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付瑞海從裡面走了出來,吳正凱急忙迎了過去,問道:“怎麼樣,那個人有沒有交代什麼?”
付瑞海故作失望地搖了搖頭:“這個人脾氣倔強,什麼都不願意說,問了半天,一句話也沒有說,看來是無功而返了,也不知道回去以後怎麼和皇上交代?”付瑞海說完以後,故作爲難地搖搖頭,嘆着氣。
“原來是這樣,剛開始見到這個人的時候,我就覺得這個人不可能那麼快就招供,果然如此。只可惜,皇上不讓我們詢問,要不然也許可以知道些什麼。”吳正凱說着,也搖了搖頭,露出失望的表情。突然想到什麼,擡頭看見付瑞海,問道,“我聽說這個人是在宏芳宮發現的,還刺傷了皇上最喜歡的魯貴人,好像和淑妃娘娘還有什麼關係,不知道是真是假?”
付瑞海沒想到這裡的人也知道了,消息傳得真快,想了想,說道:“我前幾天出去了,皇宮裡發生了什麼事,我並不是非常清楚,和你一樣,也是道聽途說。不過這個淑妃娘娘,我是經常看到的,心地善良、溫柔嫺淑,得到皇上的寵愛,不可能和這樣的人有什麼關係。只怕是以訛傳訛,吳大哥千萬不要相信。”
“我當然不會相信了。”吳正凱也搖了搖頭說道,“雖然沒見過淑妃娘娘,但也聽說過,可以得到皇上的寵愛,一定不是普通人,怎麼會和有個朝廷欽犯有什麼關係,簡直是荒謬。從一開始聽說這件事,我就不相信,下面的人議論紛紛,我也不讓他們胡說八道。”
“吳大哥做得非常好,這件事關係到淑妃娘娘的名譽,如果有人以訛傳訛、胡說八道的話,讓皇上知道了,後果就不好了。”付瑞海非常認真地說道,“這個關風和別的人不一樣,身份特殊,皇上非常重視。在沒有下定論之前,希望你們不要怠慢了他。”付瑞海希望關風可以在這裡過得好一點,所以才這麼說。這個天牢,皇上是不可能過來的,這裡面的事情也不會知道。自己是御前侍衛,說出來的話比較可信,應該不會引起懷疑。
吳正凱非常奇怪,這個關風既然是朝廷欽犯,皇上怎麼還會提出這樣的要求,百思不得其解,有點不相信。但付瑞海是什麼人,御前侍衛,這次過來也是皇上的命令,說不定真的是這樣。急忙說道:“放心吧,我不會虧待這個人的,也會好好看着他,關於這一點,你大可放心。”
“吳大哥,我信得過你,我們是好朋友,我把這件事交給你了,希望你不要讓皇上失望。”說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突然想到什麼,又說道,“今天是我第一次過來,沒想到無功而返,如果告訴皇上,皇上一定會非常生氣,說不定讓我再次過來,把事情問清楚。估計到時候還要麻煩你了。”
“付公子說的什麼話,我們兩個人雖然職位不同,但都是爲皇上效命,我可以理解,身不由己啊。”吳正凱附和地感嘆道,“你放心吧,下次過來,我一定全力配合。我也知道這件事事關重大,不是一天兩天就可以解決的,我是不會說出來的。下次你來的時候,我親自陪同,你看怎樣?”
“如果是這樣,那是最好了,怕只怕麻煩了吳大哥,讓我實在不好意思。”付瑞海故意做出不好意思的樣子。
“你看你,我們是好朋友,你居然說出這樣的話,豈不是見外了,如果再這樣,我可不高興了。”吳正凱說着,故意板起臉,看着付瑞海。看了一會,再也忍不住了,禁不住哈哈大笑,笑過以後,又說道,“好了好了,開個玩笑,不要介意。如果沒什麼事,留在這裡,陪我喝一杯,怎麼樣?”
“我當然願意了,畢竟這麼久沒有見面,我也是非常想念。只是公務繁忙,皇上還在等待消息,耽誤不得,所以……”付瑞海露出爲難的表情。
“好好好,我明白,我明白,彼此彼此。既然如此,我就不留你了,改日,改日,希望你可以到我府上一敘。”吳正凱客氣地說道。
“一定一定,有空一定拜訪。”付瑞海應道。
付瑞海離開了天牢,瞭解了事情的真相,非常氣憤,曹若燕怎麼可以如此,簡直是傷天害理、喪盡天良,付瑞海無法接受,恨不得馬上找曹若燕把事情問清楚。但付瑞海也知道,現在不是時候,大白天的,如果讓人發現,那可不得了。雖然皇上已經知道了,但其他人還不知道,曹若燕的秘密,不能說透。
付瑞海也不知道爲什麼到了這個時候,自己還想保護曹若燕,彷彿只要曹若燕平安無事了,自己纔可以心安理得。這樣的想法讓付瑞海有時候覺得無地自容,但又好像是理所應當的。於是也就不願意胡思亂想,順其自然吧。現在雖然不能馬上去和曹若燕見面,但還是要通知一聲,昨天晚上沒有過去,曹若燕一定是非常生氣,必須想辦法告訴她,自己今天晚上過去,讓她有個思想準備。這樣想着,就去了靜德齋。
昨天晚上沒有見到付瑞海,曹若燕非常失望,今天一天心情不好,吃不下飯,睡不着覺,動不動就想發火。喜梅被無緣無故訓斥了好幾次,然後就出去了,再也沒有進來了。曹若燕沒有地方發脾氣,只能安安靜靜的,把昨天晚上歐陽元說的話想了一通。付瑞海去見何雲秀,不知道是爲了什麼,是不是爲了李淑敏和關風的事,不無可能,那爲什麼付瑞海不來詢問自己,一定是害怕自己不願意實話實說。曹若燕想到這裡,忍不住嘆了口氣,付瑞海還是不能理解自己,其實在曹若燕看來,自己可以利用任何人、欺騙任何人,但不可能欺騙付瑞海。
是的,她承認有幾次利用了付瑞海,而且故意隱瞞,但也是迫不得已。好不容易走到今天這一步,如果被破壞了,自己就功虧一簣了。爲什麼、爲什麼付瑞海不能理解自己,曹若燕想不通,很久以前,付瑞海是非常理解、非常
支持自己的,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難道真的是自己做錯了,有點過分,讓付瑞海忍無可忍?
可自己遇到的一切,付瑞海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目的,付瑞海也不可能不清楚。最根本的目的就是對付曹生明,這也是付瑞海的目的,爲什麼得不到他的支持;曹若燕早就和付瑞海說過了,想要對付曹生明,必須得到權力,如果沒有權力,根本不可能把曹生明置於死地。付瑞海剛開始已經同意了,爲什麼現在突然變卦?曹若燕決定了,如果見到了付瑞海,一定要問清楚,看看他現在還願不願意幫忙。
昨天晚上曹若燕就是這麼想的,也準備好了。只是付瑞海沒有來,曹若燕非常失望;再加上歐陽元告訴她,付瑞海去找何雲秀了,曹若燕更加生氣了,因爲她不知道何雲秀會把事情如何告訴付瑞海,如果顛倒是非,曹若燕就是說什麼,付瑞海恐怕也不會相信;如果是這樣,自己還有沒有可能見到付瑞海,如果付瑞海要和自己分道揚鑣,自己該怎麼辦?
在曹若燕看來,自己可以放棄任何東西,卻不能放棄付瑞海,如果沒有了付瑞海,曹若燕覺得生無可戀,還不如一死了之。這樣一想,曹若燕突然想去問問何雲秀,看看她對付瑞海到底說了什麼。這不是一件難事,何雲秀現在天天在亭香樓,隨時都可以見面。這樣想着,曹若燕就準備讓人通知,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見一個白色的東西從窗戶外面飛了進來。曹若燕剛開始嚇了一跳,走過去一看,是一個紙團,打開一看,只見上面寫着:“今天晚上我要見你。”
沒有署名,但曹若燕認得筆跡,肯定是付瑞海,毫無疑問,頓時興奮起來了,付瑞海終於願意和自己見面了,轉念一想,恐怕是興師問罪吧,自己必須好好準備,不能讓付瑞海誤會自己了。突然想到剛纔的決定,覺得事不宜遲,急忙把喜梅叫了進來,看着她說道:“你現在去把何雲秀、魯月琴給我叫來,說我有重要的事情告訴她們。”
“亭香樓的房門還沒有開,宸妃娘娘可能還在休息,這樣過去,恐怕,恐怕……”喜梅擡起頭看了一眼對面的亭香樓,大門緊閉,顯得非常爲難地說道。
“你怎麼這麼糊塗,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魯月琴怎麼可能還在休息;而且我剛纔已經看見了,何雲秀早就在裡面了,你還騙我?”曹若燕有點生氣地說道,“好了,不要再這樣,去吧,告訴她們,如果不來,後果自負。”喜梅聽她這麼一說,只能去了。
坐在牀上,擡起頭看了看對面的亭香樓,曹若燕忍不住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這兩個人都不是自己的對手,這個樣子,簡直是自不量力,早晚有一天,這兩個人一定會死在自己手裡。
曹若燕沒有猜錯,何雲秀確實在亭香樓,因爲擔心曹若燕難爲魯月琴,所以很早就過來了,出乎意料的,曹若燕並沒有讓人過來,魯月琴仍然在亭香樓裡,只是顯得坐立不安,因爲不知道什麼時候曹若燕突然奇想,就會讓自己過去。何雲秀安慰了一番,見魯月琴緩和下來了,沒那麼緊張了,就把昨天晚上和付瑞海見面的情況告訴了魯月琴,尤其是告訴了魯月琴把皇甫夜送到魯望遠那裡的事情。
說完以後,看到魯月琴緊皺眉頭、非常不安的樣子,有些不忍,便解釋道:“付公子也是沒有辦法,皇甫公子是個非常衝動的人,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除了魯大人,別人的話根本就不會聽,而且現在曹生明已經知道陳雪音皇甫夜還活着,一定不會放過他們。付公子和陳雪音想來想去,也只有魯大人可以保護皇甫夜了,所以纔不得不出此下策。不過你放心,付公子已經和我說過了,這一路上他非常小心,沒有讓任何人發現;而且他還說,魯大人已經把皇甫夜送到別的地方了,應該不會有什麼影響,你無須擔心。”
“何貴人,你用不着擔心,我父親是什麼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江落城的事情他覺得對不起陳雪音皇甫夜,對不起陳穆文,所以不可能坐視不管的。”魯月琴非常理解地說道,“剛開始父親不知道這件事,以爲陳雪音皇甫夜已經平安無事了,自然是舒了一口氣。可現在他知道了,就不可能不管不顧。說句實話,自從你告訴我,陳雪音皇甫夜來到京城,我就知道這件事瞞不了父親,所以今天的事也在意料之中。”
“其實我也不是故意的,付公子也不想,要不是逼不得已,都不想連累魯大人。”何雲秀試圖解釋道,希望魯月琴可以理解。
“好了,不用解釋了,我剛纔不是已經和你說過了麼,意料之中,我可以理解,你就用不着這樣了。”魯月琴笑了笑,說道。輕輕地嘆了口氣,接着道,“我父親覺得對不起陳雪音皇甫夜,其實也是因爲我。如果不是我軟弱無能,皇甫夜怎麼會相信曹若燕的話,怎麼會和陳雪音產生誤會,都是我不好。”
“你就別自責了,你也是身不由己,要不是爲了魯大人和……我哥哥,你也不會這樣,不是嗎?”何雲秀安慰道,“事情已經過去了,不管怎麼樣,陳雪音皇甫夜現在平安無事,你就不要太自責了。”
“平安無事?是真的嗎,你就別安慰我了,我現在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也非常擔心。”魯月琴不安地說道,“只可惜我什麼也做不了,幫不了他們,實在是慚愧。雖然父親現在因爲幫助他們身處險境,可也算是問心無愧。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麼意外,只要能夠保護他們,也算是值得的。在江落城我們欠了他們很多,也許應該還給他們了。”
“哎呀,你怎麼可以說出這樣的話,讓他們聽見了也會過意不去的。我瞭解陳雪音,並不是一個斤斤計較的人,如果聽到了你這樣的話,肯定會非常不安的。陳雪音和我說過,她覺得自己在江落城連累了魯大人,所以來到京城以後,纔沒有去拜
會。你啊,就別胡思亂想了。外面的事,付公子會想辦法的,現在你應該擔心的是這裡的事情,曹若燕的事。”說到這裡,何雲秀的態度嚴肅起來了,說道,“昨天的事情沒有結束,昨天晚上曹若燕見到了皇上,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付瑞海來的時候也沒有告訴我,只是說要對付歐陽元,具體怎麼樣,付瑞海也不知道,看來我們要小心啊。”
“我知道,可你也清楚,曹若燕做事情歷來是匪夷所思、防不勝防,除非她告訴我們,否則我們根本就不知道她要幹什麼。”魯月琴非常爲難地說道,“我不是聽你說過,歐陽大人已經是曹若燕的人了嗎,爲什麼曹若燕還要對付他?”
“我原來也以爲曹若燕不會這樣,可仔細想想,不無可能。”何雲秀搖了搖頭,接着說道,“歐陽元已經知道曹若燕太多事情了,曹若燕是不會放過他的。既然可以讓付瑞海殺了岳雲非,下一個人就是歐陽元。這次曹若燕也希望付瑞海可以殺了歐陽元,付公子看在我的面子上,沒有動手。如果曹若燕知道了,估計肯定會不樂意。”
“以你這麼說,付公子是不是有危險?”魯月琴擔心地問道。
何雲秀搖了搖頭:“應該不會,曹若燕和付瑞海的關係不同一般,曹若燕應該不會對他怎麼樣。現在就是歐陽元,我覺得曹若燕可能不會放過他。不敢這些我並不擔心,歐陽元助紂爲虐,幫助曹若燕,我早就覺得不可能有好下場,看看,現在變成這樣了吧。”雖然這樣說着,何雲秀還是忍不住爲歐陽元擔心。
“何貴人,難道你就一點也不擔心歐陽大人會遇到危險嗎?”魯月琴反問道。看到何雲秀疑惑的目光,笑了笑說道,“明人不說暗話,你和歐陽大人是什麼樣的關係,我已經清楚了,感情深厚,你不可能眼睜睜地看着他被曹若燕利用而不管不顧,對不對?”
何雲秀沒想到魯月琴居然看出了自己的心思,愣了一下,仔細一想,確實如此,還是放不下。深深地嘆了口氣,說道:“你說得對,就是這樣,放心不下,可那又怎麼樣,該說的我已經說了,歐陽元不聽,我能怎麼辦。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看着,看看曹若燕到底想怎麼樣。”
“難道這件事你真的要不管不顧嗎,如果歐陽元真的、真的死在曹若燕手裡,你會不難過嗎?”魯月琴緊張地問道。
“難過有什麼用,如果事情變成那個樣子,也只能聽天由命。我和歐陽元說過多少遍,不能和曹若燕在一起,就是不聽。如果最後真的是兔死狗烹,那也是罪有應得,怨不得別人。”何雲秀憤憤地說道。看到魯月琴還想說什麼,擺了擺手,讓她不要說話,嘆了口氣,道,“事已至此,多說無益,我不想再討論這件事了。說句實話,我也是愛莫能助,你難道還沒有明白嗎,我們現在都是自身難保了,怎麼去幫助別人啊。”
魯月琴聽了她的話,忍不住點點頭,說道:“你說得對,我們兩個人都不是曹若燕的對手,現在皇宮裡出了這麼大的事,已經是有心無力了,怎麼能夠幫助別人?我知道曹若燕不可能放過我們,所以昨天晚上一晚上沒有休息,可曹若燕還沒有過來,實在讓我着急。不知道一會如何面對。”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該來的還是會來,根本就躲不過去。昨天晚上皇上來了,曹若燕一定是非常辛苦,需要好好休息。等到曹若燕休息好了,自然就會派人過來。難道這麼長時間了,你還不瞭解曹若燕嗎?”何雲秀反問道。話音剛落,就聽見外面有人喚道--
“啓稟宸妃娘娘、何貴人,魯貴人派人過來讓你們過去,說有要事商量。”
何雲秀一聽這話,轉過頭看着魯月琴,笑着說道:“看看吧,我說的沒錯吧,說曹操曹操到,果然如此。”然後對外面的人說道,“你就和她說,我們馬上就到。”說完以後,站起來拉着魯月琴的手,又說道,“我們現在就去吧,如果讓曹若燕抓了什麼把柄,那可就不好了。”
“你說得對,我們馬上就去。”魯月琴說着,也站了起來。不知道爲什麼,剛一站起來,就覺得頭暈目眩,想抓住什麼,支持一下,卻沒有東西可抓,下意識地向後倒去,眼看就要倒下去了,突然感覺到一個力量把自己支撐了一下。睜開眼睛一看,原來是何雲秀。
“你沒事吧?”何雲秀關心地問道。魯月琴下意識地搖搖頭,看她無恙,何雲秀鬆了口氣,扶她起來,卻發現魯月琴支持不住,又要倒過去。沒辦法,扶她坐下,說道,“怎麼回事,突然變成這樣,是不是什麼地方不舒服?”
“沒什麼,可能是昨天晚上沒有休息好,所以才……你不用擔心,我沒有問題,現在耽誤不得,我們必須馬上過去。”魯月琴說着,又要站起來。
何雲秀看她這樣,搖了搖頭,按住她,說道:“你就別逞能了,身體不好就不要去了,曹若燕那個樣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說了什麼話,讓你受不了,你的身體怎麼能抗的過去?算了,你就在這裡好好休息吧,曹若燕那裡,我想辦法,你就不用擔心了。”
“曹若燕如果沒有看到我,可能會爲難你,我怕到了那個時候,你不好應付。”魯月琴擔心地說道,“我還是去吧,兩個人在一起,起碼有個照應。”
“不用了,曹若燕不敢把我怎麼樣的。”何雲秀搖了搖頭,這樣說道。扶着魯月琴走到牀邊,讓她躺下,勸道,“你在這裡好好休息,我快去快回,我回來以後就會把曹若燕的事情告訴你的,你不用擔心,我知道該怎麼辦。”說完以後,拍了拍魯月琴的手,笑了笑,就出去了。
“何貴人。”魯月琴想叫住她,擡頭一看,何雲秀已經走了,只得作罷,輕輕地嘆了口氣,躺在牀上,怎麼也睡不着,心裡非常擔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