夷所思，我覺得不可能。如果是原來，還有可能，可現在…..”付瑞海說着，嘆了口氣，繼續說道，“剛纔歐陽元的態度你也看見了，怎麼可能幫忙，你就用不着、用不着異想天開了，根本是不可能的。”
“怎麼不可能，如果我可以讓何雲秀大難不死，歐陽元難道不可能對我感恩戴德麼？”曹若燕反問道，得意洋洋，轉過頭看着付瑞海，繼續說道，“付瑞海，這件事就交給你了，只能成功不能失敗。最起碼不能發生今天晚上的事情，要不然我就顧不了那麼多了，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明白明白，當然明白，我會盡力而爲的。”事到如今，付瑞海還能說什麼，只能答應這件事了。頓了頓，看着曹若燕，看樣子是無話可說了，便道，“既然沒什麼事了，我是不是就可以離開了。如果現在出去，還有可能遇到歐陽元，我會把事情說清楚，昨天晚上的事情就不可能再發生了。”
曹若燕雖然不願意這麼快就和付瑞海分開，但也不得不承認，付瑞海說的有道理，點點頭：“好，你走吧，記住我剛纔說的話，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付瑞海無奈地點點頭，一個翻身，跳出了窗戶。
曹若燕回過頭，付瑞海已經不見了，非常失望，深深地嘆了口氣，回到牀上，躺了下來。既然已經答應了付瑞海，就不能出爾反爾，否則的話，付瑞海離開自己，自己怎麼辦。但這件事不好辦，曹若燕不得不承認，該怎麼辦，需要好好想想。曹若燕閉上眼睛，陷入了沉思…….
付瑞海希望自己可以看到歐陽元，他覺得歐陽元沒那麼容易就離開的，四處尋找，卻沒有找到，時間也差不多了，天亮了，歐陽元也不可能輕舉妄動，付瑞海這樣一想，就準備回去。就在這個時候，付瑞海看見了歐陽元，依然在靜德齋附近，左顧右盼。付瑞海果然沒有猜錯，歐陽元不可能輕易放棄，現在看來就是這樣。付瑞海笑了想，走到歐陽元身邊，拉住他，喊了一聲“歐陽大人。”
歐陽元聽見聲音，嚇了一跳，回過頭來，看見了付瑞海，吃了一驚：“付瑞海，果然是你，這麼快就把事情說完了。”歐陽元試圖擺脫付瑞海，卻沒有成功，付瑞海沒有放手，暗暗運氣，看着歐陽元，笑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