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也說不清楚,不過我覺得只要把話說清楚了,應該沒什麼問題。經過我的觀察,歐陽大人對皇上忠心耿耿,如果知道了這件事,肯定是義憤填膺,不可能不答應的。”曹若燕這樣說道,好讓惠嬪可以安心。然後嘆了口氣,又說道,“今天早上發生了那樣的事,我根本就措手不及,你說的事情我還沒時間考慮,要不是你突然提起,我恐怕早就忘了。姐姐,我們還是別說這件事了,你還是幫我分析分析淑妃娘娘到底想幹什麼。”
“這個……我也想不清楚。”又回到這個話題了,可惠嬪心裡根本就沒有答案,想了想,突然眼前一亮,“我明白了,李淑敏這樣做無非就是想掩人耳目,拉攏你。”
“掩人耳目,拉攏我?我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你能不能說清楚啊,我現在非常糊塗。”曹若燕搖搖頭,故意做出不明白的樣子。
“這你還看不出來嗎,我早就跟你說過,對皇上不利的人不是別人,就是淑妃娘娘。那個關風看起來已經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了,他是你的人,就可能把這件事告訴你…….”惠嬪解釋道,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曹若燕打斷了-----
“可是那個關風並沒有把這件事告訴我啊,我根本就不知道,只是聽你說,我才……”
“但李淑敏不知道這一點,做賊心虛,所以在皇上面前那麼說,讓你感激她,對她感恩戴德,就不會把這件事告訴皇上了。”惠嬪繼續把話說完。
“原來是這樣,沒想到淑妃娘娘的心思這麼深,如果不是你告訴我,我根本就不知道,你真厲害。”曹若燕故意奉承道。
“厲害什麼啊,如果我非常厲害,李淑敏就活不到今天了,也不可能如此得意。”惠嬪說着,嘆了口氣,接着道,“在這個皇宮裡我和李淑敏明爭暗鬥了這麼久,卻還是沒有成功。我失去了皇上的寵愛,她卻步步高昇,馬上就要成爲皇后了,簡直是沒有天理。我早就知道,光靠我一個人,根本就鬥不過李淑敏,我需要一個幫手。可是樹倒猢猻散,自從我失了寵,就沒有人和我在一起了。幸虧我遇到了你,只要我們聯合在一起,團結一致,對付李淑敏就不是問題。”
“姐姐看得起我魯惠鳳,魯惠鳳感激不盡,尤其是姐姐把這麼秘密的事情告訴了我,我就更加感動了。如果是這樣,淑妃娘娘就不是什麼好人了,爲了皇上,必須把這件事說出來,不能讓皇上矇在鼓裡。”曹若燕堅定地說道,“姐姐,你覺得我們該怎麼做,是不是把這件事告訴皇上。”
“不行,如果把這件事告訴皇上,皇上肯定不會相信,還有可能認爲我們是故意陷害李淑敏,到時候我們就是有口難辯了。”惠嬪搖了搖頭,不同意她的辦法,“爲什麼我想通過歐陽大人,就是這個原因。如果歐陽大人可以幫助我們,這件事就事半功倍了。怕只怕歐陽大人不相信,甚至於告訴皇上,我們就沒有機會了。”
“姐姐放心,我敢保證,歐陽大人不會那麼做的。”曹若燕肯定地說道。看到惠嬪疑惑的樣子,忽然意識到自己說的太多了,急忙解釋道,“我的意思是歐陽大人是個聰明人,只要我們把話說清楚了,他應該可以理解。而且上次我和他單獨相處過,我覺得自己說的話還是可以讓他相信的。姐姐就把這件事交給我,我保證,十天之內,一定會有結果的。”曹若燕信心十足地說道。在這個問題上,根本用不着擔心。
“十天?這麼長時間?”惠嬪有點着急,覺得時間太長了,恨不得馬上看到李淑敏死在自己手裡,這一天,已經等得太久了。
“欲速則不達,姐姐已經等了十幾年了,還在乎幾天嗎?”曹若燕勸說道。惠嬪看起來非常着急,幾乎超過了自己,在曹若燕看來,這也並不是什麼好事情。如果這個女人太着急了,就有可能破壞自己的計劃,那自己的努力就付之東流了,曹若燕不願意發生這樣的事情,所以必須想辦法讓這個女人穩定下來,於是說道,“你剛纔說過了,我們現在是猜測,沒有真憑實據,告訴皇上,皇上也是不會相信的。所以必須想辦法調查清楚,但我們倆的身份,想要調查這件事,非常不容易,所以必須告訴歐陽大人,希望他可以幫忙。”
“你覺得歐陽元會同意嗎,李淑敏可不是普通人,歐陽元會不會怕惹禍上身,會不會拒絕?”惠嬪擔心地說道。
“應該不會吧,我也不知道。”曹若燕搖了搖頭,故意這樣說道。剛纔自己犯了錯誤,在惠嬪面前表現得太自信了,這不太好,容易讓人懷疑。所以爲了彌補錯誤,曹若燕不得不這樣說道。看到惠嬪有些失望的表情,急忙說道,“姐姐不要太擔心,這件事我覺得沒問題,你就等我的消息吧。”
“也好,這件事就麻煩你了,希望你可以馬到成功,一切順利。”惠嬪鼓勵地說道。仔細想一想,這樣也不錯,曹若燕在前面做,自己在後面看着,如果曹若燕失敗了,和自己沒什麼關係,李淑敏也不會對自己怎麼樣;如果曹若燕成功了,自己幫了她,她一定會自己感恩戴德,皇后之位說不定就是自己的了;當然最好的是兩敗俱傷,自己就可以漁翁得利,試問在這個皇宮裡除了自己,還有誰有資格坐上皇后之位?想到這裡,惠嬪非常得意。爲了讓曹若燕對自己死心塌地,惠嬪又補充地說道,“其實我這麼做不是爲了我自己,而是爲了你。我已經人老珠黃,皇上不喜歡我,我也只能認命。可你不一樣,你還年輕,如果就這樣輸給了李淑敏,實在是遺憾。我觀察過許多人,就發現
你是與衆不同的,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一定要努力啊。”
聽了這樣的話,曹若燕忍不住在心裡冷笑,不是爲了自己,這個理由怎麼可能讓人相信,也就是惠嬪,把她曹若燕當成一個傻子,纔會這麼說。曹若燕非常清楚,惠嬪的目的是什麼,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從一開始就可以看出來,只不過自己不願意點破,如果有一天自己成功了,恢復了曹若燕的身份,當上了皇后,這個惠嬪一定會非常吃驚。
此時此刻看着惠嬪,曹若燕就已經想象的出來,那一天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況,禁不住在心裡得意地笑了起來。可表面上還是一副感恩戴德的樣子,謙虛地說道:“姐姐說的什麼話,要沒有姐姐,我怎麼會知道這麼多事情,又怎麼會有今天?姐姐放心,如果事情成功了,我一定會告訴皇上,這是姐姐的功勞,皇后之位,妹妹實在不敢妄想,想來想去,沒有人比姐姐更合適了。”
“你知道這些就好,到了那個時候,可千萬別讓我失望啊。”惠嬪毫不客氣,大言不慚地說道,“好了,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現在我們要團結一心,對付李淑敏。至於成功以後怎麼辦,到時候再說。我在這裡呆了這麼長時間,也該回去了。好了,我走了,不用送了。”惠嬪說着,高高興興地離開了。在她看來,今天非常成功,曹若燕相信了她的話,而且還許了諾,自己不費吹灰之力,就已經得到皇后之位,怎麼能不高興?
雖然惠嬪讓曹若燕不用客氣,可出於禮貌,爲了讓惠嬪相信自己的誠意,曹若燕還是把她送出了門,看着惠嬪已經離開了,曹若燕收起了笑容,長長地鬆了口氣,終於把這個女人打發走了。當初爲了拉攏人心,曹若燕對這個女人百般討好,但現在這種情況,曹若燕覺得自己已經不需要了,但這個人沒有得罪自己,曹若燕不想節外生枝,把她怎麼樣,只是覺得疲於應付。耽誤了這麼長時間,也該去看看魯月琴,問問情況了,這樣想着,就向對面走去。忽然看見喜梅過來了,停下了腳步,待到喜梅走到她身邊,便問道:“怎麼樣,她回去了嗎,有沒有什麼特殊情況?”
“沒有,和平時一樣,我看着她走進了宏芳宮。”喜梅回答道。
“很好。”曹若燕點了點頭,“皇上怎麼樣,還在那裡嗎?”
“沒有,已經離開了,去了皇極殿,好像有什麼政務,具體的不清楚。”
看來什麼都沒有發生,曹若燕鬆了一口氣,皇上休息了一會就離開了宏芳宮,這也是合情合理的。雖然有一段時間蓉兒沒有在宏芳宮,不知道兩個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根據自己對李淑敏的瞭解,爲了關風,這個女人不可能胡說八道,所以曹若燕非常放心。理了理衣服,說道:“走,陪我去一趟亭香樓。魯月琴在紫薇閣呆了那麼長時間,不知道和何雲秀說了什麼,我要去問清楚。”說着,曹若燕走了過去,喜梅急忙跟上。
魯月琴坐在房間裡,非常不安。就在剛纔,自己回來的時候看到曹若燕出來了,好像是往亭香樓來了,一定是來找自己的,毫無疑問,魯月琴非常擔心,不知道曹若燕有什麼目的,不知所措的時候,看到惠嬪來了,曹若燕和她進去了,舒了一口氣,但也知道自己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曹若燕遲早是要過來的,怕是用不了多長時間,曹若燕就會過來興師問罪。
果然,看到惠嬪走了,曹若燕再次出來了,走了過來,魯月琴心裡非常緊張,深吸一口氣,想讓自己安靜下來,可就是無濟於事。站起來走到門口,猶猶豫豫,不知道該不該開門。正在這個時候,門開了,曹若燕走了進來,可以說是破門而入。魯月琴生氣了,忍不住吼道:“曹若燕,你知不知道什麼是尊重。這裡可是亭香樓,我可是宸妃娘娘,你怎麼可以說進來就進來呢?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你信不信,我馬上把這件事告訴皇上,看皇上怎麼處理你。別以爲得到皇上的寵愛就可以有恃無恐、胡作非爲,這可是皇宮,容不得你撒野。”
“什麼,你生氣了,想把這件事告訴皇上?和何雲秀在一起果然有效果,有脾氣了,敢和我對着幹了,是不是?”曹若燕冷笑地說道,“好啊,你不是要把事情告訴皇上嗎,那你就說吧,我求之不得,告訴你,這個魯惠鳳,我早就做夠了,我非常想恢復自己的本來身份,曹若燕。不過我希望你可以在皇上面前實話實說,我爲什麼會這樣,你爲什麼會答應我,在江落城你和何華鋒發生了什麼。最好可以把這些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皇上,要不然皇上是不會相信的。不過皇上如果知道了這些事,會不會發脾氣,勃然大怒,我就不知道了。”
“曹若燕,你……”曹若燕舊事重提,魯月琴無可奈何,半天說不出一個字,過了很久,才說道,“多行不義必自斃,曹若燕你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會遭報應的。”
“也許有那麼一天吧,但我可以告訴你,你看不到,因爲你會死在我前面,兔死狗烹,這個道理你應該明白。如果你沒有和何雲秀在一起,也許我可以讓你多活幾天,可你背叛了我,那就對不起了,一個叛徒,是沒有好下場的,希望你有個心理準備。到了那一天,不要太緊張,也不要太害怕,因爲你早就應該想到。”曹若燕得意地說道,“好了,廢話少說,告訴我,剛纔你和何雲秀說了些什麼?”
“我和她也沒說什麼,就是隨隨便便聊了一會。”魯月琴淡淡地回答道,沒有實話實說,也沒有打算把事情告訴曹若燕。但她畢竟是個不善於撒謊的人,所以說話的時
候故意轉過頭去,避開曹若燕的目光,沒想到曹若燕窮追不捨,走到她面前,看着她的眼睛,魯月琴知道瞞不下去了,又不想告訴她,閉上眼睛,輕輕地說道,“你不是非常聰明嗎,可以猜得出來嗎,還用得着我告訴你嗎?”
“對,我早就猜出來了,你們在一起幹什麼,說了什麼,可能有什麼計劃,我都知道。但我還是要問問你。”曹若燕盯着魯月琴,說道,“因爲這是一個誠意問題,我想看看你到底是不是我的人,對我有沒有誠意?”
“誠意?曹若燕,你知道什麼是誠意嗎?你明白誠意的重要嗎?”魯月琴反問道,“誠意是相互的,將心比心,就是這個意思。如果你一開始就對我以誠相待,我也不會如此,可你沒有,既然你不仁,那就不要怪我不義了。”
“你居然說出這樣的話,難道就不怕我殺了你嗎?”曹若燕看她如此倔強,有點生氣,原來的魯月琴不是這樣,對自己是惟命是從。可現在變成這樣,看來都是何雲秀做的好事。因爲這樣,曹若燕對何雲秀得恨意加深了。“是不是何雲秀告訴你,她可以對付我,可以打敗我,所以你纔對我有恃無恐的?告訴我,何雲秀不是我的對手,她和我作對,一定沒有好下場。如果你和她在一起,結果也是一樣。奉勸你一句,不要再執迷不悟了,要不然你會死得非常慘。”
“曹若燕,你以爲我這樣和你說話是因爲何貴人給我壯膽了?錯,大錯特錯,我這樣做是因爲看清楚你曹若燕是個什麼樣的人了。”魯月琴非常乾脆、非常堅定地說道,“剛纔你就和我說過,你不會放過我,早晚有一天我會死在你手裡。既然這樣了,我爲什麼還要聽你的,有什麼意義?我聽了你的話,你會手下留情嗎?”
“那你就不想多活幾天嗎?”曹若燕故意問道。
魯月琴搖了搖頭:“反正在這裡也是被你折磨,我已經受夠了,早點死了反而是一種解脫。”魯月琴說完,看着窗外,眼神迷茫。
“你死了無所謂,可你父親怎麼辦,你應該爲他想想,要不然你就太自私了。”曹若燕把手搭在她的肩上,做出非常隨意的樣子。
“曹若燕,你能不能說點別的,每次都是這一句,你煩不煩?”魯月琴不耐煩地說道。
“因爲我抓住了你的弱點,知道什麼對你最重要,就是你的父親---魯望遠。”曹若燕得意地說道,“你父親現在在我們手裡,只要我父親在皇上面前隨隨便便說一句話,你父親就可能死無葬身之地。”
“曹若燕,你自己也不是一個人,你也有一個父親。難道你就不能設身處地地考慮一下,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想?”魯月琴皺了皺眉頭,問道。
“可我不是你,這些事情我不會考慮。”曹若燕非常簡單地說道,坐了下來,很隨便的樣子,好像事不關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接着說道,“我早就告訴過你,我心裡只有我自己,沒有別人,尤其是我父親,我根本沒有在意過他。就算你把他殺了,我也不會皺皺眉頭,更不會求饒,相反,我希望如此,如果你這樣做了,我還非常感謝你。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一個人,那就是我自己,所以我可以不惜一切代價。所以我也不會受人威脅。知道我以後爲什麼會成功嗎,因爲我放得開,因爲我沒有把柄,所以沒有人是我的對手。”
“曹若燕,沒想到你居然如此心狠手辣,連你父親都不放過?”魯月琴憤怒地說道,看到曹若燕沒什麼反應,依然是無所謂的樣子,突然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人,便問道,“你可以不考慮你父親曹生明,但有個人你不能不考慮吧,付瑞海。你有沒有想過他,你想讓他死嗎?”
聽到這句話,曹若燕愣了一下,沒想到魯月琴居然說出了付瑞海這個名字。曹若燕不得不承認,付瑞海就是自己的軟肋,爲了付瑞海,自己還是可以放棄一切的。這段時間兩個人因爲這件事已經鬧得非常不愉快了,曹若燕痛苦萬分,但現在在魯月琴面前,曹若燕告訴自己,絕不能認輸,否則的話就沒有出頭之日了。
哈哈一笑,說道:“你以爲我會在乎付瑞海嗎?是的,我承認,我喜歡他,過去是,現在是,以後也是,永遠不會變。可你也知道這段時間他揹着我做了什麼,我非常失望,所以到了關鍵時刻,我曹若燕也是不會心慈手軟了。不管這個人是誰,對我多麼重要,只要他礙了我的事,我也不會放過他。再說了,對於我曹若燕來說,沒有我做不到的事,我可以殺了我想殺的人,也可以保護我想保護的人。別以爲付瑞海和你們在一起,我就會放你們一馬,不可能的。”
曹若燕的話讓魯月琴非常吃驚,她想起了何雲秀的計劃,讓付瑞海去說服曹若燕,現在看來,不可能了。如果把曹若燕逼急了,也是不會放過付瑞海的。沉默了片刻,冷笑一聲說道:“曹若燕,你現在如此自信,實在讓我佩服。可你知不知道,強中更有強中手,任何事情都可能發生意外,如果…….”
“我是不會讓意外發生的。”還沒有等魯月琴把話說完,曹若燕就接了過來,不甘示弱地說道。哈哈一笑,接着道,“你們以爲你們可以說動皇上,讓那個關風離開皇宮嗎,簡直是癡心妄想。今天早上在宏芳宮發生的事,你不是沒有看見,結果怎麼樣,皇上拒絕了何雲秀,關風出不去了。”
“是的,皇上拒絕了何貴人,可也拒絕了你。”魯月琴指着曹若燕說道,“淑妃娘娘的要求皇上並沒有答應,所以你也做不成皇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