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起來吧。我知道你也不希望這件事傳揚出去,所以纔沒有說出來,朕可以理解,也不怪你,你沒必要自責。”鄭浩東說着,把曹若燕扶了起來,微笑地看着她。很快,收起了笑容,又說道,“不過你的一面之詞實在是不足爲信,到底是怎麼回事,朕還想問問你的父親,如果真的是這樣,決不輕饒。來人啊。”鄭浩東喊了一聲,很快就有人進來了,鄭浩東馬上命令道,“立刻讓曹生明、何華鋒、魯月琴到皇極殿來,朕要問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個人應了一聲,就出去了。
曹若燕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不知道該不該得意,現在不僅僅是曹生明,還有何華鋒魯月琴兩個人,來了也好,可以把事情說清楚了,在皇上面前鬧個天翻地覆,自己就可以得到一切了,這樣想着,曹若燕非常得意。下意識地看了一眼付瑞海,見他也看着自己,冷冷的目光,非常不滿的樣子,看到付瑞海這個樣子,曹若燕的心裡不是滋味,爲什麼,爲什麼到了現在付瑞海還是不能夠理解自己,曹若燕非常痛苦,輕輕地嘆了口氣,把頭扭到一邊,不再看他。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付瑞海覺得曹若燕真是瘋了,如果這樣下去,可能會一發不可收拾。只可惜自己現在什麼也不能做,只能看着,付瑞海心裡非常着急。曹若燕不是說過麼,會想辦法把關風救出來,讓關風離開皇宮,爲什麼會這樣,這樣一來,關風怎麼可能離開皇宮?忽然想到曹若燕說的一句話,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沒有做,是不是就是這件事,現在看起來,一定是這樣的,曹若燕要對付何雲秀、何仲、曹生明,看來就是這一次了。付瑞海覺得自己非常愚蠢,現在才發現曹若燕的秘密,只可惜已經來不及了。看到曹若燕得意洋洋的樣子,付瑞海的心裡不是滋味。
和付瑞海想的不一樣,曹若燕今天並沒有打算對付曹生明,爲什麼,自己還需要曹生明的幫忙。比如魯月琴何華鋒的事情,如果曹生明不證明的話,皇上還是不會相信的,曹若燕非常明白這個道理。曹生明是自己的父親,這個時候不可能不幫忙的,再說了,曹生明不也非常希望自己可以打擊何仲嗎,現在就是一個機會,曹生明不可能放棄。對於這一點,曹若燕還是可以肯定的,因爲她非常瞭解父親。如何對付曹生明,曹若燕另有打算,只不過不是現在,現在的事情是同仇敵愾。如果剛纔付瑞海可以幫忙,曹生明就可以不用過來了。想到這裡,哀怨地看了一眼付瑞海,卻發現付瑞海根本沒有理會自己,曹若燕的心情非常鬱悶。
過了不一會,曹生明、魯月琴、何華鋒都過來了。看到了曹若燕,曹生明愣了一下。曹若燕也看到了父親,輕輕地點點頭。從曹若燕的表情上曹生明可以看得出來,皇上可能已經知道了曹若燕的身份。曹生明覺得奇怪,曹若燕是什麼時候公開身份的,爲什麼沒有告訴自己?這樣想着,回頭看了一眼付瑞海,曹若燕的事情付瑞海不可能不知道,如果是曹若燕是因爲呆在皇宮裡沒有機會把這件事告訴自己,那付瑞海呢,爲什麼故意隱瞞,是不是曹若燕的主意,曹若燕爲什麼要這樣,按理說這是一件好事,曹生明求之不得,曹若燕也是知道的,爲什麼還要如此,難道是逼不得已,沒有機會說出來,或者是皇上的意思?
這樣想着,曹生明擡頭看了一眼鄭浩東,鄭浩東面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什麼。曹生明非常瞭解鄭浩東,知道這個人深藏不露,不易猜測,便也就沒有胡思亂想,到底是什麼事,說不定一會就知道了。想到這裡,曹生明看了看周圍的人,何仲、魯月琴、何華鋒,就這幾個人,皇上要幹什麼?曹生明仔細想了想,恍然大悟,一定是魯月琴和何華鋒不明不白的關係讓皇上知道了,皇上一定要過來興師問罪。曹生明忽然明白了自己來到這裡的原因,一定是曹若燕把這件事說出來了,皇上勃然大怒,一定要問個清楚。想清楚這件事了,曹生明也就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這是一個好機會,可以打壓何仲,曹若燕真聰明,居然可以想到這樣的辦法,一石二鳥,實在是不錯,這樣想着,曹生明看了一眼曹若燕,輕輕地點點頭。
魯月琴不知道皇上這個時候讓自己過來爲了什麼,但也知道不會是什麼好事情,尤其是看到何華鋒,突然明白了曹若燕想幹什麼。可這件事是自己理虧,不小心讓曹若燕和曹生明看見了,百口莫辯。魯月琴覺得對不起何華鋒,可事到如今,自己還能說什麼呢。魯月琴這樣想着,看了一眼曹若燕,心裡是無可奈何。曹若燕不是說過了嗎,不可能把這件事說出去,怎麼會出爾反爾呢。也許自己忘記了,曹若燕本來就是一個不守信用的人,她的話根本就不可以相信。魯月琴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只不過是身不由己,根本無力反抗,所以纔會變成這樣。魯月琴後悔莫及,卻又無可奈何。下定決心,不管曹若燕說什麼,都是自己的責任,自己的錯,無論如何也要保護何華鋒、何太師。
鄭浩東看了看她們,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有什麼主意。看到魯月琴閃爍的目光,尤其是看着何華鋒的時候,鄭浩東靜靜地曹若燕沒有說錯,他們兩個人肯定有關係,氣憤不已,拍了一下桌子,厲聲問道:“魯月琴、何華鋒,你們倆個人到底是什麼關係,快快從實招來,你們在江落城發生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一件一件說清楚。”
魯月琴沒想到鄭浩東如此直截了當,一時情急,急忙跪了下來,說道:“皇上息怒,我和何將軍清清白白,在江落城什麼也沒有發生,請
皇上明察。”
“什麼都沒有發生?那曹若燕親眼看見的情況難道是假的嗎?”鄭浩東冷哼一聲,問道。然後看着曹若燕,又問道,“曹若燕,你把剛纔的話重複一遍。”
“是。”曹若燕就是在等待機會,果然,機會來了,當然不可能錯過,於是就把剛纔的話重複了一遍。說完以後,看着曹生明,又道,“那天晚上我和我父親一起進去,宸妃娘娘和何將軍摟摟抱抱的情況,我們是親眼所見,實在是不堪入目。父親,你說說看看,是不是這回事?”
“確實如此。”曹生明點點頭,附和地說道,“我們走到門口的時候還聽見她們倆個人說的話,簡直是含情脈脈,我還非常奇怪,難道不是宸妃娘娘住在這裡?於是就推門進去,果然看見兩個人在一起摟摟抱抱,看見我們進來了,兩個人急忙分開。”
“既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爲什麼現在才說出來,回來以後隻字不提?”鄭浩東憤怒地問道,“曹生明,你是朕最信任的人,怎麼可以這樣?”
“我…..”曹生明不知道如何回答的時候,就聽到曹若燕開了口--
“皇上請息怒,這件事不是父親不願意據實相告,實在是宸妃娘娘和何將軍百般逼迫,還威脅臣妾。父親爲了臣妾的安危,纔不得不答應,暫時不告訴皇上。”曹若燕懇求地說道,“皇上,父親是逼不得已,實在沒辦法,所以才故意隱瞞,這件事不是他的責任,請皇上明察。”
“是啊,皇上,這件事真的和微臣沒有什麼關係,是宸妃娘娘和何將軍威逼,微臣爲了女兒,纔不得不答應。微臣就這麼一個女兒啊。”曹生明聲淚俱下地說道。
“曹生明,曹若燕,你們兩個人簡直是胡說八道。”何華鋒忍不住罵了出來,指着他們問道,“當時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況你們不是不知道,宸妃娘娘的房間裡突然遇到刺客,是怎麼回事?曹生明,宸妃娘娘省親是不是由你保護,可接二連三地發生意外,到底是什麼原因,回來以後,你有沒有和皇上說清楚;還有,我和宸妃娘娘什麼時候威脅過你們了,在江落城你們說什麼就是什麼,宸妃娘娘在你們的脅迫下做了多少不願意做的事情,你們有沒有告訴皇上;如今在這裡顛倒是非,居心何在?曹若燕,曹生明,對不起皇上的不是我和宸妃娘娘,而是你們。”
“何將軍,如果你說這樣的話,就是大錯特錯了。”曹若燕聽了他的話,不甘示弱地反駁道,“我和父親在江落城的所作所爲,皇上都是知道的,包括我們讓宸妃娘娘做的事情,早就告訴了皇上,不僅如此,皇上也是非常同意的。再說了,宸妃娘娘既然是娘娘,來到江落城,爲皇上做事情,有什麼不對,宸妃娘娘不願意,我們也沒辦法,只能採取非常手段,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還好,宸妃娘娘是個非常講道理的人,我們說了那麼多,宸妃娘娘明白了道理,幫了我們的忙,我和我父親非常感激。但是你何華鋒,在江落城的時候實在不能讓我們滿意,要不是看在宸妃娘娘的面子上,我父親早就把這件事告訴皇上了,你覺得你還有今天嗎?”
“曹若燕,你別在這裡血口噴人,我和宸妃娘娘什麼都沒有,你卻是無中生有,是何居心?”何華鋒不甘落後,繼續逼問道。不等曹若燕說話,恍然大悟一般地說道,“哦,我明白了,你是怕宸妃娘娘把你不可告人的事情說出來,所以就先發制人,是不是?”
“何將軍,你說清楚了,我曹若燕清清白白、光明磊落,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曹若燕也是害怕,害怕這個何華鋒說出什麼,所以在何華鋒把事情說出來之前,就打斷他的話,說道,“不過我有一件宸妃娘娘和魯大人不可告人的秘密事情想在這裡告訴皇上。皇上你應該知道魯大人和陳穆文的關係非常密切,在江落城的時候,明明知道陳穆文是朝廷欽犯,還經常袒護。有幾次我和父親已經發現了陳雪音在什麼地方,本來想去抓捕。可魯大人通風報信,我們去了以後人去樓空,只能無功而返…….”
“曹若燕,你簡直是胡說八道。你明明知道我父親已經被你們加害,昏迷不醒好長時間,根本不可能去做這樣的事請,爲什麼還要栽贓陷害?”魯月琴聽她這麼一說,忍不住了,大聲質問道。問完以後,看着鄭浩東說道,“皇上,臣妾在江落城的時候,時時刻刻受到曹生明曹若燕的威脅,一天到晚坐立不安。他們爲了不讓我父親壞了他們的事情,刺傷我父親,讓我父親好長時間昏迷不醒。如果是這樣,我父親根本不可能通風報信,請皇上千萬不要相信他們的胡言亂語。還有,如果不是他們派去的刺客,我和何將軍怎麼會發生那樣的事情,都是他們的安排。”
“宸妃娘娘,你說什麼,那個刺客怎麼可能是我們派去的,你是宸妃娘娘,和我們無冤無仇,我們爲什麼要這樣,請你不要血口噴人啊。”曹若燕故作委屈地說道,然後看着鄭浩東,流下了眼淚,說道,“皇上,宸妃娘娘說的話你千萬別相信,我和父親是不可能這樣做的。”曹若燕這樣說着,看着父親,使了個眼色。
曹生明馬上明白了女兒的意思,急忙說道:“皇上,我曹生明是個什麼樣的人,皇上最清楚不過了,宸妃娘娘來到江落城,我們應該好好保護,不可能去做這樣的事情的。我和宸妃娘娘無冤無仇,爲什麼要這樣做,沒有道理啊。請皇上明察。”
“曹生明,如果你這樣說的話,那我問你一句,宸妃娘娘三番五次遇到刺客,爲什麼都沒有抓住,最後不
了了之了,是怎麼回事?”何華鋒又問道。
“如果何將軍說的是這件事,那我曹若燕還想問問何將軍呢。”曹若燕看着何華鋒,笑問道,“有一次我們發現陳雪音要對宸妃娘娘不利,本來已經抓住了,可陳雪音還是被一個蒙面人救走了。你爲什麼故意把他們放走?我想問問你,那個人是不是你的妹妹何雲秀,是不是你父親何仲讓你們這麼做的。”曹若燕說完以後,又回過頭看了一眼何仲。
“曹若燕,你簡直是胡說八道,無中生有,根本就沒有這件事,我妹妹根本就沒有去過江落城。”何華鋒分辯道,沒想到曹若燕居然把這件事說出來了,曹若燕想幹什麼,何華鋒心裡非常緊張,可以說是不知所措。冷靜了一下,擡起頭看着鄭浩東,說道,“皇上,曹若燕無中生有,皇上千萬不能相信啊。我妹妹何雲秀從來沒有離開京城,更沒有去過江落城,我父親可以證明。父親,你快點說出來啊,要不然皇上不會相信的。”
“不用了,何太師的話朕已經聽說過了,不用再重複了。何華鋒,你說的話,說實在的,朕不願意相信,也不敢相信。因爲你和魯月琴的關係,朕非常失望,朕那麼欣賞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做,簡直是…..”鄭浩東長嘆一聲,擺了擺手,又看着曹若燕,繼續問道,“曹若燕,你剛纔說魯望遠給陳雪音通風報信,不知道有沒有什麼證據,可以讓下面的人心服口服。”鄭浩東說着,看了看下面的人,尤其是魯月琴。魯月琴非常緊張,低着頭,默默無語。從魯月琴的表情上,鄭浩東就已經知道了,曹若燕說的事是真的。
鄭浩東這麼一問讓曹生明非常緊張,魯望遠給陳雪音通風報信的事情,自己也是知道了,只不過沒有證據。如果今天曹若燕拿不出證據就可能被魯月琴倒打一耙。曹生明想到這裡非常擔心,怕曹若燕過不了這一關。正準備說些什麼幫助曹若燕,卻聽見曹若燕在這個時候說道--
“皇上,臣妾既然說出來了,就是證據確鑿。這樣的事情,如果沒有證據,臣妾也不可能說出來。”曹若燕說着,從口袋裡掏出一封信交給鄭浩東,“皇上,這是魯大人寫給皇甫夜的信,上面提到了何華鋒、提到了何太師,你可以看看,他們的關係一目瞭然。”
付瑞海看到這封信吃了一驚,曹若燕不是告訴自己已經燒了嗎,怎麼還在這裡?付瑞海突然明白自己上當了,看來這一次大家是完了。付瑞海這樣想着,偷偷的看了一眼何華鋒,何華鋒也看着自己,似乎是非常憤怒。付瑞海知道他是誤會了,誤會自己把這件事告訴了曹若燕,現在看起來,自己百口莫辯。付瑞海突然有一種衝動,站出來把曹若燕的事情說清楚,讓皇上看看曹若燕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忍了忍,還是沒有說出來,因爲付瑞海知道,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自己去做,那就是關風。現在看起來,除了自己沒有人可以把關風救出來,爲什麼是自己,很簡單,就是自己和曹若燕的關係,如果沒有了這個關係,得罪了曹若燕,就不可能把關風救出來。所以現在千萬不能因爲一時衝動,因小失大。想到這裡,付瑞海冷靜下來了,因爲他知道,自己現在該怎麼辦。
“啪---”鄭浩東把信看完以後,憤怒到了極點,指着何仲說道:“何仲,事到如今,你是不是還打算繼續隱瞞,這封信上面已經說了,是你讓何雲秀把陳雪音救下來的,你爲什麼還要抵賴?你保護關風,是爲了給六弟留個後,陳雪音皇甫夜和你是什麼關係,你爲什麼還要保護,是不是想圖謀不軌?”
“皇上請息怒,老臣不敢。”何仲急忙跪了下來,說道,曹若燕怎麼會有這封信,他想不明白,不過事情既然發生了,就不能怨天尤人,必須想辦法應對。想了想,說道,“皇上,陳雪音皇甫夜不過是兩個年少無知的人,根本就什麼也不知道。想當年,陳德銘和我是同窗好友,交情匪淺,如今他們家遇到這樣的事情,我怎麼可以袖手旁觀。再說了,陳穆文和皇甫凌天已經死了,陳雪音皇甫夜根本就是什麼也不知道,這樣的人爲什麼一定要趕盡殺絕呢?”
“何太師,此言差矣,夜明珠的秘密事關重大,如果讓其他人知道圖謀不軌,那怎麼辦?”曹若燕故意這樣問道,問完以後看了看鄭浩東。看到鄭浩東滿意地對自己點點頭,心中更是得意。
“陳雪音皇甫夜根本就什麼也不知道,事情過去這麼久了,如果真的要圖謀不軌,早就這樣了,用不着等到今天的。”何仲反駁道,說完以後擡起頭看着鄭浩東,又說道,“皇上,千萬不要聽這個女人的胡說八道,陳德銘是什麼樣的人,皇上也應該知道的,怎麼可能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
“那這封信的內容你如何解釋?”問話的是鄭浩東,“這封信上說你是可以信任的人,還說你要保護陳雪音皇甫夜,你說說看,這是怎麼回事?”鄭浩東這樣說着,把信扔給了何仲。
何仲撿起來一看,確實是魯望遠寫給皇甫夜的信,何仲並不知道這封信爲什麼會在曹若燕的手裡,但也知道可能是付瑞海,回過頭看了一眼付瑞海,付瑞海低着頭,沒有看自己。何仲知道就是因爲付瑞海,只是覺得付瑞海不可能是這樣的人,可能也是迫不得已,輕輕地嘆了口氣,說道:“皇上,既然事實俱在,老臣只能承認。是的,我確實是讓女兒何雲秀去了江落城,保護了陳雪音皇甫夜,沒有別的目的,也不是想圖謀不軌,只是覺得兩個孩子非常可憐,如果就這樣死了,老臣於心不忍,所以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