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這個詞真的特別符合雲澈,從始至終,她的存在就像一個迷,可就是這種迷一樣的感覺,才讓江寒雪一直放不下。
“好,你不說可以,但是,你爲什麼能畫出來我穿法袍的樣子,你是在哪見過的?”
被江寒雪這麼一問,雲澈纔想起來給他看的那些畫,她竟然忘記了把那張收起來。
“你管不着。”這話是脫口而出的,而且她也打定了主意,不能再跟他多說什麼了,再說下去,她怕自己會控制不住自己,把一切都告訴他。
“你……”江寒雪被她氣的有些發抖,可不知爲何,就是無法對她下狠心。
此時,外面的凌西墨已經跟幻天打上了,白骨鞭抽在幻天如鋼鐵一樣的鱗片上,發出鏗鏘的聲音,還伴隨着點點火花,雖然幻天可以隨意傳送,但是凌西墨的鞭子如同鬼魅一樣,幻天出現在了哪,就在哪迎接着,幾個回合下來,幻天身上的鱗片被打掉了不少。
就在凌西墨接手了幻天之後,滄碣跟歐陽就退了出來,兩個人喘着粗氣,一齊倒在了地上,這條大蟲,真的是太累人了。
屋內,崔紅影的身上已經被顧書航射了很多隻箭了,那金箭帶着神的氣息,崔紅影想拔出來都有些困難,幸好她的背上還長着很多隻手,她還有反擊的能力,顧書航用凡人的身體對抗着血魔也是到了極限,他快速的跳躍,奔跑,躲避崔紅影擲出來的各種各樣的暗器,殺她也不是不可能,可是鬼帝不讓他殺她,他只能一點一點耗盡她的魔氣。
就在這個時候,從空中飛來了一隻黃鸝鳥,直接就飛進了廠房裡面,落在了雲澈的身邊,隨後,伴隨着一陣黑煙,一個彎着腰披着黑色斗篷的老婆婆出現了。
“鸝婆?”江寒雪一下就認出了這個不速之客,她是魔界最德高望重的大祭司,她的年齡差不多跟魔界一樣大。
“誒呦,這不是妖神的小兒子麼?很多年沒見了!”鸝婆陰陽怪氣的說着,她的聲音跟她的長相一樣,讓人渾身不舒服。
“哼!錦鳳,竟然把你都派來了,看來她是真的急了。”
“嘿嘿嘿!”鸝婆笑了起來,不過並沒有接江寒雪的話,而是拉過雲澈在她的耳邊說了點什麼!
雲澈聽完鸝婆的話,臉上閃過了一絲喜悅。
“主人還有其他的話麼?”雲澈的眼神依然清透,她虔誠的問着鸝婆。
“沒有了,那邊一切就緒,你控制好這裡,就可以了。”鸝婆對她的能力還是知道的,鏡像之術可不是一個簡單的法術,原來魔神剛創造出來的時候,只能用來對付一些法力低級的人,就算勉強把那些有着很高修爲的人封住了,也會很快解開的,可如今,這鏡像之術在羣魔令裡,煉化了千年,只要雲澈想,她就算把這裡所有的人都放在她的畫紙上都是可能的。
“好,我知道了。”雲澈笑着說道,她等了這麼多年,機會終於來了,她說完就親暱的拉過了鸝婆的手,“婆婆,你有什麼話對我說麼?”
鸝婆先是一愣,這丫頭在這種場合,爲何要說這個話,還是這樣的表情,當年雲澈在魔界的時候,她可沒少修理她啊。
“沒,沒有啊!丫頭,爲何如此問。”
“呵呵!”雲澈笑了笑,這笑容就好像是一股清泉一樣,讓人不自覺的就放下了防備,“因爲,你再也見不到我了。”
鸝婆瞪大了眼睛,難道雲澈是想要殺她麼?她驚恐的向後退着,不過,爲時已晚。
活了萬年的魔界大祭司,消失了,轉眼間就出現在了地上的一張畫紙裡,而那張畫紙剛好就是顧書航最開始的時候射向崔紅影的那隻金箭。
血如一朵朵紅色的梅花,開在了白色的畫紙之上,鸝婆影像靜止在了頭被金箭穿透的一刻,她在畫裡,被雲澈殺了。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可是江寒雪跟白芷凝都看的十分清楚。
“小雪,剛纔那個婆婆,厲害麼?”白芷凝在江寒雪的身後小心的問着。
“嗯!”江寒雪機械的點點頭,他從來都沒想過,雲澈竟有如此的能力,連鸝婆她都想殺就殺,這鏡像之術到底是有多可怕。
雲澈沒理會身前的江寒雪跟白芷凝,她低頭撿起了剛剛殺了鸝婆的畫,嘴角浮笑。
“老魔物,這都是你欠我的,現在,就讓你魂飛魄散。”說着就把畫撕了。
當畫紙變成碎片的那一刻,畫裡的鸝婆,也被她輕易的分屍了,連魂魄都被撕的粉碎。
看到這一幕,白芷凝恐懼的嚥了一口口水,她把老張大哥的那副畫緊緊的捂在了身上。
“雲澈,我在最後問你一次,你到底是誰,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麼?”江寒雪也是被她搞糊塗了,現在看來,雲澈既不是他們這邊的人,也跟錦鳳不是一條心。
雲澈擡起頭,眼睛看向了另一邊已經被打的半死的崔紅影和渾身是傷的顧書航,她嘆了一口氣,“該到你知道的時候,你自然會知道。”
“……”江寒雪語結,他問她的所有話,她的回答都是雲裡霧裡的,說了跟沒說一樣。
“是時候了。”雲澈從後背的畫夾裡又抽出了一疊紙,看樣子,她是要有所行動了。
“你要幹什麼?別逼我。”江寒雪的劍又舉了起來,他的碧藍色眼睛,現在已經是深藍色了,那是因爲過分的剋制或者憤怒,纔會有的顏色。
雲澈這次沒有回答她,她只是對江寒雪笑了笑,手中的畫紙就被她拋到了空氣中。
也就在她揚手的那一刻,江寒雪的鴛鴦長劍,已經到了雲澈的身前,劍尖馬上就要沒入雲澈的心臟時,一切都消失了。
小工廠的外面,只有風的聲音,小工廠裡,也只剩下滿屋的血腥味兒。
雲澈蹲下身子,開始拾起畫紙。
第一張,是凌西墨跟幻天,他們的姿勢還是在戰鬥。
第二張,是滄碣跟顧書航,他們依然躺在草地上。
第三張,是顧書航跟崔紅影,一個渾身是血,一個全身都是傷。
第四張,是江寒雪跟白芷凝,江寒雪手中擎着劍,臉上都是悲傷,白芷凝還保持着捂緊老張畫紙的姿勢。
雲澈一邊整理,一邊掉着眼淚。
終於可以完成他的心願了。