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小姐鐵證如山，恐怕容不得我不承認，是不是，曹小姐？”歐陽元故意說道。笑了笑，又說道，“不過你和付公子單獨見面的事，對我來說也是鐵證如山。我希望到了那個時候，曹小姐可以和我一樣，堅定不移，不要否認，不知道曹小姐做不做得到？”
“歐陽元，我警告你，不要欺人太甚，對你沒好處。”曹若燕聽他這麼一說，也非常擔心，想了想，警告地說道，心裡面非常緊張。
“怎麼，曹小姐害怕了，是不是擔心身敗名裂啊？”歐陽元故意這樣問道，笑看着曹若燕，一點也沒有害怕。等了一會，看到曹若燕沒有說話，這才說道，“這種事情是彼此彼此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們活不了，你和付瑞海也一樣活不了，你明白了嗎？爲了安全，我希望我們可以相互之間保守秘密，互相合作、共同進退，你明白嗎？曹小姐，我做了那麼多事，爲了你，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力，看在我的面子上，放過何雲秀。據我所知，你們之間沒有深仇大恨，完全可以和平相處。曹小姐，你說呢。”
“歐陽大人的一片深情曹若燕非常感動，如果付瑞海和你一樣，我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說到底，我也是被逼無奈，別無選擇，你明白了嗎？”曹若燕說着，苦惱地搖搖頭。頓了一會，繼續說道，“可能有句話你還沒有聽說過，一入宮門深似海。後宮鬥爭，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皇宮裡只有一個男人，那就是皇上。所有的女人都希望得到皇上的寵愛，有朝一日，飛上枝頭變鳳凰。我是這樣，何雲秀也是這樣。”
“可我看起來，曹若燕對皇上一點興趣也沒有，既然如此，何必呢，和平相處、共同進退，不是非常好嗎？”歐陽元勸阻道。
“我對皇上沒興趣，何雲秀就喜歡皇上了？未必吧。”曹若燕搖搖頭，說道，“說來說去，都一樣，爲了權力，爲了地位。不同的是，何雲秀是爲了陳雪音皇甫夜，我是爲了我自己，就這麼簡單。”
“如果何雲秀不是爲了陳雪音皇甫夜，曹小姐可不可以放她一馬？”歐陽元忍不住，又問道。
“不可以。入了宮，我的目標是什麼，皇后之位。何雲秀是我的絆腳石，如果歐陽大人是我，會怎麼做？”曹若燕反問道，“說來說去，後宮鬥爭和官場鬥爭沒什麼區別，只不過一個是女人，一個是男人。相比之下，女人鬥爭更加厲害。聽說過一句話嗎，最毒婦人心。我是這樣，何雲秀也是這樣。”
“你說錯了，何雲秀不是這樣，她是溫柔如水的人，和你曹若燕不一樣。”歐陽元否定道。
“如果不一樣，今天的事情怎麼解釋；還有她在我面前疾言厲色，在淑妃娘娘面前挑撥離間，又是怎麼回事？”曹若燕故意問道，頓了頓，又說道，“進宮之前，何雲秀可能是這樣的女人，入了宮，就不一定是這樣的女人了，歐陽大人，我希望你可以好自爲之，把事情看清楚。歐陽大人，何雲秀在做什麼，你也不是不知道。本來我不想參與，何雲秀卻變本加厲，步步緊逼，我也沒辦法。”
“如果你可以放了陳雪音皇甫夜一馬，也許就不會這樣了。”歐陽元淡淡地說道。
“歐陽大人你說錯了吧，要殺他們兩個人的是你，和我可沒什麼關係。”曹若燕故意推卸責任。看到歐陽元怒目而視，非常不滿意的樣子，笑了笑，接着說道，“歐陽大人不用擔心，這件事我可以理解，你也是爲了他們，只可惜他們一時半會理解不了，歐陽大人無須擔心，時間長了，他們就會明白的。”
“曹若燕，你說錯了，他們不是不明白，而是太堅持。不管怎麼說，答應了別人的事，一定要說到做到。這就是何太師，我瞭解他。”歐陽元說道。“可他們也不想想，現在是什麼時候了，和皇上作對，可以成功嗎？”曹若燕不屑一顧地說道，突然想到什麼，急忙問道，“如果事到最後，他們還是被發現了，歐陽大人會怎麼樣，會不會大義滅親？哦，我說錯了，這些人和歐陽大人沒有什麼親戚關係，不算是大義滅親吧。”曹若燕說完，冷笑地看着歐陽元。
“最後一定這樣的，不用想，我就知道。”歐陽元這樣說着，心裡面充滿了絕望，以卵擊石，怎麼會成功。轉過頭看着曹若燕，懇切地說道，“到了那個時候，希望曹小姐可以網開一面，放他們一條生路。歐陽元感激不盡。”歐陽元說完，深深一揖。
“歐陽大人是在求我嗎？”聽到歐陽元剛纔說的話，曹若燕非常高興，也非常興奮，卻並沒有表現出來，只是故意問了一句，好像是不相信的樣子，看到歐陽元焦急的表情，非常得意，
原來歐陽元也有這麼一天。想了想，才說道，“我本來也想這樣，可何雲秀的表現實在是讓我失望透頂，如果不是看在歐陽大人的面子上，有些事情我早就做了，不會等到現在，你明白嗎，歐陽大人？算了，我也不多說了，就說一句話，如果歐陽大人有意幫忙，繼續爲我做事，何雲秀對我做的一切我可以既往不咎，不僅如此，我還可以爲他在皇上面前說好話。不知道歐陽大人以爲如何？”
“現在不就是這樣嗎，我爲你做了那麼多事，於情於理你都應該放他們一條生路。”歐陽元正色說道。
曹若燕卻搖了搖頭，接着說道：“歐陽大人，你說錯了，完全不一樣。我曹若燕和別人不一樣，我希望別人對我真心真意，不希望虛與委蛇。歐陽大人是個人才，曹若燕看的清清楚楚，希望歐陽大人可以真心誠意助我一臂之力，怎麼樣，不知道歐陽大人願不願意？如果歐陽大人可以答應，以後不管出了什麼事，發生了什麼事，只要是我知道的，事無鉅細，告訴歐陽大人。如果歐陽大人虛與委蛇，我也只能繼續隱瞞。不過我想提醒歐陽大人的是，有些事情對歐陽大人、對何雲秀非常重要，如果歐陽大人不知道的話，非常可惜。”
“曹若燕，你是不是突然知道了什麼事，最好馬上告訴我，要不然……”曹若燕居然說出這樣的話，歐陽元吃驚不已，這個人是不是知道什麼，所以忍不住問道。但看見曹若燕得意洋洋的樣子，輕輕地嘆了口氣，又說道，“好吧，我可以答應你，成爲你的人。但你必須馬上告訴我，是不是你發現了什麼事？”
“歐陽大人是不是有點草木皆兵了，我什麼都沒有說，你緊張什麼。有些事情該讓你知道的，我曹若燕不會隱瞞，不能讓你知道的，對不起，我無可奉告。”曹若燕非常堅決地說道，看到歐陽元生氣的樣子，笑着走過去，走到他面前，說道，“曹若燕不是笨蛋傻瓜，別人說什麼我信什麼，尤其是你歐陽元。想要得到我的信任也非常容易，陳雪音皇甫夜的事如果處理妥當，我就會知道你是我曹若燕的朋友。”
“如果曹小姐問的是這件事，那巧了，我今天來到這裡，本來就是爲了這件事的。”歐陽元笑着說道，“現在陳雪音已經和皇甫夜在一起了……”
“怎麼樣，他們有沒有產生誤會，有沒有自相殘殺？”曹若燕迫不及待地問道。
“怎麼，曹小姐着急了？”歐陽元笑問道，“這件事急不得，曹小姐稍安勿躁。事情的結果恐怕會讓曹小姐失望了，皇甫夜和陳雪音雖然有些誤會，但表面上看起來不是什麼大問題，牀頭吵牀尾和，沒什麼了不起的。我覺得曹小姐這一步走錯了，如果可以的話，儘快趕盡殺絕，以絕後患。”
“歐陽大人，原來我以爲我曹若燕心狠手辣、無以倫比，現在看起來，歐陽大人略勝一籌，曹若燕實在是佩服之至，不知道嶽先生是怎麼打算的？”聽了歐陽元的話，曹若燕非常鬱悶，如果是這樣，一切努力付諸東流，就沒有什麼意義了。本來就想發火，但想到岳雲非，這個人一直是運籌帷幄的，所以這樣做，肯定有自己的打算，所以壓着怒火，儘量心平氣和地問道。
“岳雲非還是想讓付瑞海出現。”沒有說別的，歐陽元直接把這句話說了出來，看到曹若燕不解的目光，輕輕地笑了笑，接着說道，“陳雪音和皇甫夜雖然吵了架，但兩個人和好如初，你儂我儂，羨煞旁人。曹小姐恐怕不想看到這一幕吧。想要讓皇甫夜誤會陳雪音，必須讓付瑞海出現。如果付瑞海不出現，時間一長，兩個人感情深厚，恐怕就沒有辦法了。”
“你不是說陳雪音有了身孕，皇甫夜就沒有懷疑過嗎？”曹若燕接着問道，“我不是讓你在皇甫夜面前冒充付瑞海表演了一齣戲嗎，皇甫夜還不相信嗎？”
歐陽元搖搖頭，說道：“只能說是半信半疑，皇甫夜剛開始就是這麼認爲的，一激動，質問了陳雪音，陳雪音態度堅決，就是不承認，皇甫夜沒有辦法，爲了可以讓陳雪音留在自己身邊，皇甫夜並沒有追究。曹小姐，不是我看不起你，但我還是要說，這一步棋，大錯特錯。”
“那可不一定。”曹若燕堅定地說道，冷笑一聲，說道，“既然是半信半疑，就說明我們還有機會。岳雲非說的對，必須讓陳雪音見到付瑞海，他們情不自禁，無意間讓皇甫夜看到，兩個人有口難辯，自相殘殺，生不如死。如果讓皇甫夜害死了自己的親身骨肉，後果可想而知。”
聽到曹若燕說出這樣的話，歐陽元忽然覺得悲哀：“爲了一個付瑞海，值得嗎，這兩個人和你無冤無仇……”
“無冤無仇？如果不是陳雪音從中挑撥，付瑞海會對我這樣冷漠嗎；如果不是陳雪音，付瑞海會背叛我嗎？”曹若燕的態度有些激動，冷靜了一會，才說道，“怎麼，歐陽大人動了惻隱之心麼，想保護他們，爲了什麼，爲了何雲秀？既然如此，爲什麼當初把這件事告訴我？”
“當初把這件事告訴你也是無奈之舉，何雲秀他們不理解我的意思，爲了不讓他們誤會我，我也只能速戰速決，希望你可以幫忙。現在我才知道我錯了，如果是我的話，這件事早就結束了，用不着如此。”說到這裡，歐陽元非常後悔，“一步錯步步錯，我現在才知道是什麼意思，只可惜晚了。”
“歐陽大人何出此言，我們的目的難道不一樣嗎，不都是讓陳雪音和皇甫夜死無葬身之地嗎，因爲這個，我們應該聯合起來，同心同德，不對嗎？”看到歐陽元不甘心的表情，曹若燕笑了笑，安慰道，“我知道我的辦法與衆不同，短時間內沒有效果，可我希望你可以理解。請你設身處地地想一想，如果何雲秀喜歡了另外一個人，對你置之不理，不聞不問，甚至於背叛你，你會怎麼樣，你都會無動於衷嗎？”
“何雲秀不是這樣的人，不會這樣做，如果不是要入宮，我們早就在一起了，曹若燕，最好不要挑撥離間，否則我對你不客氣。”歐陽元他激動地說道，看着曹若燕，怒目而視。看到曹若燕並沒有生氣，於是也冷靜了下來，想了想，說道，“如果有這麼一個人，我就殺了他，一了百了。”
“如果有這樣一個人，你殺了他，何雲秀知道了，有可能就會和你反目成仇。你想想，陳雪音皇甫夜和她沒有關係，就是這個樣子，更何況一個愛人呢？”曹若燕反問道，嘆了口氣，接着說，“我就是這樣，我怕付瑞海發現，所以纔不能殺人滅口；可如果是他們自相殘殺、同歸於盡，可就和我沒什麼關係了。”
“真的沒有關係？如果付瑞海知道這件事，會覺得和你曹若燕沒關係？”歐陽元反問道，問完以後，哈哈大笑，“如果你曹若燕這樣想，那就是天真無邪了。”
“我當然不會這樣想，付瑞海沒有證據，也拿我沒辦法。”曹若燕得意地說道，她覺得付瑞海不可能真的背叛她，爲了陳雪音，可以殺了她。
“岳雲非是你的人，付瑞海對你非常瞭解，也知道皇甫夜和岳雲非在一起，輕輕一想，自然明白。”歐陽元回答道，“如果付瑞海真的要爲陳雪音皇甫夜報仇雪恨，恐怕會殺了岳雲非。到時候曹小姐身邊可是少了一個人才啊。”
“那又怎麼樣，如果殺了他，可以讓付瑞海非常舒服的話，我一點也不在乎，爲了付瑞海，我可以放棄一切，區區一個岳雲非算什麼。”曹若燕毫不在意地說道，“再說了，付瑞海早就對岳雲非滿意了，在江落城就是這樣，時至今日，還是如此，既然這樣，我成全他；還有一點，岳雲非知道那麼多事情，現在我入了宮，關風也在我身邊，該知道的我已經知道了，這個岳雲非沒什麼作用了，還不如讓他死了。”
“兔死狗烹，沒想到曹小姐也是這樣的人。”歐陽元失望地搖搖頭，“不知道嶽先生如果聽到了這樣的話，會怎麼想？”
“當然不能讓他知道，因爲事情還沒有結束。”曹若燕說道，看着歐陽元，非常認真，“歐陽大人是個聰明人，現在經常和嶽先生見面，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歐陽大人心裡有數，用不着我提醒了吧。”
“當然，這件事我暫時不會告訴岳雲非，你別忘了，我和你一樣，都是希望陳雪音皇甫夜就此死亡，如果沒有岳雲非的幫忙，恐怕不可能，就衝這一點，這個人不能死，我明白。”歐陽元點點頭，肯定地說道，“不過我現在無法相信曹小姐了，對一個老朋友都是心狠手辣，兔死狗烹，更何況是我。曹小姐剛纔說的話，我實在是不敢相信。如果到了最後一天，曹小姐成功了，我們會怎麼樣。”歐陽元說着，搖了搖頭，
“歐陽大人開玩笑吧。歐陽大人是禁仕衛，皇上的人，再說了，這個皇宮裡，如果可以得到歐陽大人一臂之力，曹若燕求之不得，怎麼會讓歐陽大人受委屈呢。”曹若燕賠笑地說，“你也知道岳雲非那個人，知道那麼多秘密，還有關風，我不知道你有沒有想過，這個人的目的是什麼，據我所知，很有可能是造反。”最後一句話，曹若燕壓低聲音，不想讓別人聽見。
“什麼，造反？”歐陽元大吃一驚，看到曹若燕的眼神，馬上捂住了嘴。仔細想想，確實有可能，否則的話，爲什麼殺了六皇子，爲什麼把關風帶到京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