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亂說。”曹若燕沒有讓喜梅把話說完，就斥道，“只要我想做，就沒有辦不成的事。據我所知，何雲秀曾經偷偷離開過皇宮，她都可以做到，我爲什麼做不到？”
“奴婢聽說，何貴人武功高強，你也知道，當初在江落城她就是一個人，可是娘娘……”說到這裡，喜梅沒有繼續說下去，怯怯地看着曹若燕。
“你是不是想說，我沒有武功，就不能和她相提並論了？”曹若燕反問道，“我告訴你，我曹若燕是沒有武功，但有些事情我既然決定了，我就非做不可，任何人都攔不住，你不行，付瑞海也不行。不管怎麼樣，我今天必須見到歐陽元，錯過了時機，就沒有機會了。我們早去早回、小心翼翼，就肯定不會讓人發現，相信我，我什麼時候害過我自己。好了，你出去和她們說，我今天身體不舒服，需要好好休息，如果沒什麼事，不要讓任何人打擾我。”
“是。”喜梅應了一聲就出去了。曹若燕一看她出去了，微微一笑，打開後門，也走了出去。
付瑞海也是在無意中發現曹若燕的，剛開始也沒覺得什麼，只是覺得剛纔和自己擦身而過的人有點熟悉，回頭一看，只不過是兩個小太監，就沒有理會，徑自往前走。越走越覺得不對勁，那兩個人自己一定是在哪裡見過，這麼熟悉，身材，走路的姿勢，一步一步，自己一定是見過的，什麼人呢？回頭看去，兩個人已經沒有了蹤跡，也許是自己看花了眼，付瑞海這樣想着，仍然繼續往前走。忽然之間，靈光一閃，付瑞海突然想到了一個人-----曹若燕，對，一定是她。付瑞海幾乎可以肯定，她要去幹什麼，爲什麼會打扮成這樣？現在自己已經和曹若燕沒有關係了，她的事情自己不想參與。付瑞海準備置之不理，走了幾步，停了下來，轉過身往回走。付瑞海可能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對曹若燕已經是一種習慣了，就算和她真的沒有了關係，自己還是不可能真的不管不顧。
“娘娘，我們好像被付公子發現了，怎麼辦啊？”跟着曹若燕身邊的喜梅不安地問道。
“怕什麼，是付瑞海，又不是別人，你那麼着急幹什麼？”曹若燕斥道，繼續前行，走得飛快，“你看見了，我也看見了，剛纔不過是擦身而過，他注意不到我們的。”
“可付公子對我們這麼熟悉，怎麼可能不發現，說不定他馬上就要過來了。娘娘，我們還是回去吧。”喜梅勸道。
“你怎麼那麼膽小，不就是一個付瑞海嗎，他怎麼了，還能吃了你嗎？”曹若燕不滿地問道，隨後就笑了起來，“如果真像你說的，讓他發現了我們，反而是一件好事。說實話，我根本就不知道歐陽元在哪裡，付瑞海一定知道。如果他認出了我們，追了過來，正好可以跟我們帶路。”
“可在江落城的時候，付公子和歐陽大人合不來，如果知道你要去找他，付公子恐怕不會同意。”
曹若燕哼了一聲，說道：“同不同意是他的事，去不去是我的事，付瑞海管不着。付瑞海是什麼人，我早就看透了，只要對陳雪音不利的人，他統統合不來，現在也包括我。”說着，停下來，回頭看了一眼，沒有看見付瑞海，難道不會來了麼，曹若燕心裡反而忐忑，“通過這件事，我還真想看看付瑞海心裡有沒有我。如果他來了，就證明他心裡有我，放心不下我；如果他不來，那他就是我的對手，是我要對付的人，以後不能心慈手軟。”
“娘娘，你不能這樣想，畢竟你和付公子這麼多年了，感情無人能比。如果剛纔他沒有看見我們，或者還有其他事情……”喜梅還要再勸，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付瑞海熟悉的聲音--
“曹若燕，你要幹什麼去。”
“你終於過來了，我還以爲你不會過來了。”曹若燕說着，走到付瑞海面前，拍了拍他的胸脯，媚笑地看着他。還要再說什麼，忽然感覺到付瑞海用力一拉，自己下意識地跟着他走。“付瑞海，你幹什麼，你弄疼我了，放手啊，放手。”曹若燕喊道。可是不管怎麼喊、怎麼掙扎，付瑞海就是不放手，拉着她往花叢裡走，終於走到最裡面，付瑞海確定沒有人看得見了，才放開曹若燕。“付瑞海，你幹什麼，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是什麼身份，你這樣做是對我的無理，我
如果告訴皇上，可以馬上讓你死。”曹若燕威脅道。
“那你怎麼不去說，有本事現在就去，馬上就去，也好讓皇上看看他的魯答應到底是個什麼樣。”付瑞海雖然刻意壓低聲音，可仍然不能掩飾憤怒的情緒，“你問我要幹什麼，我還要問你幹什麼呢，這裡是皇宮，你穿成這個樣子招搖過市的，成何體統，讓別人看出來怎麼樣？”
“付瑞海，沒想到你會是那麼關心我，聽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有你在我身邊，還有誰會對我不利？”曹若燕走上前，扶着付瑞海的胸口，魅惑地說道。
付瑞海打開她的手，向前走了幾步，冷冷地說道：“曹若燕，請你注意你現在的身份，男女授受不親，這裡隨時會有人來，你大概也不希望讓別人發現吧。”
“我當然不希望讓別人發現，雖然皇上已經知道我們的事，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不想惹麻煩。但你必須幫我做一件事，”曹若燕看着付瑞海，非常認真地說道，“帶我去見歐陽元。”
“什麼，你打扮成這樣就是想去見歐陽元？”付瑞海非常奇怪地問道。剛開始本來以爲曹若燕是想出宮，沒想到是爲了這件事。其實付瑞海仔細想一想也可以猜得出來，曹若燕如果想離開皇宮，用得着這樣冒險嗎，和皇上說一聲，就可以和魯月琴堂而皇之地離開。“你要去見歐陽元幹什麼？”
“我想去找他幫忙，說個事情。”曹若燕回答道，見付瑞海好像要繼續問，便馬上說道，“你千萬不要問我找他幹什麼，我是不會告訴你的，這是我的秘密。如果是以前，我肯定會告訴你，但現在……”曹若燕說着搖了搖頭，“如果你還想幫助我的話，就馬上帶我去見他，否則……”
“歐陽元是禁仕衛，皇上的秘密武器，隨時都在爲皇上辦事，來無影去無蹤，我沒有辦法找到他。”付瑞海搖着頭，拒絕道，“如果你有什麼事，可以先告訴我。如果哪一天我看到歐陽元了，我替你告訴他，怎麼樣？”
曹若燕聽完，哈哈大笑：“你是不是想打聽出我的計劃，然後告訴陳雪音啊？我是不會讓你得逞的。你已經不是原來的你了，我爲什麼要告訴你？”
“既然你不願意說，我也不強求，希望你可以找到他，在下還有其他事情，恕不奉陪，告辭。”付瑞海說着，轉身要走，卻被曹若燕拉住了--
“不許走，今天你必須帶我去找歐陽元，否則我就帶你去見皇上，把你和陳雪音的勾當都說出來。”曹若燕威脅道。
“你敢嗎？”付瑞海平靜地反問道，“這件事你也有參與，要不是你的幫忙，就憑我一個人，怎麼可能把三個人救出來。如果你真的要說，希望你可以一五一十地說出來，千萬不要故意隱瞞。”付瑞海說完，冷笑起來，那個表情彷彿吃定了曹若燕。
“你……”曹若燕氣憤地說不出話來，看着付瑞海，尤其是看到付瑞海橫無忌憚地冷笑，身體就開始發抖。在她看來，任何人這樣和她說話她都可以不在乎，只有付瑞海不行，可面前這個人就是付瑞海，說出了這樣的話，自己怎麼可以不生氣、不在意。還沒有來得及斥責，卻聽見付瑞海又說道--
“還有，我剛纔說了，歐陽元是個來無影去無蹤的人，一般人是很難找到他的。”
“可你不是一般人，我也不是。”曹若燕反駁道，“就算你不知道歐陽元現在在哪兒，你也應該知道他可能去了哪裡。我聽說在皇宮裡有一個地方，就是禁仕衛呆的地方。禁仕衛從外面回來了，要見皇上，不可能馬上見到，就會到那裡等待，我想歐陽元可能會去那個地方。”
“沒想到你居然知道這個，看來曹生明把什麼都告訴你了。”付瑞海笑道，滿臉無奈，“那個地方只不過是禁仕衛暫時休息的地方，歐陽元現在可能並不在。”
曹若燕卻不以爲然地擺擺手：“無所謂，只要找到那裡，我就有辦法通知歐陽元我來過了；至於見面的事，那個地方人來人往不好說話，我會想辦法讓他單獨來見我。”曹若燕說完，似乎是非常得意，看着付瑞海，笑了起來。
“那可是歐陽元，你以爲他會聽你安排麼？”付瑞海提醒道，“別忘了，他和何雲秀的關係非同一般，而你和何雲秀水火不容，你覺得他會幫誰？”
“這不是幫誰不幫誰的問題，何雲秀和歐陽元的關係我知道，我並沒有讓他去對付何雲秀，所以我覺得他不會拒絕見面；”曹若燕肯定地說道，“我還知道一點，就是他這麼做是爲了什麼，爲了何雲秀，爲了讓她平平安安。而我要告訴他的事，符合他的心願，他如果知道了，一定會來見我。”
“你就那麼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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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爲你可以控制住皇甫夜，就可以控制住歐陽元嗎？可笑。”付瑞海不以爲然，曹若燕就喜歡說大話，對於這一點，自己已經習慣了。
“可不可笑，能不能實現，不是你說了算的，是我，是我怎麼做。”曹若燕指着自己，非常自信地說道，“好了，我不想和你廢話了，帶我去那個地方吧。”
“對不起，我還有其他事，恐怕不能。”付瑞海本能地想拒絕，看到曹若燕不相信的眼神，只好說道，“我說的是真的，真的有事。昨天晚上我休息，今天早上要換班。雖然離下朝時間還有兩個時辰，可按照規矩，我必須馬上趕到，所以不能陪你。你如果要去，直接往前走，不一會看到一個議政廳，就到了。到了那裡，如果歐陽元不在，你知道該怎麼說嗎？”付瑞海擔心地問道。
“我當然知道，我早就想好了。”曹若燕有些得意地說道。雖然不願意，但也不想眼睜睜地看着付瑞海受了處罰，於是說道“你說的有道理，我就謝謝你一次，你回去吧，一路上小心一點。”
曹若燕終於放過自己了，付瑞海千恩萬謝，告了辭，就徑自往前走。走了一段，不放心，回過頭來看看，曹若燕也走遠了，心裡忽然不是滋味。就讓曹若燕一個人過去尋找歐陽元，是不是不太安全，如果讓別人發現怎麼辦。付瑞海越想越覺得不放心，思量再三，還是準備過去看看。只要不要讓曹若燕發現，就沒事了。於是就跟了過去。
曹若燕走着走着，就覺得後面有人，回頭看看，一個人也沒有，覺得自己是庸人自擾了，搖了搖頭，繼續往前走。越走越不對勁，回頭看看，還是沒有發現，不由地緊張起來了，會不會是什麼人要對自己不利？難道是何雲秀，曹若燕想到。仔細一想，不可能。自己這樣出來何雲秀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也沒有路過紫薇閣，怎麼會被發現；再說了，自己現在是個太監，在皇宮裡走來走去，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不可能引人注意，這樣一想，曹若燕就放了心，繼續往前走。不知道爲什麼，還是覺得後面有人，不遠不近，自己慢，他慢，自己快了，那個人也就快了。如果這個人不是要對自己不利，就只有一個原因----保護自己。是誰呢，付瑞海，曹若燕一下子就想到了，除了他不可能有別人。剛纔的拒絕不過是表面文章，付瑞海心裡還是放心不下自己。曹若燕釋懷了，也得意了，因爲付瑞海。突然之間，心情大好，也加快了腳步。
“娘娘，奴婢怎麼覺得後面還有人啊？”喜梅靠在曹若燕身上，戰戰兢兢地說道。
“你說對了，後面就是有人。”曹若燕肯定地點點頭，非常平靜地說道。看到喜梅張開了嘴巴，好像要叫出來了，曹若燕趕緊捂着了她的嘴，低聲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後面應該是付瑞海。他不想讓我們知道，我們就假裝不知道，看看他要幹什麼。”
“如果後面的人不是付公子怎麼辦？”喜梅擔心地又問道，看到曹若燕瞪了自己一眼，馬上低下了頭。
“一定是他，我不會猜錯的。”曹若燕萬分篤定，“咱們就繼續往前走，別回頭，就不會有什麼事。跟着我，繼續走。”曹若燕說着，放開喜梅，徑自往前走去。喜梅停下來，下意識地左右看看，沒有發現什麼人，舒了一口氣。擡頭看看前面，曹若燕已經走很遠了，急忙追了過去……
按照付瑞海說的往前走，果然看到了一個議政廳，朝裡面看看，一個人也沒有，曹若燕什麼也不怕，就這樣走了進去。進去以後，打量了一圈，點點頭，坐了下來。走了一路，自己也累了，是該休息一會了，反正時間還早，過一會回去也是可以的。
“哪裡來的小太監，居然敢跑到這裡來，不想活了麼，這是你呆的地方麼，趕快滾出去。”
聽到熟悉的聲音，曹若燕心頭一震，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沒想到剛一來就碰見了那個人。回過頭來，看着來人，笑問道：“歐陽大人，多日不見，別來無恙啊？”
“曹若燕？”歐陽元吃驚道，“你怎麼來了，而且還是這身打扮？”
“小女想找歐陽大人商量事情，皇宮裡不容易見面，我的身份又不能正大光明的走過來，所以只能這樣，希望歐陽大人可以理解。”曹若燕故作委屈地說道。
“曹若燕，你可真是膽大包天，如果這件事讓皇上知道了…….”
“只要歐陽大人手下留情，不把這件事說出去，就沒有人知道。歐陽大人，你會把這件事說出去嗎？如果把這件事說出去，對你也是非常不利的吧。”曹若燕笑着，拍着歐陽元的肩膀，毫無顧忌地說道。因爲她肯定，歐陽元不敢，不僅不管，而且還會幫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